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
一石激起千層浪!
短短一句話,仿佛在殿中投下一顆深水炸彈,炸得一片沸騰。
文武百官按捺不住,紛紛交頭接耳、喜笑顏開。
封賞爵位,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誰能無動于衷?
夏侯敬德迫不及待“敢問大王,可得國公之位?”
高楷頷首“論功行賞,若有大功,自可封為國公,享食邑、俸祿,賜田畝、甲士,封妻蔭子。”
此話一出,群臣歡呼雀躍,若非顧忌禮儀,早已忍不住手舞足蹈。
不光兩儀殿,消息傳到後宮、淑景殿,亦然一片歡騰。
此時,正式冊封未下,眾人尚不能口稱太後、皇後、貴妃,但歡喜之色溢于言表。
“恭喜太妃、王妃、側妃!”
張氏、楊皎、薛采薇忙道同喜!
蘭桂忍不住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苦盡甘來,得享太後之尊。”
她心中感慨,老夫人中年喪夫,歷經苦楚,所幸上天垂憐,有郎君這位真龍天子,終究母憑子貴。
張氏連道同喜,心中亦然感慨不迭。她這寒門小戶出身之人,才德微薄,有朝一日,竟能成為太後。
縱然歷經大風大浪,見慣世事變遷,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下首,楊皎撫了撫小腹,亦然喜上眉梢。
這可是皇後之尊,一國之母,可名留青史,流傳後世。
怎不讓人激動?
身旁,巧惠看著她,喜極而泣。
娘子自幼喪父,又被長兄趕出家門,只能投奔舅父家,寄人籬下。
所幸,因緣際會,嫁予郎君,從侯夫人、國公夫人、王妃,到如今,將成皇後!
可謂光耀門楣!
右側,薛采薇言笑晏晏,貴妃可是四妃之首,正一品,僅次于皇後,可見夫君厚愛。
如今,她又有孕在身,只待誕下麟兒,便是雙喜臨門!
敖鸞口中道賀,將眾女神情盡收眼底,暗中感慨,難怪世人常說,身為女子,要嫁個好夫君,生個好兒子。
如今,表哥即將稱帝,惠及後宮,姑母母憑子貴,一躍成為太後,兩個嫂嫂妻憑夫貴,一為皇後一為貴妃,尊榮至極。
這話果然不假!
她不禁抬頭望去,一道道金光照耀,隱約凝成一枚玉印。
得表哥恩澤,她這個渭河龍女,也有望登臨一方神只。
難怪道家、佛門弟子費盡心機,也要入世扶龍庭,這份氣運加持,足以讓人一步登天!
正歡喜時,殿外傳來一片行禮聲“拜見大王!”
“阿耶!” 哥兒歡呼一聲,拔腿便沖了出去。
高楷抱了個滿懷,忍不住親他一口,用胡茬子去扎他臉蛋,逗得 哥兒左右躲閃,大叫大笑。
眾女看著父子倆玩鬧,滿臉笑意。
敖鸞打趣道“世人皆是嚴父慈母,到了 哥這,卻是嚴母慈父,當真叫人艷羨。”
往日里,總是楊皎教子嚴格些,反倒是高楷這個父親,頗為寬縱。
張氏嗔怪道“一個小頑童,一個大頑童,偏生湊成一對父子,自然格外熱鬧。”
一番話,說得眾人忍俊不禁。
楊皎笑嘆“我日日照料,多加約束,這孩子卻當耳旁風。”
“偏生他阿耶說一句,頂得上我一百句,叫我向誰說理去?”
說笑間,高楷放下 哥兒,下拜道“孩兒見過阿娘!”
“阿娘身體可好?”
張氏一迭聲道“為娘一切安好。”
“快起來,地上涼,小心傷了膝蓋。”
“是!”高楷答應一聲,笑道,“孩兒預備著,登基之後,尊您為太後,舉行冊封典禮,讓文武百官、內外命婦進宮朝拜,以示普天同慶。”
張氏險些落下淚來“我兒有心了!”
身為一介婦人,這已是極盡尊榮了。
高楷溫言幾句,看向楊皎“我為皇帝,夫人自是皇後,母儀天下,當之無愧!”
楊皎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匯成一句“妾身和夫君結為連理,實乃此生大幸。”
夫妻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高楷轉向薛采薇,關切道“血熱之癥可好了?”
薛采薇忙道“梁神醫妙手回春,妾身都好了。”
高楷點了點頭,鄭重道“在我心中,你當得貴妃之位。”
薛采薇眸光一亮“謝夫君!”
敖鸞湊趣道“表哥,姑母、嫂嫂她們都有冊封,我卻許久沒有升官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距離她受封太卜博士一職,已然過去數年。
高楷笑道“我自不敢忘了鸞兒。”
“如今朝中官制完備,便封你為太卜令,如何?”
敖鸞施了一禮,模仿群臣受封,鄭重其事道“微臣遵令,謝大王!”
“這個猴兒!”張氏笑罵一句,眾人皆撐不住笑了。
說笑間,高楷談及一事“阿娘,太極宮實不宜居。”
“孩兒準備,等登基大典之後,咱們便搬進大明宮,那里冬暖夏涼,起居坐臥更為舒適,以便您頤養天年。”
此話一出,眾人皆忍不住期待起來。若論宜居,三大內中,必以大明宮為最。
張氏遲疑道“太極宮已是壯麗至極,倘若搬進大明宮,是否太過奢靡了?”
高楷寬慰道“孩兒已然吩咐,一切從簡,您不必憂心。”
“且大明宮宜居,對您和皎兒、采薇,還有 哥兒,都有益處。”
張氏這才答應下來。
高楷轉而交代“寅虎,你先派人去灑掃一番,做好準備。”
“是!”王寅虎忙不迭地應下。
敖鸞展顏一笑“王少監既要操勞太極宮諸事,又要打理大明宮內務,著實辛苦。”
高楷听出弦外之音,笑道“傳我令,升王寅虎為內侍監,掌管三大內諸事。”
這可是內侍省長官,從三品。
“謝大王!”王寅虎大喜過望,拜謝高楷之後,又向敖鸞行禮,“謝表姑娘!”
“孺子可教也!”敖鸞搖頭晃腦,惹得眾人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