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王雨軒大殺四方,玄之又玄的渡劫成功後,突然殺出來十幾個聖地高手,最低修為都是老祖這個級別的。”
軒轅青衣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上好的青瓷碎成數片,茶水濺濕了她的裙角。但她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講述此事的父親軒轅青,一雙美目中滿是驚駭。
“聖地?”她聲音發顫地問道,這個名詞對她而言完全陌生。
大廳內燭火搖曳,映照在每個人凝重的面容上。軒轅青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長嘆一聲︰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那麼一個地方,凌駕于所有大域之上,掌管著整個大陸的秩序。據說連幾大隱世宗門的掌門見了聖地使者,都要執弟子禮。”
坐在一旁的暴君突然握緊了拳頭,指節發出“ ”的聲響。他想起半年前在酆都絕地時,曾听那些化神修士提起過“聖地”二字,當時那些人臉上流露出的恐懼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那後來王雨軒怎麼樣了?”張心妍急聲問道,縴縴玉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她對王雨軒的關心絲毫不比軒轅青衣少,此刻眼中已泛起水光。
軒轅青神色復雜地繼續道︰“渡劫成功的王雨軒,竟然以一己之力,打得那十幾個聖地黑衣人毫無還手之力。據說他手中那桿銀槍化作漫天星河,每一槍刺出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那些聖地高手雖然修為高深,卻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說到這里,軒轅青突然停頓,目光掃過廳內眾人。軒轅老祖軒轅磬石早已坐直了身子,渾濁的老眼中精光閃爍;暴君呼吸急促,額頭青筋暴起;兩位女子更是激動不已。
“就在王雨軒要將所有聖地之人斬于槍下時,突然又殺出來四個化神八重的聖地頂級高手!”
“那...那他豈不是...”軒轅青衣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想起那個在月下為她撫琴的白衣少年,如今卻要獨自面對如此強敵,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暴君猛地站起,身後的檀木椅被他身上爆發的罡氣震得粉碎。
“不可能!我師弟絕不會...”他說到一半卻哽住了,化神八重是什麼概念?那是足以開山斷海的絕世強者!
“當時情況確實萬分危急。就在王雨軒快要支撐不住時,轉機出現了。一個自稱是聖地聖主弟子的神秘人橫空出世,同樣有著化神八重的修為。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僅憑一己之力就打得那幾個化神八重抬不起頭來。”
“最後那些聖地之人交出了所有空間戒指,承諾退回聖地不再找王雨軒麻煩,才得以保全性命,倉皇逃離。”軒轅青說完,長長舒了口氣。
“前輩,那王雨軒究竟怎麼樣了?”張心妍急得聲音都變了調,縴足不自覺地跺著地面。
軒轅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他啊?據說那邊戰斗還沒結束,他就偷偷溜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估計全大陸的人都在尋他。”
“這個混蛋!”暴君突然笑罵出聲,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果然是他的作風!”
軒轅青衣破涕為笑,與張心妍相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神色。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個道理她們都懂。
這時,一直沉默的軒轅老祖軒轅磬石突然站了起來。這位活了幾百年的老者興奮地在大廳中來回踱步,雪白的長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飄動。
“真沒想到我這孫女婿竟然這麼大來頭?關鍵這實力也太駭人听聞了吧?剛剛渡劫期,就能跟一眾化神打得難解難分。這就算是在古籍上,都未曾听說過這樣的情況,這是天佑我軒轅家啊!”
暴君聞言,傲然道︰“軒轅老祖,其實你們說的我一點都不意外。早在大半年前,我師弟才元嬰五重時,就能獨斗渡劫中期了。甚至還利用酆都絕地的陣法,坑殺了不少化神期修士,更何況是現在渡劫期了。”
“酆都絕地?”軒轅磬石猛地停住腳步,老眼圓睜,“那可是有進無出的絕命之地,世人皆知,這怎麼可能?”
“對啊,那地方連化神修士進去都十死無生。”軒轅青也驚訝的問道。
暴君冷笑一聲︰“那在這之前,你們又可曾听說過,渡劫初期能對戰化神五重的呢?”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他對師弟的絕對信任。這一刻,他和張心妍都確信,王雨軒一定能在那幾個化神期手下逃出生天。而且他們無比確定,軒轅家所說的王雨軒,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人。
軒轅青衣輕撫著自己平坦的腹部,眼中滿是憂慮︰“老祖,那王雨軒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我們得想辦法幫幫他啊?”
“怎麼幫?這人海茫茫的,我們去哪里找?現在他肯定藏得極深。既然你們之前有約定,那只能等著他來找你們。”
軒轅青也沉聲道︰“而且現在貿然和他攀上關系,很可能我們軒轅家將會成為眾矢之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剛才要把下人全都打發走的原因。”
他說著,目光落在女兒平坦的腹部,眉頭緊鎖︰“只是你這肚子...著實奇怪。”
軒轅磬石卻哈哈大笑︰“有什麼好奇怪的?妖孽之子,必然與眾不同!說不定一出生就是元嬰期了呢!”老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軒轅家輝煌的未來。
“父親,爺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軒轅青衣盈盈一禮,與暴君、張心妍一同告退。
回到自己的小院後,三人圍坐在石桌旁。夜風拂過院中的靈竹,發出沙沙的響聲。月光如水,灑在三人凝重的面容上。
雖然表面上看似不那麼擔心了,但張心妍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她突然站起身,決然道︰“我要去找王雨軒。”
“什麼?”軒轅青衣驚訝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