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淵還不放心,就閉關了。
他閉關是因為里面有他存放著的很珍稀的東西,而且那些大都是流離霜葉子母蠱的養料。
以往只要他進去,南宮吟就會虛弱很長一陣子。
但這次特意讓人密切的關注著狀元爺沈書凡,知道他的身體很虛弱,據探子來報,狀元爺就連奉旨回鄉祭祀都是坐的馬車。
而且每隔一段路就會停下來歇息很久,到路邊方便的時間也長。
看來應該是子蠱還是有所影響。
但是吧,怪就怪在,祁淵臉色好了,甚至還發福了。
這些年流離霜葉母蠱在身體里,祁淵哪怕已經準備了珍稀的藥材養料,但還是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害。
也因此,他長年病病歪歪的模樣。
而現在不一樣了。
祁淵的臉色紅潤潤的,就連皺紋都少了,要是仔細看的話,他的頭發甚至還多了幾咎的黑顏色的。
太過明顯,也因此,他一進御書房,東慶帝祁慶就看出來了。
“楚先生,給皇兄看看。”
“是。”黑袍老者從外面御書房的角落里走出來。
手指搭在祁淵的脈上,黑袍老者道︰“活的,和院長一樣,應該是養胖了。”
“……”
在這御書房里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黑袍老者所說的養胖了,說的是在祁淵身體里的母蠱,但院長他本人也胖了。
一語雙關。
東慶帝瞥了瞥御書案上的折子,這幾本都是在外面的暗衛送來的。
並沒有什麼異常,但看到他的這位皇兄胖成這樣,東慶帝也是有些不安。
“那子母蠱不是說很難成長?為何會如此?是否因為子蠱換了地方,所以才……那里會不會有影響?”
東慶帝如此問,當然不是因為他關心小世子,而是擔心這個子蠱若是把沈書凡弄死了,以後那只子蠱若是尋來,放寄體沒用了是萬萬不行的!
他們都知道,流離霜葉子母蠱極難養活。
尋了那麼多人,只有這兩個放寄體是活下來的,而且這流離霜葉毒已經成了禁藥了,就連南疆皇室也培植不出來新的蠱種。
所以,眼下的這兩對都絕對不能出事。
黑袍老者重新回到角落陰影里去,並通過那邊的密室離開。
他只干活,對于東慶皇室的事情是完全不會插嘴。
若是以前還會幫著想想法子,但現在?
他不能確定那位世子爺到底與自家主子有何關系,以東慶皇室對他做的事情,萬一自己與那位是自己人,那麼這皇室就是仇敵。
他得避嫌!
待黑袍老者離開御書房,祁淵才道︰“陛下,我想應該是小世子的氣運過強,才會讓子母蠱都有所成長,進而影響到我們。”
“你是說……那小子也有影響?”
“有啊,那小子從小就力氣奇大,聰明無比,前幾日在太和殿上他一腳踹翻武狀元趙偉,那趙偉雖然沒多少腦子,但他的武功是不差的,可……”
東慶帝撫額︰“這也就能解釋的通了,那只子蠱可有下落了?”
祁淵搖搖頭︰“未曾。”
說來也怪,他派去北涼、西荒、南疆打探消息的人都還沒回來。
想來是還沒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否則多少都會先傳個消息回欽天監才是。
“要盡快了啊!”
“臣再派人馬出去,陛下,您的身體可需要尋神醫谷再給您開一副安神藥?”
“那東西沒用。”
祁淵的喉頭動了動,垂頭閉嘴。
東慶帝雖然是他的親兄弟,但也是踩在其他兄弟的尸骨上的位。
如果不是因為他誤撞誤打的誤食了流離霜葉的母蠱,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就憑著他會命術這一事,祁慶就會第一個弄死他。
但流離霜葉子母蠱過于霸道,子母蠱分開放寄,取用之時,限制時辰極其嚴格。
若是取用不當,就會造成子母蠱寄體同時死亡。
但若是成功,據傳言,食下成熟的流離霜葉子母蠱者,壽命會延至百歲以上,而且還會接受大氣運之人的傳承。
他,祁慶,東慶皇帝!
他必是大氣運之人!
那麼到時就是東慶之福,東慶子民之福,死個把的家族有何不可?
“多派人去尋找那枚子蠱,血池可安排好了?”
“回陛下,安排好了,臣已經讓人及時往那邊放血了,刑部大獄里的牢犯血夠用的。”
祁慶很是滿意的道︰“……個別犯人暫時還得活著。”
“臣明白。”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他們都清楚說的是誰。
姜府的大少爺姜博安就是那個很重要的人之一。
皇陵那邊的血池是不能再建了,但又不是非得用那些難民的血。
越是有能耐的人的血也許越好用呢!
畢竟氣運這東西誰也不知道是在血里還是在肉里?
就從皇陵的血池毀了之後,就開始用刑部大牢里的那些人的。
你還真別說,興許是真有效果了。
在皇陵血池里多年也沒怎麼變化的母蠱,竟然也長個了呢……
東慶帝擔心這麼長下去,在母蠱成熟但子蠱沒找到,會影響自己增壽,所以派了更多的人去尋找子蠱。
北涼、南疆、西荒草原也有探子在京城,各處都得到了消息。
東慶帝在尋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誰去打听就弄死誰!
各國的探子越發小心,但仍然沒有查出來是什麼。
再將秘信傳到其余三國的皇城時,就成了︰東慶在尋一寶物,具體未知,問者必死!
*
沈書凡等人已經行了十多天,以他們的這腳程,距離到達寶澤縣至少還得一兩個月。
這樣下去,別說回鄉祭祖了,就連回去之後住不住得下都是問題。
就這還是讓武狀元趙偉單獨押送物資走的,否則只會更慢。
而且這麼多人在一起,也不宜行動。
沈慶遠是最急躁的。
他想早點回去和爹娘說自己要娶親的事,但路上走走停停的一天趕不了多少路。
距離過遠,馬車又慢,還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探子跟上還得處理。
再次停下歇息的時候,沈慶遠小聲的道︰“小六,要不要分開走?這樣太耽誤事兒了。”
“分開走會很危險,那麼些東西肯定是要更多的護衛跟著,怕嗎?”
沈慶遠一拍大腿︰“怕個鳥啊!
跟上我算他們能耐,再說了,就算堵著我也沒用,一個小小的舉人而已,他們看不上的。”
“行,那咱們換快馬先走!”
“咱們?”
“不然 ?五哥你是想讓我自己走,你在後面跟著衛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