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的靜。
榮歆雪檀口微微張著，小臉難掩驚駭。
贏易想殺甦茶清，而且還不止一次，甚至有她求情，劍月都被殺了，還被逼迫跑到楚國。
鳳洛汐和洛輕舞所言，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對贏易有了很新的認知。
完全顛覆她心中，贏易那個暴虐的形象。
鳳洛汐與洛輕舞相視一眼，暗暗點頭，決定趁機為贏易說點好話。
“歆雪...”
鳳洛汐拉著她涼涼的小手，沉聲道︰“我和輕舞之前談論過關于贏易的事，自從我和輕舞重生以來，贏易就好似換了一個人。”
“沒有曾經的暴虐冷血，爺爺和魏正，對贏易不止一次怒罵。”
“可贏易對爺爺和魏正都低頭了，哪怕是道歉，甚至是頒布罪己詔，贏易也想將爺爺和魏正留下。”
鳳洛汐輕聲道︰“甚至之前，我深中蠱毒，他不惜下達帝令，才將我救活。”
“至于輕舞，跟我的境遇同樣如此。”
“曾經的贏易，對輕舞極為厭惡，甚至多次辱罵她身體骯髒，對帝都內的謠言深信不疑。”
“但如今，贏易不僅沒沒有羞辱輕舞，反而很支持她在軍中研究戰陣。”
“甚至將贏計交給他的戰陣，毫無保留轉交給了輕舞。”
一側。
洛輕舞點點頭，神情微冷，“歆雪，我和鳳姐姐知道的你脾氣，所以也不會逼你，只想把現在的一切，全都如實告知你。”
“我和鳳姐姐懷疑，贏易上一世對甦茶清格外寵愛，甚至到了願意放棄天下的地步，肯定是甦茶清搞的鬼。”
“歆雪，你仔細想想，在我們還未入宮之前，其實已經見過贏易，贏易初登帝位時，是何等雄才偉略，一心想要壯大秦國，一統七國。”
“可隨著甦茶清出現，贏易在一夕之間，就跟變了個人。”
“或許你與我感觸不深，但鳳姐姐可是伴隨贏易一路走來，鳳姐姐深有體會。”
鳳洛汐接過話，重重點頭。
“我認識的贏易，一直是心有溝壑，能容萬物，心性堅韌之輩。”
“甦茶清剛出現，其實那時候我對她沒有任何防備和重視，因為我所知的贏易，絕對不會為一個女子停步。”
“我也是跟他經歷諸多風雨，他才慢慢接受我的。”
“所以想起他為甦茶清做的一切，我到現在依舊難以置信，但自從重生後，察覺贏易對甦茶清那毫無緣由的深痛惡絕，我才知道，或許甦茶清身上一直有什麼秘密，能夠讓任何男人對他傾心。”
“否則劍月，殺手組織首領，司馬玉，司馬家長子，百里付佳，百里家族少主，還有大楚皇子楚嘯天。”
“這座天下，他們手握權柄，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何故成為甦茶清男寵，甚至願為她放棄一切，臣服在她的裙下。”
鳳洛汐一席話，讓榮歆雪呆愣住了。
她想過很多原因，但唯獨沒想到是甦茶清的問題。
的確。
這些話讓榮歆雪恍然大悟。
自始至終，甦茶清就好似被一團迷霧包裹，動用的手段驚為天人，而且她的思想，跟這個時代的女子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說離經叛道。
比如一妻多夫...讓無數人為之驚駭。
榮歆雪自幼聰穎，她能分辨這話的真假。
毫無疑問。
甦茶清的確有問題，贏易真有可能被她蠱惑。
可這又如何呢？
曾經發生的事，一件件，一幕幕，始終在她腦海揮之不去，豈是這樣的解釋，就能讓她瀕死的心恢復生機。
榮歆雪低頭小腦袋。
她知道鳳洛汐和洛輕舞的意思，但她眼下，並沒有太多想法，只想安安靜靜便好。
見狀。
鳳洛汐苦笑，她也沒逼迫榮歆雪。
在她眼里，榮歆雪是她的親妹妹，無論她怎麼選擇，只要幸福快樂就好。
“行啦歆雪，姐姐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選擇，姐姐不會逼你的。”
榮歆雪抬頭，看到鳳洛汐和洛輕舞含笑看著她，內心不由感動。
旋即。
榮歆雪輕聲詢問，“鳳姐姐，洛姐姐，我有個疑惑。”
“怎麼了？”
鳳洛汐輕聲詢問。
榮歆雪蹙著眉頭，“我們都重生了，那師姐姐肯定也重生了，你們覺得...贏易會不會也重生了？”
重生？
听到兩字，滄溟之下，贏易虎軀不由一顫。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現在可不是跟幾女交底的時候，要讓她們知道，沒準覺得自己是撞了南牆回頭，才知道對她們好，有可能會損傷之間的關系。
不過听到鳳洛汐出聲，贏易總算松了口氣。
“不可能。”
鳳洛汐沉聲道︰“之前我便試探過他，他並沒有重生。”
“而且真重生了，你覺得，按照他的脾氣，會對我們如此寵愛嗎？”
鳳洛汐輕輕揉了揉榮歆雪小腦袋。
“歆雪，其實...我並不在意他有沒有重生，或許是更為虛幻的東西。”
“你知道嗎，現在的贏易，真的好好啊，好多次，我都以為我在做夢，可直到切實感受到他的溫度，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的一切，我已經很滿足了。”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沒給他生個孩子，但還好...”
鳳洛汐看向洛輕舞，笑了笑，“這一切，現在就由輕舞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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