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體不適,但還是強打精神取出了三道詔書。對趙宗全道︰“這四份詔書,三份都是各個內閣大臣們看過的,若你來了,小盛卿予你的詔書自然有效,若你沒來,小盛卿也會手持另外一份詔書調兵,你的那份會銷毀。另外兩份,一份是冊封仲針為太孫,一份為皇帝。你來了,我很高興,仲針也很高興。”
盛長楓與顧廷燁一同去接了盛 和盛長柏。待到踫面後,他們互相寒暄幾句。盛長楓就先一步上前攙扶住父親盛 ,將他送上馬車。
盛長楓的臉上寫滿了倦意,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顯然是長時間未得休息,加之今日又經歷拼殺,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極限。
他轉頭看向顧廷燁,那疲憊的面容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道了個別,然後緊跟著盛 登上了馬車。
顧廷燁則伸手拉住了盛長柏,兩人移步到一旁敘話。
與此同時,皇宮內卻是一片凝重氣氛。皇帝本就龍體欠安,今日又因諸多事務繁忙而倍感勞累,終是支撐不住再次病倒了。
趙宗全心急如焚地守候在皇帝榻前,親自服侍皇帝用藥。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服下藥物後,精神稍稍好了些。他看著眼前的趙宗全,拉起對方的手問道︰“宗全啊,朕曾經讓你父子分離,你心中可曾怨恨于朕?但說無妨……”
趙宗全想起年少時青梅竹馬的妻子剛剛離世,幼子還在襁褓之中,自己卻不得不離開這京都,當時不僅怨,還恨。
“說不怨確實是假話,但是我從小不受父親重視,陛下在我幼時確實給待我如親子,但你不止一次拋棄了我,讓我成為笑話,處于危險之中,但你卻保護了仲針,甚至到現在還在為仲針打算,這很矛盾,我怨陛下,也感激陛下。”
皇帝撐起半邊身子,貼近趙宗全“在你心里,仲針是最重要的兒子嗎?”
趙宗全︰“比我的所有都重要,和大宋江山一樣重要,不,比大宋江山重要多了。”
皇帝︰“我為了仲針算計你另一個兒子,你……”
趙宗全︰“不只是你,我也做了,策英有野心,但仲針才是我心里唯一的兒子。我對策英也不虧欠,這些年用心待他,所謂關懷備至,該是仲針的都給了他,仲針沒有的他都有。他若安分,該他有的我都給他。”
皇帝看向皇後,皇後急忙走到皇帝的身邊。此刻的皇帝已經虛弱至極,他的身體無力地躺下,仿佛連呼吸都成了沉重的負擔。
趙仲針心急如焚,步履匆匆的從殿外疾步而入,跪倒在皇帝的床前,緊握著皇帝的手,聲音中帶著哽咽︰“祖父。”
皇帝雖然氣息微弱,卻仍努力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他輕柔地撫摸著趙仲針的頭,將一個精美的錦盒遞給了他,聲音斷斷續續卻充滿溫情︰“把這個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她一定會非常高興。”
趙仲針接過錦盒,眼中含淚,對皇帝說︰“祖父,你在陪陪孫兒吧,在陪陪孫兒,你還沒看到孫兒成婚。”
皇帝溫柔地看著皇後,對皇後說︰“皇後替朕好好看看,以後來和我好好講講。”
趙仲針端過太醫手中的藥碗,對皇帝說︰“祖父,你在喝一口,喝一口好不好。”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越來越微弱,藥液也無法再被他吞咽。太醫匆匆趕來,檢查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這位仁慈而善良的帝王,終究是離開了人世,
趙宗全登基為帝,皇太後垂簾政听政,趙仲針冊封為皇太子。
新皇登基,為了彰顯新朝的仁慈與寬容,加開了恩科,開春便會再度考試,也是參加科考之人的一件大喜事。
盛長楓因為此次平判立下大功官升三階,如今綠袍換紅袍,可以參加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