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上風得到消息並趕到宮苑時已經是事發後的幾近半個時辰之後了,那麼,他一個沒有一官半職的人是如何得到消息又是誰找到他讓他過來的呢?
答案是王芙蓉,這倒不是他跟江上風關系有多好的緣故,是因為範春曾經叮囑過他們。
如果有一天自己因為什麼糗事而不省人事無法自理了,你們就去找江上風,讓他過來主持大局,听從他的安排。
于是,在範春自由落地之後,王芙蓉遵照了他先前的安排找到了江上風。
當時,江上風正在與一位多情的風塵女子吟詩答對尋歡作樂好不快活,就在即將邁出那範春和第二天從來也沒邁出去過的最後一步時,王芙蓉一腳將門踹開,將範春出事的消息告訴了他。
江上風的確也是經歷的多了,面對這樣的變故其他人估計早就喪失一些很重要的功能了,可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只是笑著跟那名女子說了句去去就回,緊接著便緊跟王芙蓉來到了宮苑。
江上風輕手輕腳的走入範春目前所在的位于外院的某個宮殿里,他探頭朝里面看去。
那里面擠得人實在太多,至少十幾號人,都是身著官服的朝中重臣們。
他們擋住視線,使得江上風看不見里面什麼情況。
不過饒是不知道此刻範春的狀態,但他臉上毫不焦急,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在心中料定了範春這會多半是沒什麼大事的。
原因無他,要是範春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什麼白布、白燈籠的早就掛上了,里面的那些大人們也不可能如此淡定,甚至還能听到些許討論的聲音,他們還不得早就如喪考妣一般了。
或許是礙于自己的身份,江上風沒有急著闖入,只是站在廊下安靜的等待。
不多時,里面傳來像是太醫的焦急的聲音。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能不能別擁堵在這,殿下需要靜養!勞煩您各位到外面等待!”
里面的眾人見狀紛紛相互對視一眼,隨後還是鮑載任朝著眾人開口道。
“既然太醫都這樣說了,那咱們就先出去吧!”
他話說完,徑直走向大門的方向,眾人見狀下意識的分開一條道路,隨後看著他的背影也都跟著紛紛走了出去。
輕柯見狀看了一眼還伏在範春身邊,低落但嘴上還不依不饒的小聲嘀咕著“白痴、笨蛋、不要命了你、膽子居然那麼大...”的輕舟一眼。
隨後起身來到太醫身旁輕施一禮,太醫見狀趕忙行禮。
只見輕柯低聲道。
“甦大人...”
“不敢,殿下請說...”
“請問...”
她抿了抿嘴唇,雖然臉上還是一貫的淡漠、雙目低垂,但語氣還是能听出明顯的低落,她說道。
“我們倆也得離開嗎?”
“這...”
甦太醫本想說“那當然!”,在他眼里,最好是這間屋子里不要出現除了患者和大夫以外的任何一個生物。
只是他到底還是礙于皇家的面子,頓了頓猶豫了片刻說道。
“二位公主...呃...可以留下一位在這里照料,都留下...恐怕不利于殿下的靜養啊...”
臨了,他還怕輕柯听了不高興,忙不迭的低頭行禮補了一句道。
“這...下官說話多有得罪,還望公主見諒,不怪怪罪啊...”
輕柯當然不會怪罪,她默默搖了搖頭,略微低垂眼瞼沉吟了片刻,隨後朝著輕舟的方向轉過身道。
“那...我就先出去了,姐姐你在這里陪著哥哥吧...”
意外的輕舟沒有回復她,仍舊在那里小聲的罵著什麼不痛不癢的話。
輕柯見狀也沒有說什麼,最後的最後她萬分不舍的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朝著等在門口的馬當走去。
她來到馬當面前,神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但還是朝他點點頭道。
“中常侍,我們走吧...”
馬當看了心疼,但或許是明白輕柯此時的心態所以沒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點頭到了聲。
“哎!”
隨後,他朝著屋里床上的範春和俯在床沿的輕舟看了一眼,跟隨輕柯緩緩離去。
外面。
本來好好的在廊下等待的江上風因為太醫的一句話,面對著魚貫而出的朝中大人們忙不迭的躲閃開。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出現在這里恐怕那些大人們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他自己也不想自找沒趣。
所以看見那些人紛紛走出來後連忙閃身躲到了一根柱子後面,他時不時的從柱子後面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
直到看見輕柯跟馬當從里面走出來這才露出驚喜的神色,不是因為輕柯。而是馬當,馬當一出來江上風總算是有個能搭上話的人了。
于是,他一直等到馬當也因為考慮到自己的身份而站到了人群的最後時,江上風不住的從柱子後面小聲的朝他招呼。
馬當耳朵一動,不住的轉過頭來,正撞見探出頭來的江上風,當即驚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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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江大人!”
“噓...小點聲!”
江上風听見他呼喊自己,連忙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馬當也明白,當即作勢捂住了自己的嘴,忙不迭的動著眼珠朝四周張望。
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見狀,江上風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也到柱子後頭來。
馬當點點頭,隨後來自江上風身邊小聲朝他說道。
“哎呦,江大人您也來了啊?”
“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能不來嗎!”
江上風說著,隨後一臉猶豫的指了指殿內的方向朝馬當不住的問道。
“殿下...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話一出,只見馬當眼角當時滲出淚水露出無比愧疚的神色,可把江上風嚇了一跳。
但緊接著就听馬當說道。
“唉...我也是該死!一個沒照顧到,讓殿下...從屋頂上掉下去了...”
“嗯?”
江上風有些疑惑,他听對方說的嚇人,可神色到不像是做了什麼追悔莫及的事,于是多了個心眼問道。
“幾...幾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