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吩咐完,匆忙回至床邊,文子端已經催吐完了,如今正由婢女扶起靠躺在枕上。
她忙從梳妝匣里取出羊脂玉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又以銀匙舀了溫水,小心翼翼喂入他口中。
“可還難受?” 溫辭替他掖好錦被,卻被他指節泛白的手攥住。
“無礙……” 文子端氣息微弱,蒼白如紙的面上掠過一絲憂色,“倒是你……”
“妾也無礙,殿下安心,醫官馬上就來了。”溫辭用帕子拭去他額角沁出的冷汗,望著他泛青的唇色,沉吟片刻,終是輕聲問道“此事……可要遣人通稟宮中?”
“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醫官匆匆趕來了。
松蘿迎上去,一邊走來,一邊低聲同醫官述說方才文子端的癥狀,又將此前文子端服用過的藥物遞給醫官。
醫官進來把了脈,又查看了飯菜,確定是中毒,所幸的是,溫辭當機立斷命人催了吐,又服下了清毒的藥丸壓制。
這毒並不致命,卻極為陰毒,若是孕婦誤食,恐會落胎。
醫官此話已經很是分明了,此次的算計是沖著溫辭來的。
如今,若論誰的嫌疑最大,自然是越氏越瑤,越瑤多半也被當槍使了,還是得抓住幕後之人才行。
文子端沉默了許久,還是選擇將此事暫時壓了下來。
至于幕後之人,他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縱使入宮向父皇揭發,也沒有證據,就算是有,多半也只會是輕拿輕放罷了。
次日早朝之前,溫辭便命人將一封素箋送入宮中。
箋上未書半句虛言,只將昨夜王府變故與文子端中毒情狀條陳分明,另附一封文子端的告假折子。
有時候委屈不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就不一定是委屈了,反而會讓宮中猜測他們抱了什麼樣的目的,不說,有時候比說了更加有利。
越氏听聞文子端生了病,小越侯夫婦一早就帶著越瑤來探望文子端。
大越侯夫婦前些日子出了都城領兵在外,再次將女兒托付給了小越侯夫婦教導。
溫辭進入待客的花廳,里面只有小越侯夫人在此等候,至于越瑤,不用猜她也知道去哪兒了,定是隨小越侯一同去探望三皇子了。
溫辭攜著婢女在上首落座,小越侯夫人站起身來,正準備見禮。
溫辭端起茶盞抿了口溫水,“侯夫人果然消息靈通,子端昨日夜間中毒,夫人一早就知道了,可見是關心殿下。”
“三殿下竟然是中了毒?越氏是越妃娘娘的母族,向來以三殿下馬首是瞻,萬不敢存此歹心!三殿下是越氏的倚仗,我等關切還來不及”
溫辭沒接她的話,直接問道“方才侍者回稟,越女公子也同來了?怎麼不見?”
小越侯夫人心中猛地一沉,女眷前來,未曾拜見家里主母,直接越過主母去見主君,雖是表兄妹,也實在是失禮。
她轉念又一想,越氏乃是三皇子的母族,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妹去探望表哥,難道還需向表嫂報備?
她正要開口解釋,溫辭又問“夫人可知?昨日殿下所中之毒,原是沖著吾腹中孩兒去的!”
小越侯夫人臉色霎時褪盡血色,指尖將帕子絞得發皺,“殿下可曾查到凶手?莫不是宣後那一派的人……”
溫辭冷了臉打斷,“沒有證據,夫人還請慎言。”
“妾也是關心則亂。”
“哎呀!夫人怎麼還未坐下?”溫辭忽的輕笑出聲,眼波流轉間盡是熱絡,“也是吾見了小舅母心里親近,一時忙著和小舅母說話,竟忘了請小舅母坐下,是吾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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