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兒這模樣,莫不是對徐小友動了情愫?
這徐也身負兩大仙宗聖位,與夢兒也算是有救命的緣分,若是能......
他想到這里,眼中的光芒愈發明亮。
這要是能與其結好,對軒轅家而言好處無窮。
在聲勢上,有東州兩大頂級仙宗相助,他軒轅家在西婆羅洲的地位只會更加穩固。
遠的不提,就說三年後的中州定榜一事。
有徐也這等身兼兩大聖位的天驕在側,他女兒到時也不至于孤單一人面對那些虎視眈眈的後來者挑戰!
要知道,中州定榜絕非尋常。
天衍榜會根據參與修士的天賦、境界、潛力綜合評定,賜下最終排名。
一旦排名落定,便預示著真正的大浪淘沙正式開啟。
榜上之人,可隨時隨地,向在榜之人發起挑戰。
無論正大光明對決,還是暗中設伏偷襲,皆可傾盡所有手段,直至分出生死。
後者取而代之。
而榜外之人若是貿然出手,一旦導致登榜者隕落,便會被天道打上“犯殺者”的印記。
此印記永世無法消除,還會因此受到天道制約,修為實力不進反退。
更可怕的是,擊殺犯殺者後還能得到天道氣運反哺。
這于那些卡在元嬰巔峰無法突破瓶頸,亦或是化神境之後再無寸進的修士而言,擊殺犯殺者,儼然成了他們眼中勘破大道的一絲曙光。
屆時,無論你是元嬰修士還是化神大能,只要身上帶著犯殺者印記,都可能成為這些求道無門者眼中的獵物。
和平時期,無人願輕易沾染因果,使得所屬勢力受到報復。
可一旦涉及大道機緣,那他們所屬之下都將不再成為桎梏前進的拖累。
為了能在修行路上再次邁進一步,萬事皆可拋。
能登臨天衍榜之人,哪一個身後沒有大勢力壓陣?
自家登榜弟子被榜外之人殺害,凶手被打上犯殺者印記,就算想躲,也無處躲藏。
走到何處,身上那沖天的血光印記都無法遮掩。
無論是為弟子復仇,還是意圖汲取天道反哺的修士,都會循著印記將犯殺者揪出,讓其無處逃生。
即便強如化神境也無法幸免。
以往化神境強者之間大多相安無事,並非實力不足,而是怕對方即便隕落,元神也可能逃出生天。
待日後東山再起,不擇手段報復自己的所屬勢力。
往往是殺了對方也得不到實質好處,還要終日擔憂後患無窮。
可擊殺犯殺者就完全不同了。
不僅可以名正言順地汲取天道反哺,增強自身氣運。
更重要的是,犯殺者印記需徹底身隕道消才會消失。
即便化神境強者拼死逃出生天,日後奪舍重生,或再次凝聚肉身,那道印記依舊如影隨形。
簡直就是行走的活信號,永遠無處藏身。
修行之路本就不易,千辛萬苦才能修至高階,怕是無人願以自身千年甚至幾千年的苦修,去冒這身隕道消的天大風險。
是以,若非走投無路,極少有人敢觸踫天衍榜的規則,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犯殺者。
“咳咳......夢兒,還不為徐小友將茶滿上!”
軒轅凌雲輕咳兩聲,打破了殿內的微妙氣氛,朝女兒使了個眼色。
“城主前輩太客氣了,不必麻煩大小姐,不必麻煩!”
徐也連忙擺手,心里卻有些無語。
明明有王管事在,您讓他倒茶也行啊,非要讓軒轅夢來,這不是故意給我加壓嘛......
軒轅夢這才從先前的恍惚中緩過神來,一臉迷茫地看向父親。
見軒轅凌雲朝她擠弄著眉眼,不停示意她上前。
她瞬間明悟了父親的用意,臉頰頓時飛起紅霞。
有些羞澀地攏了攏耳邊的發絲,將泛紅的臉頰悄悄蓋住了幾分。
軒轅夢端著茶壺,款款走到徐也身前,倒茶時悄悄抬眸望了他一眼,兩人目光不經意間對視在一起。
徐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則像是被燙到一般,趕忙羞澀地低下頭。
“是夢兒先前怠慢了徐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你這......唉......真的不用如此客氣的......”
徐也被她這副模樣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道。
軒轅夢倒完茶,很自然地在徐也身旁坐下。
這可把已經舉著茶杯、眼巴巴等著倒茶的黃毛尷尬得不行。
他手舉在半空,懸了半晌,只能硬著頭皮假意喝茶。
“飲”了一口空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軒轅凌雲無語,讓你倒,你就真給徐也一個人倒?
他看在眼里,卻沒點破,轉而對徐也鄭重說道︰
“本座就直言了,徐小友救下夢兒,于我而言就是救了老夫半條命。
日後我便將你當做自家後輩看待,府中之事不必見外,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晚輩何德何能,得前輩如此厚愛,真是受之有愧啊......”
徐也連忙起身拱手。
“無妨,你擔得起這份心意。”
軒轅凌雲擺了擺手,隨即對王管事吩咐道。
“王兄,你去將城主府的紫金令取來。”
王管事聞言一驚,猛地抬頭看向軒轅凌雲——這是動真格的了?
見他遲疑不動,軒轅凌雲輕輕敲了敲座椅扶手,兩聲脆響讓王管事瞬間醒悟。
他不敢再猶豫,連忙躬身應道︰“是,屬下這就去取!”
說完便快步出了大殿。
路過徐也身邊時,還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
城主府的紫金令何等貴重——攜此令者,在藍珀城地界內等同城主親至,可隨時調動軒轅家管轄範圍內的任何直屬勢力。
無論是暗衛、護城衛,還是周邊各大衛城的直屬勢力,皆需無條件听從號令。
這令牌在藍珀城及周邊地界,幾乎等同于御賜金牌,權勢之重,不言而喻。
王管事跟隨軒轅凌雲出生入死多年,忠心耿耿輔佐,都不曾得軒轅凌雲賜予。
當然,以他在城主府一手遮天的地位,日常行事根本用不到這紫金令。
可親眼看著令牌被授予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修士,心中難免還是泛起一絲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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