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牙行名為“萬緣閣”,是一處坐落在街巷轉角處,兩進院落的牙行。
其前院臨街,門臉寬敞,門楣上高懸“萬緣閣”的燙金匾額,門兩側立柱還貼著“童叟無欺,明碼標價”的對聯。
門前台階上,兩個膀大腰圓的伙計正在那里有些百無聊賴地叉腰而立,東看西看之間便看到了騎馬而來的陶巔等人。
一見陶巔這一身名貴的衣裳、胯下神駿無比的白龍馬,以及身後跟著的威風凜凜的眾人,倆伙計當時就笑臉綻開地迎了上來︰“這位爺,您是要來挑人的嗎?哎,我們這里這兩天可是來了好貨了。這不是澹州城剛亂完不久嗎?以前不賣身的現在都賣身了。”
陶巔把馬韁繩向白龍馬背上一扔,打斷了這伙計的強烈推薦︰“少廢話,頭前帶路。”
“哎,是是是,爺您這邊請!”這伙計給那個伙計使了個眼色,那個伙計立刻引著陶巔的馬想往人牙行里走,可陶巔回頭道︰“姚箏,留兩個人在外面看著,還有你,別踫我的馬,踫壞了你賠不起。”
“哎是是是,小人不踫不踫。”那引馬的伙計趕快像燙手似的將馬韁繩交予了姚箏指派的人,轉身跟在陶巔等人的身後也向院中走。
陶巔大步地踏入大門,迎面是一個古樸的石照壁,繞過照壁便進入到了人牙行的前堂。
前堂十分的寬敞明亮,靠牆處立著一排高大的木架,上面掛滿寫著待售人口信息的木牌,細看去的時候,那上面人口的年齡、籍貫、特長、身價等一目了然。
堂中擺著幾張八仙桌和長凳,此時有一桌正有個看貨的客人與人牙行里的人就面前的賣身人進行著洽談。
那伙計引著陶巔一直向里走,說是只有貴客才能進到後院看貨,陶巔也不說話,隨著他繼續地向後走。
等過了一道垂花門,這才到達了同樣是很寬敞的後院。
伙計一通叭叭地介紹,有的說,沒的也說,他說這後院又分為東西兩院,東院安置女子,西院安置男子,因是怕人口逃跑,所以皆是由磚石圍牆和木柵欄分隔成一個個結實的禁閉小區域。
雖是禁閉,可每個區域都有簡易的床鋪和基本的生活用具,人在里面除了不自由以外,其他的生活條件還是蠻好的。
陶巔四處望去的時候,看到有兩個賬房先生正坐在前堂角落的小隔間里撥弄算盤。而一個矮胖的牙婆正巧舌如簧地帶著一對面色蠟黃,衣衫破舊的父子向另一個廂房里走。這可能是馬上就要簽賣身契的了。
一處禁閉的小區域柵欄里,一個精瘦的牙儈表情舉止夸張地正和一個大腹便便的錦衣男子唾沫橫飛著,此外,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伙計,正對著柵欄里的要被售賣的男女時不時地呵斥著。
好一個亂七八糟而又井然有序的人口販售地啊。
陶巔目光掃過立在院中木架上密密麻麻的木牌,沒一會兒,就有一個滿臉堆笑的牙儈哈著腰湊過來︰“這位貴客,可是有相中的人了?”
陶巔看看伙計剛為他搬來的一張黑檀木椅子,很是隨意坐在上面,手扶一旁桌案地問道︰“有沒有犯官家的家眷?全都牽出來給我看看。”
牙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又賠笑道︰“有有有,最近幾天因為城中事宜,大人們判下來了好多犯官家眷,不過那個價格~~~可是十分的不菲啊。”
陶巔冷笑了一聲,隨手掏出一疊銀票放在了黑檀木桌上,然後輕描淡寫地問道︰“閉嘴。”
牙儈眼楮瞬間就爆亮了起來,他忙不迭地亂揮著手叫伙計︰“是是是,快!小二!請掌櫃的!請掌櫃的!有貴客臨門!大買賣!大買賣!!!”那叫做小二的伙計便腳下生風地穿過一道門向後院的後院跑去。
不多時,一個身體如竹竿般瘦高的緞衣男子就一邊整理衣衫地一邊急奔了出來。
還沒等他 說話,陶巔就對他道︰“把人都給我帶過來看看。”
“是是是!貴客請稍等。”那瘦高的掌櫃的,趕快命人將一處角落里關押著的十多個男子給引了出來。
陶巔一眼掃去,便看見了這幾個人頭上均是超過100的魂力值,雖是都沒有姚箏長得好看,身上的衣衫很是髒破,面容也甚是憔悴,可卻依然難掩那一身的傲骨與貴氣。
“啊,貴人,這些便都是因家中長輩獲罪,被牽連至此的人了。”牙儈介紹道,“這十幾個可都是好貨,有一半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客官買回去,當個清客相公什麼的也是再好不過的。”
陶巔看著這些落難的公子哥 ,有10幾歲的也有將近30多的。那30多的肯定都已經成家當爹了。
想到這里,他便說道︰“我要相公干什麼?你看我像個娘們兒嗎?清客?清客是干什麼玩意兒的?你將那所有被賣的犯官家眷,大小男女不限都給我拉出來讓爺看一圈,如果弄個老頭子出來,我就買下來給你當爹。”
“啊。啊,好好好,小二快去!把咱們這里所有的犯官家眷都引出來!”那掌櫃的一听,心髒就噗通噗通地跳。
沒一會兒,大大小小的男女老少便全都被伙計給帶了出來。
陶巔指著里面的一個老頭道︰“這怎麼回事兒?你還真想要個爹?”
“沒有沒有,貴人您別看他年齡大,可是干活兒卻是沒問題的……”那掌櫃的巴拉巴拉地不停吹噓。
而陶巔看著著老頭頭上的明晃晃的500的魂力值,感覺就是要了也是不虧的。越看他越是心癢難耐,不如一會兒子在路上就殺了這老頭打打牙祭。嗯,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
算一算這堆人,一共是30人,魂力值總共超過了6000.陶巔打斷了掌櫃的推銷︰“我都要了,開個價兒,如果價兒說高了我可是要殺人的。不但殺人,我要是心情好,也許還會放把火助助興。”
“呃。”那掌櫃的當時就拿不準面前這個帶斗笠的神俊男子的身份了。殺人?這位是憑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來的?難道他是哪個惹不得的皇親國戚?還是,趁亂入城的劫匪大盜?
不過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他還是對陶巔賠笑地道︰“貴人,這些官奴一共是1200兩紋銀。”
“嗯,說好了就不許變了,姚箏把他們帶到一邊,準備簽契書。現在把你們這里剩下的奴才都給我牽出來。我還有事要辦,沒工夫與你耽誤。看完貨統一給你銀兩。”
那掌櫃的一听,渾身都有些發木,這就……要包圓了???
他機械地將院中剩余的60多人全都帶出來以後,陶巔掃了一眼便道︰“所有院里的這些,加上剛才犯官的家眷總共要多少錢?”
“3,300兩銀子……”掌櫃的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就多進一點兒貨了。本來還愁沒人買奴才,養活不了這麼多張的嘴呢,可這庫存一下子就被清空了,試問誰能接得住這潑天的富貴??誰能淡然得了啊?
“便宜點兒,不然我可就真動刀了。”陶巔坐在那里像看著死人一般地看著這掌櫃的。
“哦哦哦,2800兩,客官,真的不能再少了……”掌櫃的趕快將價格拉低了些。
“好!我這人買東西就是這樣,不管你降多少,你都必須給我降,要不我心里不平衡就不會買。就2800兩。姚箏,開始讓他們簽契書。”陶巔猛一拍桌案,給掌櫃的嚇得向後一躲。
然後陶巔就親自下場,從人堆里踢出去了 幾個他看不中的人以後,便是價格都沒講就付了2800兩銀子.誰都沒看到的是,他的手暗中一動,那幾個看著歪瓜裂棗不是好貨的東西,體內就已經被種下了緩釋的毒針。
白來的魂力值,不要白不要。
快速地讓人在賣身契上簽字畫押後,陶巔便帶著這60人出了這家牙行,和姚箏交流了幾句,便又急匆匆地趕往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