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傻柱憋得滿臉漲紅、不知如何應對時,救星來了。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腳步匆匆,邊走邊喊︰
“傻柱啊!大孫子,你擱哪兒呢?不是說要給我做飯嗎,又跑哪兒去了?”
傻柱心里“咯 ”一下,如蒙大赦,連忙應道︰
“我在這兒呢,奶奶,我這就回去給您做飯。”
說著,抬腿就想跟著老太太溜之大吉。
江浩哪肯輕易放過,見狀,怪聲怪氣拔高了音量︰
“大家伙瞅瞅!這傻子,關鍵時候掉鏈子。
嘴上喊著互幫互助,真踫上事兒,人影都沒了,他這是想開溜啊!”
院里眾人瞧著這場鬧劇,笑得前仰後合,心里暗嘆︰
論損人,還得是江家這小子,旁人可沒這膽量,敢打人家住房旁建廁所的主意。
這下,傻柱徹底僵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似的。
聾老太太皺了皺眉,抬手用拐杖不輕不重地打了傻柱一下︰
“大孫子,還杵著干啥,做飯去!”傻柱紅著臉,扶著老太太落荒而逃。
可江浩還沒鬧夠,決意把人往死里踩,沖著眾人嚷嚷︰
“瞧見沒,這傻子,一丁點兒奉獻精神都沒有!
往後,大伙都離他遠點,省得沾了一身小家子氣。
我先說好了,往後誰喊我幫他,我跟誰急!
你們自個兒也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幫這種人。
行了,散了吧,要是想听收音機,晚上下班有空。
我讓江萊搬出來,給大伙解解悶,咱可不像某些人,光開空頭支票!”
人群里瞬間炸開了鍋,夸贊聲此起彼伏︰
“好,局氣!”
“江浩這人,真敞亮!”
“純爺們,沒得說!”
“哪像某人,光說不做,活脫脫一個小丑!”
“嘖,玩不起就躲,丟人!”
傻柱扶著老太太,眼眶泛紅,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耳邊的嘲諷聲嗡嗡作響,氣得他渾身發抖。
恨不得立刻回頭理論,卻被聾老太太死死拽住,動彈不得。
傻柱攙著聾老太太回了後院屋子,待將老太太穩穩扶著坐下。
自己便被老太太順勢一拉,一道坐了下來。
聾老太太滿臉恨鐵不成鋼,目光直直戳在傻柱身上。
盯得他面皮發燙,頭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老太太重重嘆口氣,數落開了︰
“你啊你!易中海都不敢輕易招惹江家那小子,
你倒好,一股腦往前沖,顯擺自己能耐大是吧?
要不是我老婆子及時出面,你打算怎麼收場?
說說看,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啥通天本事。”
傻柱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蚊子哼哼般小聲嘟囔︰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得意模樣,嘴上成天掛著樂于助人。
吃肉卻連您的份都不曉得留,算哪門子好人?”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
“你少拿我當幌子,說白了,就是見不得人家過得風光。
我是年紀大了,又不是糊涂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
真當我白活這麼多年吶。”
說到這兒,老太太神色一凜,鄭重警告道︰
“柱子,你給我牢牢記住,江家那小子,咱倆都惹不起。
易中海也不敢惹,懂嗎?你瞅瞅現在,院里還有幾個人願意搭理你?”
傻柱脖子一梗,嘴硬道︰“我還不想搭理他們呢,有啥了不起的。”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你是真想被趕出這大院吧?信不信,江家小子動動手指,就能辦到。”
傻柱身子一僵,耷拉著腦袋,悶聲道︰“我……我知道了,奶奶,我以後躲著他點兒。”
聾老太太眉頭緊皺,湊近傻柱,壓著嗓子,一字一頓說道︰
“柱子,罷了罷了!奶奶怕你往後栽大跟頭,死都不知咋回事。
跟你透個底,江家那小子是化勁宗師,听明白了沒!”
誰料,傻柱眨巴眨巴眼,滿臉茫然,那神情和易中海當初如出一轍。
顯然沒听懂分毫,老太太縱橫半生,向來沉穩。
這下也被氣得血氣上涌,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她強壓怒火,長嘆一聲,無奈擺手︰
“明天,你麻溜去找教你摔跤的鄭師傅,跟他說。
是老太太我讓你去的,讓他好好給你講講啥是化勁宗師。”
傻柱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點頭。
老太太看著他這副懵懂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了行了,別杵在這兒,給我做好吃的去。”
傻柱撓撓頭,應了一聲,快步朝廚房走去。
院里隨著江浩將“三轉一響”搬進屋里,人群也漸漸散了。
可眾人的談興絲毫不減,家家戶戶都關起門來,依舊把這事兒翻來覆去地嘮著。
往後好些天,這件事都夠他們在親朋好友間吹上一吹了。
閻家這邊,閻埠貴一進屋,就拉著大兒子閻解成開啟了嘮叨模式。
憋了一肚子的話,不吐不快︰
“解成啊,你瞧瞧人家江家那小子,不過就比你大幾歲,多有出息!
買齊‘三轉一響’眼都不眨,哪像你,書都讀不利索,往後能指望你干啥?”
閻解成耷拉著腦袋,滿臉羞愧,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閻大媽也在一旁幫腔,恨鐵不成鋼道︰
“解成,不是你爸數落你,你自己得爭點氣啊!
哪怕學到人家江浩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和你爸也不用為你操碎了心。”
閻解成心里清楚,江家從前啥處境,大院眾人都瞧得真真兒的。
如今人家發達了,全憑江浩能耐,他想辯駁都無從說起。
中院易中海家里,氣氛凝重。
易中海眉頭緊鎖,猛吸著煙,滿臉的愁容怎麼都散不去︰
“老婆子,往後你多盯著點傻柱。
今天這事兒,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他非往上湊。
要不是老太太出面,往後他怕是得跟廁所當鄰居了。”
易大媽也是臉色陰沉,附和道︰
“誰能料到啊!這傻小子,就是眼紅人家風光,心里不服氣。”
“不服氣有啥用?有那勁頭,不如好好工作。
自己掙錢買去!淨盯著別人算怎麼回事?”
易中海心里窩火,滿心擔憂傻柱重蹈賈東旭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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