‘老爺?’
江上風一愣。
在確定了身旁的老管家面朝的方向的確是那位秀發人影後,他先是露出不解的神色,隨後強行換上了然的笑意,在心中強行釋義道。
‘听說最近的年輕姑娘們的確喜歡給自己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昵稱,管自己叫老爺...乍一听雖然很難接受,但仔細想想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呵呵...’
正想著,旋即,那位秀發及地的人影點點頭,回了聲道。
“嗯。”
听著這渾厚的男聲,江上風再次一震,雙目止不住的睜大,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油然而生。
‘不不不...沒可能的!江上風,不要胡思亂想!馮大人是哪個頭頂如同心思一般光滑無瑕的人啊!沒可能變成面前那樣的!’
在心中寬慰的自己一番後,面對著那個現在看來不知為何令江上風感到扎眼的身影,他再度在心底肯定道。
“對對!一定是馮少府在遭受了挫折後改變性向了!哎呀!這樣就全部解釋的通了!一定是馮大人自那次之後對女性失去了興趣,轉而喜歡男的了啊!真是恭喜馮大人了啊!”
就在江上風在馮適之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其改變了性取向之時,對面落地窗前的馮適之緩緩轉過身來朝江上風拱了拱手。
“歡迎,有什麼話上前來說吧。”
‘臥槽!真的是你啊!’
面對著面朝自己的馮適之,以及對方那頭秀發。
江上風再也克制不住自身的震驚,不知道是听見對方讓他過去的話,還是因為看見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下意識的反應。
江上風帶著那驚疑不定的心思,跟個沒調試好的人機似得,亦步亦趨的緩步走上前去。
待等來到馮少府近前時,望著對方因離得近而更加真實的長發,在確信了自己不是因近日來的打擊而出現幻覺後,江上風恢復了些許神志,但還是很詫異的默默想道。
‘莫非...經歷情感挫折有助于毛囊的繁殖?嘶...難怪我發質一直這麼柔順...’
江上風下意識捋了捋自己的鬢稍,但下一刻又想道。
“那也不對啊...我一向掉頭發也掉了厲害...也沒有這種效果啊...”
想著,一旁的馮少府隨手摘下了頭上的假發丟到一旁,對江上風問道。
“江少府找我什麼什麼事啊?”
‘我擦 個擦!’
只見,馮適之開口江上風沒有任何回應,反倒垂手扶額,一副懷疑世界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的樣子。
見狀,馮適之多少有些不解,就在他再次開口問詢的時候,江上風忽然抬起頭,用極其勉強的神色低聲指了指他的假發低聲問道。
“馮,馮大人...您那個是...”
“哦!”
馮適之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
“只是想改變下形象,有些新的感悟而已,你不必見怪。”
‘個屁吧!’
他話音未落,江上風便不住的回絕到。
依稀還能回想起當日的奸夫甦星才,江上風想到那人就是有一頭飄然的長發。
幾乎不需要多思索什麼,江上風便在心中為馮適之的這一行為定調道。
“果然還是沒能從被綠的挫折中走出來嗎?試圖在形象上朝那奸夫趨近,以此來減輕自己心中的挫敗感和傷痛嗎?!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啊馮大人!”
但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底想一想了,總不能真的點破揭開對方的傷疤,那樣只會讓馮適之更加痛苦,而且他此行的目的恐怕也就達不成了...
這樣想著,江上風只得暗嘆一聲,掩藏起自己憐憫的目光,朝馮適之低頭深施一禮,就當剛才那一切沒發生過,開始進入正題。
“不必如此。”
馮少府嘴上說著,但卻沒有任何還禮的動作。
本來不管怎樣江上風現在的身份也是少府,而他是沒有公職的白丁,按理說這禮馮適之是不能受的。
但他貌似猜出了江上風此行過來拜訪他的目的,于是接受了對方的行禮,旋即默默開口道。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唉...”
江上風萬分無奈的嘆了聲。
這些天來範春那邊遲遲沒有回信,絕望中江上風想起了馮適之,或許只有對方在這種情況下有一絲的機會能幫幫自己了。
索性,他抱著“臨上刑場最後再嘗試一次越獄”的心思,想著萬一成功了呢?便來到了這里,來到了馮適之的面前。
于是,江上風也不再有半分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自進入少府以來的所見所聞全部告知給了馮適之。
言畢,江上風一躬到地誠懇的說道。
“晚輩實在是毫無辦法了,只能請您教我!只要能解決眼下的困境,您有什麼要求,只要江上風能辦得到,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說著,看神色此時的馮少府貌似還在思索著什麼,只能分心擺擺手回應了江上風一下,隨即便再次深思起來。
馮適之默默回想著江上風的話,臉上略微有些不解,腦海中隨之浮現出自己印象中少府眾人的樣子,又描繪著江上風話語中眾人的樣子。
兩相一對比,旋即了然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隨後,他望向江上風,見對方還是如之前那般深躬的樣子,他趕忙開口道。
“你請起。”
見江上風起身後,他想了想搖頭道。
“我對你沒什麼要求,也不需要你赴湯蹈火...”
江上風听對方這話還以為他拒絕了,連忙臉上露出急切的神色,剛要開口,馮適之明白他的想法,又安撫道。
“我會告訴你解決的辦法,只是具體的實施我不會插手,也無權插手,還需要你自己勞神出力。”
聞言,江上風松了口氣,理所當然的輕笑道。
“這是自然,您能指教晚輩已是大恩大德,哪還敢讓您事事都為我操心...”
“大恩大德談不上,也並非為了你。”
馮適之擺擺手,毫不客氣的說道。
“只是...我畢竟也任過一回少府為大晉打理過幾日錢糧,見不得因為一些人背後腌 的算計便因此將那搞的一地雞毛,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