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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嗚啊——！”
李清然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突然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她長出一口氣，微亂的發絲貼在汗濕的額角和紅撲撲的臉頰上。
她不敢看陳懷安，即便不看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只是把滾燙的臉頰重新埋回師尊胸口，輕輕蹭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安靜窩著。
房間里的安靜粘稠而纏綿。
空氣中彌漫著蘭花般的淡香，卻依然有著一絲修士能清晰捕捉到的氣息。
李清然鼻尖動了動，顯然捕捉到了。
她耳根又紅了幾分，小巧的腳趾在錦被下無意識地繃緊。
“師尊……”她聲音悶悶的，含著點兒做完“壞事”後的心虛。
“嗯。”陳懷安的聲音嘶啞，不同于平日的冷靜。
他手臂收攏，將小徒弟更緊地圈在懷里，寬大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單薄的後背，安撫著那細微的顫抖。
“累不累？”他問，指尖拂開她臉邊汗濕的碎發。
李清然在他懷里使勁搖頭，發頂蹭著他的下巴。
“不累。”她小聲嘟囔，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是……嘴巴有點酸……”
陳懷安本想維持一下溫柔優雅大師尊的形象。
但听到這句話還是沒忍住破功了。
他哈哈大笑。
笑聲里有著明顯的快意和䱇瑟，震得李清然耳膜發癢。
這何嘗不是一種對他實力的認可呢？
李清然羞惱地抬起頭，瞪了陳懷安一眼。
只是那眼神水潤潤的，沒什麼威懾力，倒像在撒嬌。
此刻恰好一抹月光落下，映亮了她微微紅腫的唇瓣。
“不許笑！”她伸出指尖，報復性地戳了戳陳懷安線條分明的喉結。
陳懷安捉住她作亂的手指，包在掌心，垂眸看她︰“傻丫頭，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沒做？嗯？”他語氣里帶著促狹，眼底卻滿是溫柔，清晰地映著李清然緋紅的俏臉。
李清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把臉埋回去，聲音更小了，孩子氣地嘟囔著︰“才不傻……徒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及還有什麼沒做完……但是、但是別的還沒學會，目前，目前就只會這一個。”
“不過，徒兒會跟著話本好好研究的！”她說得很認真，又頓了頓，像是在回味之前的親密，微顫的聲音里藏著滿足和期待，“這樣……師尊就不會再突然不見了，對不對？清然……也能幫到師尊了。”
她的話簡單直白，沒什麼修飾。
卻像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搔過陳懷安的心尖——小徒弟只是笨拙又執著地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試圖在他身上留下一個獨“屬于李清然”的印記，一個她認為能拴住他的錨點。
可見這次不辭而別確實給小徒弟嚇壞了。
從那密密麻麻九萬多頁的思念就可見一斑。
但這次他也是沒辦法，被系統瞬間踢下線，出來就是高強度的戰斗，根本來不及關注李清然這邊的情況。
他確實對小徒弟虧欠許多。
陳懷安更加用力地把李清然摟進懷里，輕輕“嗯”了一聲。
千言萬語，最終化為落在她額頭上的一個吻，很輕，帶著承諾的重量。
下次就算要離開很長時間，他也一定會提前告知李清然。
不會再讓她在這里傻傻等著，寢食難安。
李清然感受到了陳懷安的心意。
她像小貓一樣又往陳懷安拱了拱，仿佛要鑽進師尊心里住著才罷休。
最終貼著那顆滾燙的心停下，滿足地嘆息一聲。
之前的緊張和羞怯漸漸被依賴和倦意取代。
這二十多天，她一次覺都沒睡。
雖說對于元嬰大圓滿這樣的修士來說，不睡覺也沒什麼。
但她的神經一直都處于緊繃狀態，心里一直在牽掛著陳懷安的情況。
別說吃飯休息，就連修煉都很難入定。
如今陳懷安平安回來。
又經過剛剛那一波折騰，她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意識在熟悉的氣息和溫暖的懷抱里慢慢沉浮。
“……師尊……”她含糊地咕噥著，手指下意識揪緊陳懷安胸前微敞的衣襟，聲音漸漸模糊，“涼涼的……舒服……”
月光無聲流淌，將兩人相擁的影子投在牆上。
蟲鳴不知何時又清晰了，填滿了夜的縫隙。
陳懷安低頭，看著懷中人兒呼吸漸勻，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滿足的弧度……
仿佛剛才那個錦被下極盡侍奉大膽又羞澀的少女，只是他懷里的一個夢。
他笑了笑，替李清然掖好被子，任由她小小的身體縮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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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盡了，下章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