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心中一緊，暗道糟糕。
光顧著說場面話，根本沒注意誰才是第一。
這糟老頭子，果然狡猾至極。
他輕咳一聲，神色從容淡然，卻遲遲未能開口。
“大長老真是說笑了，第一名在場之人有誰不知，有誰不曉？”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穿過人群，來到最前方。
看著他這副做派，眾人暗自好笑，卻見大長老都憋著，他們自然也不敢出聲。
“哦？那到底是誰呢？”
大長老眼底浮出幾分笑意，似乎是想看他到底如何破局。
“您貴為一宗大長老，說話應有仙人仙範，這種毫無營養的問題，怎會出自我尊敬的大長老都中，弟子實難理解！”
“你在教我做事？”
大長老眉頭一挑，徐也只覺得渾身汗毛炸立。
這老登以勢壓我！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身後眾弟子。
“太好笑了，長老問我第一是誰，在場的何人不知？”
說著他看向最近的弟子。
“這位師弟，你會不知道？”
那弟子搖了搖頭，徐也趕忙追問道︰
“對啊，大家都知道的，你來告訴大長老第一是誰！”
那弟子依舊搖頭。
徐也朝他擠眉弄眼，他索性閉上眼楮。
一連試了幾人，卻沒一人搭理他。
之前你道德綁架玩得挺歡，繼續呀！
這時大長老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今天你若說不出來，便再延期一年。”
徐也憤然回身，怒聲回道︰
“誰說我不知道，現在我就告訴你！”
說完，他快速瞟了二人一眼。
那林虎身上道道劍痕一臉羞愧之意，反觀甦瑤毫發無損面色紅潤，神色冷艷且有幾分傲意。
徐也迅速做出判斷。
“本次外門大比，甦瑤師妹獲得第一實至名歸！”
話音一落，全場先是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陣陣哄笑。
徐也心中一驚，暗道完蛋！
他狠狠瞪了甦瑤一眼，長得倒是水靈，咋這麼不頂用呢？
花瓶！沒用的花瓶！
外門弟子們笑得前仰後合，有的甚至笑得直不起腰來。
徐也根本不敢回頭，怕承受不住那壯觀的場面。
“哼！這就是你知道的結果？” 大長老冷冷地說道。
他的臉色通紅，尷尬得無地自容。
“作為道德宗弟子，竟然能在大比中睡著，可見你根本......”
“大長老，弟子有話說！”
徐也此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或許是弟子與諸位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但我堅定地認為這次大比第一名就是甦瑤！”
大長老微微皺起眉頭，露出疑惑之色。
“哦？你倒是說說你的理由。”
甦瑤也一臉不解地看著徐也。
身後的笑聲也漸漸消失，好奇地等待徐也的解釋。
徐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說道︰
“大長老，各位同門。失敗乃成功之母，今日甦瑤師妹雖在這場比試中看似失利，但這恰恰是她邁向更高境界的契機。
經此一役，甦瑤師妹定會深刻反思自己的不足，從而厚積薄發。
未來的路或許充滿未知，但她必將知恥而後勇，同樣的錯誤絕不會再犯。
她會更加努力地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
認識到自身的不足，才有機會彌補，而勝利者卻看不到這些。
何況這次的第一並沒有實質性意義，而甦瑤師妹高瞻遠矚，利用這次機會發現戰斗中缺陷。
從長遠來看，甦瑤師妹才是這次大比的真正受益者，所以我才說她是真正的第一名。”
眾人听了徐也的這番話，面面相覷，神情復雜。
總覺得他在強詞奪理，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有那麼點道理。
身後弟子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嘿，听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呢。”
“是啊，雖然甦瑤這次輸了，經此一役說不準日後會變得更強。”
“不過這也太牽強了吧，明明林虎才是第一名啊。”
甦瑤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徐也說的這些，她完全沒有想過，心中只是在懊惱為何會麻痹大意。
經他這麼一講，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明沒有他說的那麼高大上，卻強行將光環扣到她頭上。
大長老沉默不語，蒼老的臉上微微泛紅。
明知徐也在那胡說八道，扭曲是非，偏偏還校正不得......
片刻後，他壓著聲音緩緩開口︰
“你的說法倒是有些獨特的見解。
但比賽就是比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林虎在這場大比中獲勝，這是事實。
不過，你的話也提醒了大家，失敗並不可怕，重要的是能夠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不斷進步。”
徐也松了一口氣，最起碼他沒直截了當拒絕了這個結果。
他恭敬地抱拳道︰
“大長老所言極是，弟子應當實事求是，不該帶有這麼強的主觀色彩。既然這樣，那就依結果所言，第一名是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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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也，你看遠處山峰上那塊巨石如何？”
大長老指著一處野山問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徐也只見那里矗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
那巨石形狀奇特，看似歪斜卻穩固如堅。
“大長老，那塊巨石甚是壯觀，不知有何深意？”
徐也疑惑地問道。
大長老微微眯起眼楮，緩緩說道︰
“那塊巨石歷經歲月的洗禮，依然屹立不倒。它見證了無數的風雨，卻從未動搖。”
徐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可知，為何我要讓你看那塊巨石？” 大長老繼續問道。
“長老的意思是那岩石就如弟子的修行。
一路會遇到無數困難和挑戰，但只要堅定信念，持之以恆，就能夠像那塊巨石一樣，屹立于天地之間。”
“不是！”
嗯？
“弟子不解其中深意，還望大長老明示......”
長老微微抬首，目光深邃地望向那塊巨石。
“那塊巨石，長勢歪斜，能形成如今的場面，難度必然遠超其它。
即便它艱難形成如今景象，可依舊是塊不討喜的歪石。
它長的歪，自然便會有人看不過眼，就會……”
徐也深深點了點頭，轉身向一眾弟子告誡道︰
“大長老的話都听到沒，這是在告誡你們一定不要長歪了，都知道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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