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詭譎的是判官筆末端暗藏通風大聖的定風珠碎片，竟將九霄雷劫的余波轉為幽冥鬼火。
甦霜寧的寒霜劍完全出鞘時，冰魄劍氣凝成漫天雪花在天上飛舞。
少女劍鋒輕挑，凍住千里海域的玄冰中浮現八十萬草頭神自爆的拓影。
當劍鞘表面的霜花完全綻放時，北冥深處的歸墟漩渦竟與劍鳴共振，撕開靈山布下的梵音結界。
此刻她的左眼卻隱隱泛著藍光。
“終于出來了！”眾人異口同聲說道。
侯燁此刻再看看眾人。
從他們的面板上看，
【蛛媛兒︰85級！】；
【甦霜寧︰84級！】；
【蛛彪兒︰83級！】；
【小張太子︰80級！】；
【馬書卿︰87級！】；
【鼠三風︰86級！】。
侯燁輕打一個響指！
“噠！”
海面突然裂開漩渦，碧水金楮獸破浪而出時，眾人瞳孔驟縮！
巨獸青鱗間流轉著他自己的本命妖火，四蹄踏浪處自行凝出花果山特有的筋斗雲紋。
嘴里還吃著還剩一半的魚！
之後從大團長打了個飽嗝，張開自己大嘴。
從嘴里露出一個烏鴉頭。
這兩兄弟在蜃氣灣里面就跟進了自助餐廳一樣，那嘴就沒停過。
“上來，咋們回家咯！”侯燁對著眾人招呼道。
......
碧水金楮獸在城門外三里處便收了力，眾人踩著青石板路進城時，檐角銅鈴正撞碎晨光。城門上新漆的"斯哈哩"三個篆字還沾著露水。
"新剖的蛟龍鰾咧——三文錢搭兩片止血鱗！"
獨眼鮫人攤主掄起珊瑚刀，砧板上的藍鰭金槍魚突然甩尾，濺了挑揀的蚌精婆婆滿臉水珠。
隔壁攤的八爪魚販八腕齊飛，吸盤粘著銅錢找零︰"這位娘子，您這筐海帶可得饒我兩顆避水珠，昨兒浪大折了兩根腕足..."
看來斯哈哩國和蜃氣灣，這段時間已經開始通商了。
侯燁又看向另外一邊。
"摻了鮫人淚的暹羅香米——煮三滾能凝出龍宮幻影 ！"
戴玳瑁眼鏡的龜仙翁舀起一勺米，米粒在空中拼成袖珍蟠桃會。
挎竹籃的螺女指尖捻著米冷笑︰"老丈這話三百年前敖淵大人就揭過底，不就是拿蚌粉搓的幻形術？半錢龍鱗砂不能再多！"
“又拿我當水魚！討打的老頭！”
見狀這螺女舉起巧手就開始朝著那龜仙翁的腦袋打去。
“砰！”
“嘶∼不買就不買嘛，咋這妮子還動手呢！”
龜仙翁小聲說道，生怕下一秒又惹得這祖宗不高興。
"驅煞符配安胎咒——買二送避水訣口訣！"
符紙販子頭頂懸浮著會噴彩虹泡泡的硨磲秤，
少婦攥著丈夫褪下的蛇蛻討價還價︰"上回買的防澇符，潮汛時把我家腌菜壇子都浮起來了！今兒不加送張凝冰符，我可要去馬書卿大人那兒遞狀子..."
馬書卿就站在眾人後面，滿臉笑意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糖畫攤前擠滿攥著貝殼當錢幣的孩童，老蝦精舀起琥珀色糖漿。
"小祖宗們別扯老朽的須子！要齊天大聖模樣的得加片龍鱗——"
話沒說完，扎沖天辮的小娃娃已拍上枚嵌著星圖的貝殼︰"要舞金箍棒的！最帥的！"
青蟹在竹簍里吐著《千字文》泡泡，攤主邊給章魚腳套草繩邊哼俚曲︰"東海浪急西沙暖喲——"
買菜的婦人突然用魚鰾砸向攤主，即刻發難︰"又短斤缺兩！這石斑魚腹內藏的定風珠呢？"
魚販嬉笑著摸出顆瑩藍珠子︰"您眼尖！這不得留點彩頭給城隍廟捐瓦..."
一陣書聲響起，眾人聞聲看去。
學堂的屋脊是用八百片硨磲貝拼成的穹頂，每當日光偏移，便在青磚地上投出《千字文》的浮光篆字。
窗框取材自三百年前沉船的龍骨，雕著蜃氣灣人人都會的避水訣，此刻卻被頑童們用蚌殼粉畫滿歪扭的圖案。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拖長的童聲里混雜著檐角掛著的金屬風鈴。
那風鈴原是前國王的武器所改，每當讀到"辰宿列張"，便自行奏出二十八宿的星輝曲調。
教書先生敲擊手上的戒尺的脆響，恰好壓住窗外賣炭翁"換龍涎香灰 "的吆喝。
最前排的鮫人女童研墨時，硯台里突然躍起條墨色小龍——原是侯燁用靈韻改良過的活字印刷術。
“你這小娃倒是機靈的很！”
教書先生看到這小女童那麼好學，甚是喜歡的很。
其余人族娃娃，倒是中規中矩。
除了後面幾個不學無術的！
墨龍盤旋在宣紙上方，將"金生麗水"四字凝成會游動的金字，驚得後排的蝦蟹小子觸須亂顫。
“大驚小怪啥呢！蝦二，蟹三！”
說完就將蚌殼粉做的粉筆丟了過去！
這邊的小男孩看到他們吃癟，心里冷笑一聲。
“撕拉小聲版∼）”
靠窗的男孩偷偷把《論語》撕下一頁，折成紙飛機朝著窗外，用力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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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漂到門口就被路過的侯燁一行人逮個現行！
一位是當朝陛下，一位是護國教主，還有一位猴神仙！
這可把這個小男孩嚇得不輕。
紙飛機撞上小張太子冕冠時，槍尖掛著的糖葫蘆恰好滴落山楂汁，在龍袍前襟暈開朵紅梅。
鼠三風的判官筆本能地潑墨成陣，瞬間把紙飛機困在光籠里，卻把男孩的鼻涕泡也給定在半空。
" ！這折的是《里仁》篇？"
侯燁金瞳一閃，紙飛機上的涂鴉頓時顯形——夫子畫像被添上三縷鮫人須，旁邊歪扭寫著"猴神仙大人天下第一帥"。
蛛媛兒蛛足一勾就把男孩從窗台拎出來︰"小郎君眼光不錯嘛~"
血蛛簪一晃，簪頭蜘蛛噗地吐出團紅霧，把男孩涂鴉拓成三尺見方的幻影投在學堂外牆。
滿街百姓都瞧見"子曰︰朝聞道，夕改之"被改成"朝吃魚丸，夕食糖畫"。
"陛陛陛下！"
男孩盯著小張太子冕冠上卡著的紙飛機結巴，完全沒注意自己剛剛拿正被鼠三風疊成王八，"我我我...…"
"無妨。"小張太子一本正經摘下冕冠，
"上幾個月時孤批奏折時，把方愛卿的《治水策》疊成了風箏。"
少年天子突然從袖中摸出個糖人塞給男孩，"不過這個月，你得多抄三遍《為政》篇。"
馬書卿的星斗陣突然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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