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雲諸,程少商正坐在溫氏族學的學堂里,听曾夫子講解雜學課程。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落在她臉上,鼻尖沾著點細碎的木屑,眼里卻亮得像落了星子。
曾夫子捻著胡須走近,目光落在她案頭的圖紙上,笑著打趣,“你還小呢?這麼著急作甚,瞧你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倒像是剛從木工房鑽出來的小匠人,竟不似個小女娘?”
程少商忙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嘿嘿一笑“學生听夫子的。不過我阿母說了,若是學不成,我就只能回去嫁人了,我才不要。”
她環顧著滿室的圖紙與器械,眼楮更亮了些,聲音輕快得像林間雀躍“這里處處都合心意,少商就是在這兒待一輩子,也願意。”
曾夫子笑著搖搖頭,真是個純粹的孩子。
都城的暑氣一日重過一日,連吹過廊下的風都帶著灼人的熱氣,燻得人渾身發懶。
溫辭接過暗衛呈來的密報,指尖捻著竹簡匆匆掃過,嗤笑一聲,隨手便將竹簡扔回了桌子上。她隨手將竹簡扔回案上,竹片撞在雲紋玉洗上,發出清脆的磕踫聲。
凌不疑已經趕到雲諸,袁慎借著拜訪溫氏的由頭去了,可惜溫氏族學的規矩擺著,非族中子弟與學堂師長,外人不可擅闖。
“殿下,此事咱們可要插手?”
“與我們何干?” 溫辭飲了口冰飲,酸甜的涼意壓下幾分燥意。
“程家娘子若真蠢到被人三言兩語哄得忘了自己為何來雲諸,那便隨她去吧!何況,她如今除了那身天賦還有什麼重要的價值?”
溫辭冷笑,“你以為陛下和殿下此時沒盯著雲諸?”
又過了數日,暗衛傳來密報,凌不疑遭到程少商拒絕後,酒醉騎馬,墜馬後和程少商大吵一架,如今因著皇後壽辰將近,已經離開了雲諸境內,將要回都城了。
溫辭听聞,心底泛上一陣嫌惡。
這世間最卑劣的,莫過于打著苦肉計的旗號行逼迫之事,或是以 “為你好” 的名義強逼他人做不喜之事,偏還擺出一副深情委屈的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文子端雖有諸多不合心意的地方,起碼還是個正常人,對家庭和孩子負責。這般與他那位 “好兄弟” 一對照,倒愈發顯得眉眼清朗、行事周全了。
另一邊,袁慎想進溫氏學堂當夫子,誰知試講第二課時便被曾夫子趕了出去。
原來是程少商告了狀,說他攪擾,耽誤了她的課業;曾夫子本就護短,又見袁慎實在不像個正人君子,唯有一張嘴皮子還算利索,和學堂的氣質實在不搭,自然容不得他。
文子端在溫辭對面坐下,徑自倒了杯茶水。
“陛下可是訓斥了殿下?”溫辭收到雲諸的消息時,便知會有這一遭。
文子端但笑不語。此事他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子晟沒大礙便好。
可惜關于子晟的事情,不能與眠眠分享,免得她又想歪了。
溫辭將密報推到他面前,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他凌不疑在我雲諸溫氏地界醉酒墜馬,又不是我家暗害的。陛下不來訓斥我這個兒媳,反倒逮著殿下敲打,難道陛下連他那點苦肉計都沒看穿?”
文子端在溫辭面前,素來對子晟的事情都是能避則避的。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時常引發他和皇子妃爭論的,既不是內宅婦人的瑣碎閑氣,也不是子女教養的分歧,更不是與越妃的婆媳嫌隙,甚至不是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姐妹,偏偏是獨獨一個凌子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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