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前身為服侍南極仙翁的青鹿仙童,長的象年輕人,其實是修行千年之久的大仙尊。
所歷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無數。
當然也是個鐵石心腸,輕易不會動感情的神明。
見到陸鎮,眼淚像斷線珠子,刷刷地流個不停。
陸鎮越獄有小古的大多半功勞,算得上生死之交。
越獄外在外面奔波,顧不上地牢中的小古。
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此時見他委屈落淚,覺得怪不得勁兒的。
“哭什麼啊?誰把你欺負成這樣了?”
小古別過臉,任由眼淚洶涌地流了一會兒。
這才重新瞪著陸鎮。
眼淚收起來了,一副凶狠的表情。
變臉這麼快嗎?
“到底發生什麼了?寇婷婷呢?”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一去不回頭,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就不擔憂我們嗎?”
陸鎮無言以對,感覺十分抱歉。
他順利越獄,得到小古和寇婷婷的大力幫助。
出去後,需要解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確實忽略了地牢中的兩人。
“擔憂啊,所以辦完了事,我趕緊回來了。”
小古想坐起來,起了幾次,身子面條般的無力。
“唉,算了!”
小古長嘆一聲,認命的躺倒。
“你那兩下子,出去不可能進得來,就算真擔憂也沒辦法。寇婷婷和我的命應該保不住了。”
陸鎮注意到小古不大對勁兒。
再次掃描才發現,他的筋竟然被抽出來了。
難怪坐不起來。
吊在房頂上,身體也只能無力垂著。
“你的筋呢?”
小古努力伸出手在身邊一通劃拉。
“別踩著我的筋。”
他舉起那根筋骨的絲線,看著新鮮的斷口,差點哭出聲。
“你砍斷的是我的筋啊,我這一輩子只能躺著啊,就算恢復了修為,騰雲駕霧也站不起來了,趕路像睡大覺。”
陸鎮掏出一個精致的寶葫蘆。
“這里盛的都是太上老君親手煉制的仙丹,你覺得哪一顆能讓你重新長了筋,我就給你吃哪一顆?”
這些丹藥是陸鎮從孫大聖那里順來的。
他原以為豬八戒身為淨壇使者最富有,那個可以盛三界萬物淨壇,里面的裝的東西最多。
其實孫大聖才是真富有。
他的身上有無窮無盡的寶貝。
都是當年大鬧天宮時從天庭弄來的。
光是蟠桃就儲存了數萬枚,每一枚若是被凡人吃了,即刻飛升天界。
太上老君和仙丹更不用說了。
兜率宮老君的仙丹倉庫幾乎都讓他搬空了。
猴子的飯量本就不大。
仙丹的種類成千上萬,每樣只吃一枚,猴子就得撐壞了。
數百個裝滿了各種上品仙丹的葫蘆也盡數被孫悟空收了。
其他的好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都是天界神明的珍藏。
小古也不客氣,拿過葫蘆。
“哎呀,陸先生,這是貨真價實的太上老君的寶貝葫蘆,你怎麼弄來的?里面的都是寶貝。”
傾出一粒仙丹放進嘴里。
瞬息間筋骨再生。
緩緩的爬起。
“陸先生,你不該回來啊?這下我們可能都跑不掉了。”
時間倒回到陸鎮越獄的那天。
看著陸鎮的身影在甬道盡頭消失。
小古和寇婷婷不約而同的吁了口長氣。
“你說,他出去能順利找到證據,為我們寇家平反嗎?”
寇婷婷抖動著花白的胡子。
“我想我的小真真了,那曼妙的,波濤洶涌的身材,那小巧的腳丫,那勾魂奪魄的表情。嘖嘖。”
“嘁!”小古橫了他一眼,“老寇,你就這點出息了,老眉 嚓眼的棺材瓤子,那點心思還沒退呢。瞧你想的那些地方。”
寇婷婷不以為然。
“食色性也,敦倫,乃人之大禮,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不能公開說的。真真那些地方最吸引我了,我如何不能說。小古啊,別看你是神明,享受的清福未必有我多。”
寇婷婷轉而嘲笑起小古。
“吸霞光,飲清露,笑傲山林,春賞花,夏听雨,秋看雲,冬踏雪,這些都是你們神明的生活吧。沒事兒坐在山尖上,迎著呼嘯的山風冥想,或者撫摸著狼蟲虎豹皮毛,跟它們同宿同眠,講究一個順應天道。實在無聊了,就煉丹,打坐,下棋、讀書,神仙是不是常做的都是這些事兒?”
小古大樂。
“不愧是身具仙骨的人,不能修仙,卻對修仙生活了如指掌。對呀,神明做這些都是為追求逍遙長生,為了能在世間自由自在,不受天地管轄,不歸陰府抵押,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這是神明的自由。”
寇婷婷看著眉飛色舞的小古。
一句話懟的他啞口無言。
“我享受了人世間無上洪福,吃盡天下美味,穿盡天下華服,玩遍天下游戲,天下技藝最高超的人為我一人服務,最漂亮的女子撲進我的懷抱,我也活了這麼久,身子骨結實的像頭牛。而你們也活了這麼多年,卻清苦的一無所有,這樣的生活值嗎?反正我不願意過那種清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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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說的對。”
小古轉移了話題。
“陸哥不在這段時間,我們都警惕著姚忠信,害怕她突擊查獄,讓陸哥的假身穿幫。”
寇婷婷躺在草堆,枕著雙手,打了個大哈欠。
“你是仙鹿童子,我是白發老者,你的‘驅靈術’施展好了,該吃吃,該喝喝。擔心什麼?”
寇婷婷好像想到什麼,吧唧著嘴。
“我有點想念陸兄弟的飯了。咱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連口好吃的也沒有,連口水也沒有,我猜現在陸兄弟肯定大吃大喝呢?”
小古橫了他一眼。
“你腦子除了吃喝就是女人,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著這些。真是醉死不認那壺酒錢。”
“呸——”寇婷婷吐掉嚼了半天的草棍,“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如果戒了吃喝女人,活著還有意思嗎?”
兩個人插科打諢,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牢中無日月,寒盡不知年。
二人終日在昏黑里生活,除了小古偶爾利用“驅靈術”造一個小人。
跑到通道盡頭,從石頭縫里看著外面的陽光。
能分辨是白天還是黑夜。
他們大多數都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古正跟小人共享視野,貪婪的望著外面一絲金黃的陽光。
突然感到地面劇烈震顫。
仿佛有人正在慌亂的奔跑。
“老寇,縣衙好像出事了。堂鼓敲的咚咚響,姚忠信升堂了。”
寇婷婷慢條斯理的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一個縣太爺,整天不升堂辦案,弄條狗坐在那里都行。升堂是他的本職工作,有什麼奇怪的。”
“我好像听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什麼名字?”寇婷婷懶得起來,側過腦袋,望著黑暗中小古模糊的臉,“你不是被豢養在姚忠信家里嗎?難道在縣衙還有熟人?”
“不是我熟悉的人,是你熟悉的。我記得你入獄前最後那個小老婆叫賈真真吧?每天睡著就做夢,夢里跟人家親熱,說夢話都寶貝、心肝的亂叫。”
寇婷婷呸了一聲。
“老子沒那麼不堪,就夢到一兩回,被你笑話到現在。”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騰地坐起,差點閃了老腰。
“你是說有人提到賈真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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