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臉逐漸靠近,如同是這燃燒的篝火一般,熾熱無比。
四目相對,能夠感知到彼此的鼻息……就在干柴烈火一觸即燃之際。
“娘,娘,你不要走!”
羅思秋夢中的驚呼,將二人的氣氛打破。
她驚呼一聲之後,眼角流淌出了兩行清淚,再次沉沉地睡去。
上官玉兒與沈川羞澀地對視了一眼,很快移開,望向了一旁熟睡的羅思秋。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上官玉兒淡淡道。
“是啊,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沈川繼續道,“可天下間,比她命苦的孩子比比皆是,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說完這番話,他的不由得一陣感嘆。
上官玉兒听了沈川的話後,有些好奇地望著他。
“看我干嘛,我臉上有蟲嗎?”沈川無奈一笑道。
“不是,我只是好奇。”上官玉兒嘀咕一句。
“好奇什麼?”
“你明明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養尊處優地長大,可為什麼說總像是親身經歷過似的呢?”上官玉兒好奇地道。
“呃……”
沈川一時語塞,內心暗自道,“總不能說,我是穿越過來的吧。”
“可能,我天生比較敏感吧。”
沈川隨口回答的同時,趕緊岔開了話題,“你說,思秋的父親見了我們,會是什麼反應。”
“不知道,興許會是感激,也興許會捉拿我們找宇文洪基邀功。”
他們沒有跟羅思秋的父親打過交道,甚至都沒見過面,是什麼人也說不準。
不過能有羅思秋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家風應該不會錯。
沈川和上官玉兒,也在賭!
就算賭輸了,以他們的實力,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沈川柔聲道。
“嗯!”
上官玉兒點了點頭,二人也靠在篝火的樹旁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溫潤的陽光從東方升起,照耀在幾人的身上。
篝火已經熄滅,冒著淡淡的青煙。
沈川的眼楮動了動,慢慢地醒了過來。
他輕輕轉頭,看見上官玉兒正靠在他自己的肩膀上熟睡著,睡得格外香甜。
雖然他的動作十分細微,但上官玉兒還是察覺到了什麼,略微醒了過來。
她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跟沈川對視。
對視的一剎那,她的臉上拂過一抹誘人的紅暈,“那個,昨晚稍微有點涼。”
“沒事,我們出發吧。”
“嗯……”
上官玉兒點了點頭。
二人叫醒羅思秋的同時,用篝火剩余的炭火烤了一下隨身攜帶的干糧。
簡單吃了一口,繼續朝著南安城方向疾馳而去。
幾人還沒走多遠,剛剛行至一處樹林旁時,一伙匪寇從樹林之內竄了出來。
為首的匪寇看上去身強力壯,還是個一只眼,用黑色的眼罩罩住。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只眼匪寇搖頭晃腦,像是背詩一般說出了自己的開場白。
“呵。”
沈川淡然一笑道,“能換個說辭嗎?”
“你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滾蛋!這個小妞留下來,陪我們樂呵樂呵!”
他用一只眼,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上官玉兒。
話音剛落,“刷!”上官玉兒從馬背上一躍而起。
身形躍起的同時,手中的長劍出鞘。
凌厲的劍氣一掃而過!
那一只眼匪寇只覺得頭頂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
光禿禿的是剩下了頭頂,發型也變成了地中海。
“什麼!”
匪寇們被上官玉兒的這一劍嚇得魂不附體。
“再多廢一句話,掉的就是你的腦袋了!”上官玉兒怒斥一聲道。
剛才的一劍,至少稍微再偏一點。
那獨眼匪寇的腦袋就搬家了!
“女俠饒命!”
一只眼匪寇嚇得渾身一顫,趕緊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下跪求饒。
“滾,我懶得殺你們!”上官玉兒怒斥一聲道。
她現在著急往南安城趕,根本懶得跟這些匪寇浪費時間。
“是,是……我們這就滾……”
匪寇們也是一愣,沒想到上官玉兒這麼好說話。
于是一個個如蒙大赦,起身就要跑。
“站住!”
沈川一聲暴喝。
聲音如雷,嚇得所有匪寇渾身一顫,腳步趕緊停下。
“大俠,我們都只是平頭百姓,做賊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一只眼匪寇說著,趕緊將自己的眼罩摘了下來。
“你又不瞎帶個屁的眼罩啊!”沈川罵了一句道。
“這,這不是看著唬人嘛。”
“我問你,一個百姓為什麼當賊?”沈川再次低喝道。
他只是旁敲側擊,通過他們的話就能判斷出南境大致的情況。
“實不相瞞,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攔路搶劫的。”
“大武朝廷本來是減免了賦稅的,可那宇文洪基登基之後,卻加重了賦稅。”
“種地要交稅,收割要交稅,家里殺豬宰羊,娶媳婦也要交稅,我們實在是沒活路了。”
“是啊,是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
“行了,滾吧!”沈川低喝一聲,把他們全都趕走了。
“這宇文洪基看來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變本加厲!”上官玉兒沉聲道。
“陛下斷了南境各部族的供奉,他又要蓋皇宮,又要養兵,還要給官員們發俸祿,不從百姓身上摳錢,哪來的錢。”沈川冷冷一笑道。
“魚肉百姓,真是該死!”上官玉兒冷冷地道。
“他早就該死了,只不過一直都在垂死掙扎而已。”沈川不屑一顧道。
“走吧,這一路上說不定還有不少匪寇呢。”
說罷,沈川和上官玉兒再次一路向南安城進發。
正如他們預料的一樣,大武南境,匪患橫行。
多是百姓們活不下去了,才當的匪寇。
雖然窮凶極惡,但也都被沈川和上官玉兒隨手給打發了。
只有幾伙不長眼的被沈川捅了幾個透明窟窿。
“那就是南安城了!”
上官玉兒與沈川騎馬站在山坡上,望著幾十里遠處的一座繁華的城邦。
城邦規模很大,雖不及京都,但也比江寧城大了不少。
宇文洪基當平南王的這些年里,將南安城建設得正經十分繁華。
只是他興建皇宮,把南安城搞得烏煙瘴氣。
“不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大乾皇帝,現在在干嘛。”
沈川玩味一笑,與上官玉兒縱馬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