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是秦家現在的秦康年,偷了秦康年的骨灰。”
陸昭權語速飛快地解釋道︰“只有他符合既跟秦康年有仇,但是又不希望秦康年死訊暴露的條件,除了他,我真想不到還有誰符合這一點。”
听到這里,秦逐總算是理清楚了陸昭權表達的意思。
陸昭權的這番分析,是站得住腳的。
同時,這個假秦康年,也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一個點。
要不是陸昭權提醒,秦逐都險些忘了這人的存在。
這人在秦家冒充了秦康年整整二十幾年。
這麼多年以來,從沒有露餡不說,還逐步退出公司,把位置交給秦珂。
要不是因為秦珂能力和經驗還跟不上,這個假秦康年,可以說是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務。
秦逐要是不出現,再過個一兩年時間,等秦珂完全成長起來,那麼,他便可以以秦康年的名義,名正言順地把秦氏交給秦珂。
秦珂接棒,再過個幾年,順便找個理由,宣布秦康年的死訊。
如此一來,偷龍轉鳳的計劃便堪稱完美。
只可惜,出了自己這麼一個意外。
秦逐想到這里,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陸心萍會這麼恨自己了。
因為自己這個意外,打亂了她的計劃。
可偏偏,當年為了穩住假秦康年,又不得不把自己給生下來。
“踏馬,爽的時候不說什麼,爽完之後就後悔了是吧,呸!”秦逐心里無語了起來。
吐槽完後,秦逐漸漸冷靜下來。
關于陸昭權所想的,假秦康年是為了泄憤。
這一點,秦逐不是很同意。
泄憤這玩意,假秦康年早就可以做了,不需要等到半年前才冒險去把秦康年的骨灰偷走。
他偷走秦康年的骨灰,多半還有別的用處。
至于是什麼用處,秦逐暫時還猜不到。
“老陸,你明天找機會去試一試那個假秦康年。”
秦逐直接吩咐道︰“如果確定是他拿走的骨灰,就讓他開條件,我們靜觀其變。”
“好!”
陸昭權一口答應下來,緊接著便說道︰“不行了,我好像扛不住了,我先睡一會兒。”
“別到處去了,就在會議室里對付一……”
秦逐還沒把話說完,便听到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震天響的鼻鼾。
“……”
秦逐頓時無語,這家伙屬豬的吧,說睡就能睡,真踏馬羨慕。
掛完電話,秦逐回頭看了一眼房間。
里面,沈憨憨正閉著眼楮熟睡,睡得很香。
“別裝了,知道你醒了。”秦逐開口道。
“我……我沒有,”沈憨憨閉著眼楮,顯然是人醒了,但是腦子還沒開機。
“哦,沒睡醒還能說話?”秦逐哭笑不得道。
沈憨憨小臉一僵,這才一臉尷尬地睜開眸子,怯生生地看了秦逐一眼。
秦逐關上陽台門,重新回到房間,一下子鑽進了溫暖的被窩里。
沈憨憨第一時間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本意是想讓秦逐的手趕緊暖和起來。
畢竟,現在天寒地凍的,秦逐在外面舉著手機打了那麼久的電話,早就凍僵了。
可不料,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某人便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很……很晚了,會吵醒婆婆。”沈憨憨聲若蚊蠅道。
秦逐笑笑︰“沒事,你聲音小點就行。”
沈憨憨︰“???”
……
第二天一早,徐振鴻他們照常來到上班。
可沒一會,負責打掃衛生的大媽便罵罵咧咧地走出會議室︰“晦氣,怎麼會有人擱會議室里睡覺,嚇得我還以為是條咸魚。”
徐振鴻幾人一听,這才反應過來。
“你昨晚走的時候沒叫陸昭權?”徐振鴻看向顧仲華。
顧仲華愣了愣︰“我以為你叫了。”
“放屁,明明讓你看著他的。”徐振鴻甩鍋道。
顧仲華睜大眼楮︰“我哪里知道他這麼傻,還真當真了,昨天中午還給他點了外賣呢。”
明眼人都听得出來,秦逐那不過是在開玩笑。
就算陸昭權回家慢慢想,也不會有人拿他怎麼樣。
畢竟,秦逐人又在江城那麼遠的地方。
沒想到,陸昭權認真了。
一直從昨天早上,待到現在。
算起來,陸昭權在會議室里待了都快有二十四小時了。
“是個狠銀。”徐振鴻哭笑不得道,旋即便跟顧仲華一塊,走進了會議室,叫醒了還在熟睡的陸昭權。
陸昭權睡了幾個小時,精神狀態反倒沒有凌晨時那麼亢奮,只覺得一陣頭暈腦脹的。
“陸總,辛苦了,回家睡吧。”徐振鴻也不免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擔心陸昭權的身體。
陸昭權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再眯一會,待會還有事,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說完,陸昭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向顧仲華︰“顧總,午飯記得幫我點個外賣,我睡醒了吃。”
“……”
顧仲華咂咂嘴,多少有點無語。
中午時分,陸昭權吃過外賣之後,連胡子都沒刮,便直接開車來到了秦家附近。
秦康年的號碼他是有的,但,他不敢確定,秦康年在接到電話之後,會不會出來見他。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夠死馬當活馬醫。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便接通,秦康年的聲音隨之響起︰“哪位?”
“我是陸昭權。”陸昭權開門見山道︰“我在秦家外面,想跟你聊聊。”
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隔了好一會之後,才听見秦康年壓低音量說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不見面,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沒得談呢?是吧,姐夫。”陸昭權玩味道。
秦康年聞言,猶豫了一會︰“好,你等我一會。”
說完,秦康年便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陸昭權便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駛出了秦家所在的莊園。
“跟上。”
秦康年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陸昭權一看,果斷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左右,秦康年的車在距離秦家大概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秦康年就坐在車內,等著陸昭權。
陸昭權把車開了過去,直接停在了賓利的後面。
秦康年搖下車窗,面無表情道︰“說吧,你想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