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秀萼听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覺攥緊,指節泛白,卻依舊維持著那副和煦的面容,轉頭看向壽華,“這是走是留,還得看酈娘子意願,酈娘子,你說呢?”
陳若槿輕輕一笑,“虞姐姐都這般說了,酈娘子哪還敢留下來。菡萏,還不快去拿了解暑的涼茶來,給探花夫人飲下,也好解解暑氣。”
虞秀萼如今最是听不得這“暑氣”二字,尤其是這話還出自陳若槿口中說出來。
一見到陳若槿,那日被她一腳踹進荷花池的狼狽模樣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在眼前,她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以及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只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燒得她眼眶泛紅。
她見不得陳若槿,恨不得立刻將她扔進池水中淹她個七八上十次,但礙于兩家在官場的位置,她卻又不得不強行忍耐,至少,表面上的平和與體面是萬萬不能丟的。
虞秀萼轉眼看向壽華,握住團扇的手骨節發白。她有些擔憂壽華直接魚死網破,若是她當著陳若槿的面,說出了剛才她威脅的她,意圖搶她夫婿的事情。讓陳若槿知道了,壞了她的好事,那她才要慪死。
今天,她也是走了步臭棋,怎麼會請了酈家娘子來,平白給自己添了事端。
虞秀萼又看看對面的宋琬和陳若槿,她下次出門該看看黃歷才是,怎麼又撞見她了,她都躲到這來了。
虞秀萼重新揚起笑容,“四妹妹說得在理,是我考慮不夠周全。酈娘子,方才多有失禮,還望海涵。”
壽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虞娘子客氣了。
陳若槿沉思半響,實在看不出壽華身上是有什麼東西值得虞秀萼如此大費周章。
陳若槿心中有個狗血的猜測,想著便出言試探,“听說朝廷要授官了,酈娘子,要提前恭喜你了。按照咱們國朝的慣例,探花郎一般會進入翰林院擔任正七品的編修;要是外放地方任職,通常會擔任簽書判官公事等職務。”
陳若槿看向虞秀萼,掩唇笑笑,“瞧我,班門弄斧了,這些,虞伯父可是最為清楚的,虞姐姐自然也比我要清楚些的。酈娘子放心,探花郎才貌出眾,陛下向來是愛重的。”
壽華笑著頷首,“那就多謝姑娘吉言了。”
虞秀萼手中握著的團扇不自覺地緊了緊,她似是一副不經意的模樣,開口︰“前些日子,才听父親說起,原來槿兒妹妹竟是定了婚事的,還是先帝說和的呢。槿兒妹妹真是瞞我們瞞得好苦,莫不是因為對方是個武將,竟是從未對姐妹們提過。”
壽華坐在一旁,听到這話,只覺如坐針氈,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她實在難以繼續待下去。正要起身找借口離開時,虞秀萼卻像沒事人一樣,臉上堆滿熱情的笑容,把自己面前精致的點心朝著壽華輕輕推了推。
“酈娘子,快嘗嘗這點心,這可是樊樓的招牌點心呢!”
壽華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虞秀萼的意圖。她現在根本不想讓自己離開,或許就想要讓她在這時候听到不該听的,在借由陳若槿的手來對付她。
壽華心里清楚,眼前這幾位,隨便哪一個動動手指,就能像捏死一只螞蟻般輕易碾碎酈家。
若是真听到了什麼不該听的,自己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下只覺進退維谷,心中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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