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程淵的反應,陶巔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地走在街上,感到周圍有無數道目光射向自己後,陶巔隨手掏出一副能遮住下半臉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周圍人看到他的行為都是頓感無語,又不是女子,你還害怕被人看嗎?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麼非要遮住不讓大家一起來欣賞?還是趕快摘掉面具,讓世人都沾沾你這絕色好顏的光吧。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期盼著陶巔能大發善心地摘掉面具。
遲來的遮擋,不如不擋。倒弄得人抓心撓肝得難過。
陶巔倒是沒在乎他們怎麼想,此時他坐在馬背上,一直在想孟郊那首“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乾京城里的店鋪林立,沿街各色店鋪形形色色,熱鬧非凡。陶巔倒是看了太多的新奇與熱鬧。
除了建築不如前世的高聳入雲,雄渾浩大以外,其他的都比前世有煙火氣息。
看夠了一切吃用玩樂的繁花似錦以後,掠過這片熱鬧的聲浪,前方的路拐了幾道彎,這才終于到達了程府的門口。
程淵的轎子離著程府的大門還有很遠的時候。那很少全部敞開的程府中門就已然被僕人給推了開來。
厚重的大門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陶巔還挺愛听的。要不是他是第一次來這里,還真是很想讓那些人把這門來回多扇動幾次。
這也就是現在的時機與場合不對,否則他還要親自騎在那大門上,然後讓底下的人來回地旋轉大門,要知道,這可是他小時候和同伴最喜歡玩的游戲。
這邊看著大門的時候,那邊的程淵也已經下了轎子,陶巔看了看左右,便也翻身下了馬。
將白龍馬的韁繩向馬鞍上一扔,陶巔笑著地拍拍手,對前來接馬韁繩的小廝道“別給我喂壞了啊,否則一命償一命。馬上的兩個側包都給我拎著,誰敢偷里面東西我就弄死誰。”
“是侯爺!奴才遵命!”那小廝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榮耀備至。若不是不能背起白龍馬進馬廄,他肯定要背著白龍馬拎著側包蹭蹭跑的。
而站在前面的程淵听到陶巔的這番話,略微回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急急趕來迎接的程府大管事文忠低聲吩咐了幾句,文忠趕快低頭應是,繼而又急匆匆地進府去準備。
他進去以後,沒一會兒府中早就得到消息準備好的程家男丁便全都迎了出來。
為首的是程淵的兩個弟弟,也就是陶巔的兩個叔父,而其後跟著的是程淵的3個嫡子與其嫡系的幾個子佷,再後面就是一堆在程府中不值得一提的庶子。
“啊,風兒啊。這是你兩個叔父,二叔與三叔。你……先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一直沉默立在陶巔身邊的程淵伸手對陶巔介紹道。
“哦,呵呵呵,我還忘了這茬兒了,各位叔父好。”陶巔大咧咧地笑著摘下了面具,然後對兩個叔父隨便拱了一下手,同時腦海中現出了兩個字“垃圾”。
“草民見過侯爺。”陶巔的兩個叔父因為沒有任何功名,又都是只獲得了秀才功名的讀書人,所以便都要自稱草民。
本來兩個叔父都是想竭盡全力恭維一番陶巔的,可是陶巔卻一眼就看見了他們身後的程渺,熟人見面,他還是比較開心地,于是便高聲喊了一嗓“哎?大哥,你也在啊?怎麼今天府中所有人都沒出去啊?”
說著便走過去,兩個叔父趕快自覺地一讓路,陶巔一把就把程渺給抱住了,然後就是啪啪啪地一頓拍後背“大哥!好久不見了!我還真是特別地想你。”
程渺被他這樣猝不及防地一抱,當天晚上被陶巔一直粘著的心理陰影又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尤其是黑暗中陶巔那兩只綠瑩瑩亮到嚇人的眼楮,簡直就是他噩夢中的常客。
“啊,風兒……”臉色有些發白的程渺還沒等說出話來,陶巔就摟著他的肩膀往里走,“走走走,咱們家去說話。
哎呦,這都是諸位哥哥吧,這麼多我也記不住,所以就不用給我介紹了,對了,以後還得麻煩大哥給我弄個程府的名冊。我這腦子不好使,記性不太好。不背個百八十遍的,肯定都記不下來。
咱們府上現在有多少兄弟姐妹啊?怎麼光看見兄弟了,姐姐、妹妹還有眾位姨娘呢?”
“啊,好,好。府上共有38個兄弟姐妹,到時候我將名冊給風兒整理出來。祖母、母親與姨娘姐妹們都在二進門處等著你呢。”程渺現在腦中有些空白,本來想得好好的見面詞,可現在全都忘了個一干二淨。
“哦~~~咱們還有個祖母呢?那祖父呢?”
“祖父已于幾年前過世了。那個風兒,父親……”
“哦,好,啊?父親?你說左相大人啊,剛才還在呢,現在,呃,上哪兒去了?”陶巔一邊兒說一邊兒回頭找程淵。
此時被冷落在後面的程淵,這才穿過恭敬垂首避讓的人群,臉色有些不好來到了陶巔的面前“侯爺不必如此著急,你祖母與母親都在二門處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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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陶巔松開了程渺,拍了拍手地道“這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我見過府中諸位,就得出去尋個所在休息了。”
“你應該住在府中。”程淵知道陶巔雖然臉上笑意盈盈的,可其實暗地里卻連一點兒想親近他的意思都沒有。為了樹立一個父親的威信,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同陶巔說話也就沒有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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