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魔門,嬴正破土而出。
在一番‘出了事朕就用你去頂鍋’的威逼利誘......悉心教導後。
嬴正暫時讓陳千帆繼續維持真魔地脈。
同時自己反而跑了出來要親眼看一看地官赦罪之權柄凝聚的那刻。
演武台上宛若光陰凝滯的內里能瞞得住陳破劫,卻自然瞞不住他。
在嬴正眼中,早被陳遠不知多久前就安排下的地脈之力正流向演武台上。
同時,另一道因果自看台上與楊春雪相連。
只是這因果漆黑濃厚如墨,散發著不祥。
此前嬴正就注意過這一點。
這道因果的另一頭不是別人,正是又潛入回來,獨佔此時青雲魔門內六成靈位的青雲真君。
楊春雪身上的玄妙,就是嬴正至今都不能說理解透徹了。
依照他所知曉的,楊春雪出生在大周晚年。
在自己被智劍靈根拐跑後,天命易主,令楊春雪成為了大周晚年間的第二位天命之人。
可就算這樣,智劍靈根依舊沒有放過老天爺。
不知用什麼法子保存了楊春雪的天命,還通過光陰長河送到了十萬年後的仙秦時代被青雲真君撿到。
楊春雪平白奪走了一份天命眷顧不說,還橫跨了十萬年光陰的因果。
其存在本身就是對天道的最大挑釁。
簡直好比蕭初南有一天先脫離了元陽之身,然後還在爐鼎仙體楚某人面前跳舞炫耀一般。
可就算智劍靈根合力,外加借助光陰長河洗滌掉了楊春雪身上絕大多數的天罰。
卻依舊有些許厄運不能盡除。
正所謂‘智靈根都有三個朋友’。
青雲真君如今名滿九州真魔兩界,卻依舊有著一點哪怕是青雲四友與楚河都無法否定的擬人之處。
那就是寵孩子。
考慮到楊春雪在青雲學百家藝的經歷,或許不能說青雲真君是個好的恩師。
但青雲真君絕對是個合格的義父。
所以在發覺小楊春雪自帶的厄運後,作為專攻苦難的一代‘慈心仁者’。
青雲真君主動將小楊春雪最後的那點厄運吸到了自己身上。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
這一情況,也唯有嬴正這般修為才能看出來,九州無人知曉。
本來呢,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畢竟青雲真君後來的名望主要還是靠著人家自己努力,與厄不厄運的關系不大。
楊春雪也就如青雲祖墳自焚了一般的成為了青雲最後的良心。
屬于合歡團圓,皆大歡喜。
可直到此時,這一段因果卻再次發揮了玄妙。
讓同樣剛剛覺察到了這一情況的嬴正都不由愣神。
“這也在你的計算中嘛,兄長。”
嬴正抬頭再看演武台上。
光陰凝滯之中,楚河蹲在地上,脖掛無字木牌同樣一頭霧水。
此刻,就好比一萬座青雲山壓在他的頭頂一般。
讓已經調用了一次渡劫修為的楚河都掙脫不得。
“楚師弟,你知罪嘛。”楊春雪坐回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楚河。
這一次,楚河感覺到了什麼。
努力掙扎著抬頭,迎上了楊春雪那高高在上,帶著些許戲謔的美眸。
“我不知?”
楚河試探性的回答道,卻感身上的壓力更甚了。
“既如此,我就代‘中元二品七�ㄠh 毓俁戳榍逍櫬蟺矍嗔櫚劬 愣ㄗ鋨傘! br />
楊春雪口出法旨,濃濃黑氣在楚河頭頂翻涌。
“業力?”楚河終于有了一點頭緒,卻更加沒有頭緒了。
“首先,我們在光陰長河時,你假裝幼童,被魚刺所卡,現在每次吃魚都要讓我為你挑刺,此為‘蒙騙’。”
作為修士,別說如今楚河,就是個煉氣修士用點神通,或是生嚼魚骨都不算事。
甚至狠一點凡人都能不懼。
但修士歸修士,情趣歸情趣。
看著師姐那雙擔負著整個青雲的白嫩小手一根根將魚刺挑出,實在是此間樂不思九州矣。
所以楚河對此一直裝傻,反正楊師姐沒問沒說他就當不知道。
誰能想到,竟然在今日等著自己呢?
‘蒙騙’二字以業力拓印在無字木牌上。
墜的楚河脖子再彎了彎,只能盯著楊春雪繡花鞋上的圖案裝智靈根。
“我再問你,光陰長河中,那些水雲峰送來審批的衣物為什麼會不翼而飛,是誰偷偷拿走了的?”
楚河聞言大驚失色,當即就想要開口怒罵智靈根如此小人行徑。
但是話未出口,楚河就愣住了。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智靈根。
三代智靈根雖然沒有繼承到陳伯伯的容貌才氣,但一定是繼承到了一些別的東西的。
別看在山上陳千帆靠著偷自己的佩劍什麼的是貨如輪轉。
但他敢偷一個師姐師妹鞋襪試試?
楚河雖然平日愛鬧騰,但也分得清輕重。
這種真的會讓好友陷入生死危機的話,他是不會胡亂說的。
至于二代智靈根更是完全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算上轉世那是百萬年的老元陽。
實為九州最古老的元陽。
好笑程度簡直堪比元陽爐鼎仙體了。
可見楚河是真的沒招了,胡思亂想中居然還有閑心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就在慌亂之中,木牌上業力再次落下化為了‘盜竊’。
“還有......”楊春雪還要繼續說,卻是俏臉一紅戛然而止。
楚河用盡全力側過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混進來一臉‘快說快說’表情的嬴正不由一愣。
隨即奮力搖頭,終于讓楊春雪將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我有罪!”
楚河費力將頭墊在楊春雪的繡鞋上,五體投地的趴下了。
這下真是‘青雲的業力,落在每個人的頭上都是一座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