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城。
王羲之、王凝之、王獻之、謝安、謝玄、謝道韞、謝靈運初至,正跟著向導前往千秋夜宴。
向導不是別人,正是張旭。
從上次降臨日就已經到來,經過數日觀察選擇加入千秋城。
此時為四人帶路,同他們介紹道︰“每逢降臨日,各城都有夜宴擺設,用來歡迎加入各座城池的新人。”
“我千秋城卻有不同,每逢新人千秋夜宴,總會去邀請各城文人相聚。”
“營地成員各司其職,有腳踏千山萬水探索天地者,有苦修己身心無旁騖者,凡此種種,數不勝數。”
“千秋城一脈,就是為了推動營地文風發展而成立。”
“看起來是在飲酒作樂、狂歌賦詩,其實也確實如此……”
王羲之、謝玄等人剛降臨這里,也不多話,只是靜靜听張旭講解這方營地的事情。
他們還沒決定好要加入哪座城池,來千秋夜宴也只是為了看看情況。
談話間,眾人穿過街道來到街尾。
這次千秋夜宴在城中的滕王閣舉辦,而諸如天寶街、青雀街、落霞街、秋水街等,都是通往滕王閣的路徑。
城中街道、樓閣的命名,乃是千秋詩盟的人取巧,直接在詩詞中取字命名而成。
沿著這些街道可到達滕王閣,現在張旭一行所走的街道,就是落霞街。
來到街尾,抬眼就看到夜空下金碧輝煌的滕王閣。
其他相鄰街道此時也有人到來,恰好與張旭、王羲之等人相遇。
“伯高,難得見你收拾齊整。”
“怎麼,莫不是與顏清臣待得久了,終于改了壞毛病?”
左邊街道為首的引路人一見張旭,頓時笑開懷。
張旭臉色微紅,不過在燈光下也不怎麼看得出來,擺手道︰
“去去去,叔夜休要取笑,衣冠正與亂,豈可與字等同?”
“別以為你是前輩就可以亂說啊。”
然後看著嵇康身後的八個人,猜測道︰
“你身後這八位,我猜其中有六位是你的六個好兄弟,俱是竹林七賢中人,可對?”
聞言,嵇康笑罵︰“哈哈哈,好你個張顛,分明是之前看過我的畫。”
“這個不算,猜出余下兩位才算厲害。”
這一個月來,在千秋城嵇康閑時,曾將昔日與好友肆意暢談、飲酒唱樂的場景畫出。
畫中,阮籍、山濤、向秀、劉伶、阮咸、王戎六人赫然在列。
張旭見過,憑借畫像認出阮籍、山濤他們,不是難事。
“那你是在為難我,快快介紹,別賣關子。”見被拆穿,張旭也不尷尬,反而催促道。
嵇康笑著伸出手指朝張旭點點,“好好好,你是個省心的。”
“伯高也知,我夫人出身曹氏。”
“我這身後之人,就是魏王,以及魏王三子曹植曹子建。”
“听說千秋城千秋夜宴要談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文雅之事,特來一觀。”
“失敬,不想竟是魏王在前,張旭有禮。”一听面前的人是曹操,張旭神色一正,朝其作揖。
他的身後,謝安、謝玄等,眼神微眯也跟著行了一禮以作禮數。
王羲之、謝玄等人是晉朝臣子,自是知曉晉朝江山是如何得來。
“不敢當,不敢當。”
“現今哪還有魏王,只有一介草民曹孟德,諸位有禮。”
曹操與眾人還禮,瞥見張旭身後的人不說話,其神色迥異。
是听到他的名字才有變化,莫不是司馬氏臣子?
剛才在破曉七城,才與司馬懿以及司馬氏的皇帝踫面,不想現在又遇到疑似司馬氏臣子的人。
能得千秋城邀請,還讓張旭去迎接,莫不是王謝兩家?
片刻之間,曹操心中就對張旭身後的人有了猜測。
降臨的數個小時內,他對自己的身後事以及三國往後的歷史也有所了解。
听說晉朝王與馬共天下。
來到這方天地,趁著這個機會遇見,不是不可以下點眼藥,將王謝兩家從晉朝分離開來。
就算不能收為己用,也不能便宜司馬懿。
似察覺氣氛不對勁,張旭忽然想起身後王羲之、謝玄等人所處朝代與曹魏間的關系。
與嵇康互動下眼神,就帶著他們快速進入滕王閣。
而在他們走後幾分鐘後。
方才張旭一行人所站的落霞街街尾處,再次有人到來。
正是柳三變,帶著甦軾、甦澈、韓愈來到這里。
甦澈原本在破曉城街道游玩等他們,不知道從哪遇見韓愈。
當柳三變帶著甦軾找到他們時,還有些驚訝,就一並邀請帶了過來。
韓愈今日既然能來到千秋城,那牆角必然是要撬的。
這時,落霞街左邊青雀街街尾,一年輕男子看見甦軾一行人中的韓愈。
微愣過後,當即上前拜見︰“拜見韓公,韓公近來可好。”
“你是?長吉!”
“真是巧幸,不想在這里見到。”見來人走到面前朝他躬身行禮,韓愈稍加辨認,然後認出來者,連忙將他扶起。
“韓公,學生早到一月,能在此地再見韓公,三生有幸。”見到韓愈,李賀很是高興,韓公的面貌看起來比印象中的更年輕。
恰如剛相識那一年。
一月前,李賀剛降臨就落在靈竹城的白雪童話秘境中。
幸得靈竹城兩位城主相救,才得以脫身。
後面在靈竹城住了十來日,身體、心情好些後,靈竹城城主徐安知曉他的文采,就推薦他來千秋城發展。
到了今日,城中人手不夠,他臨時領了迎接賓客之任務。
“長吉,既然遇到就一起進去吧,順便跟我說說你後來的事。”捋捋胡須,對李賀的文才很是欣賞。
“多謝韓公,學生得幸侍立左右。”來到韓愈身後半步站立,李賀此時已經不介意說出自己的傷心事。
在這里,他已經得到新生。
忽然,想到什麼,與韓愈及甦軾等人道︰“差點忘了,還未與韓公以及諸位介紹。”
“他們是李白、周瑜、陸遜、高適、王維、杜甫。”
“韓公與諸位當有所耳聞,不需要我多說。”
“若是有前賢先人不知,長吉再慢慢介紹。”
甦澈︰“……”
韓愈︰“……”
“……,知道,太知道了!”
“在下甦軾,見過諸位。”
“列位之名,如雷貫耳,今日竟然能見得真人!”
“真乃神奇之地矣!”
原本還在驚訝李賀名字的甦軾,听李賀介紹與他一道來的六人後,頓時驚住。
毫不客氣的說,這六位都在他詩詞中出現過。
而李白六人,見得李賀介紹,頓時上前與之攀談。
柳三變也適時介紹甦軾、甦澈、韓愈的來歷。
一時間,相談甚歡,就在滕王閣前,也不想進去。
直到右邊秋水街街尾處,孟郊也帶著人過來。
見韓愈,乃上前敘舊。
同時介紹道︰“我身後者,韓非子也。”
“左右,是他的妹妹紅蓮,以及張良張子房,衛莊……”
得孟郊通名稟告姓,一位極富魅力的年輕男子微笑上前,與眾人道︰ “在下韓非,見過諸位,可敢與君等相識?”
甦軾、李白等人眼中皆有驚色,眼神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俊秀公子。
驚呼道︰“竟是韓非子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