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塵猩紅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狀,周身血氣凝成實質的血霧如旋渦般流轉,他的目光死死鎖定著我,仿佛一頭盯上獵物的凶獸。
下一秒,他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以鬼魅般的速度閃現至我身前一丈之地。空氣因他的急速移動而扭曲,帶起的音爆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他單手成爪,指尖滲出暗紫色的魔焰,指甲化作半尺長的利爪,爪尖滴落的毒液將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那凌厲的攻勢裹挾著滔天殺意,直奔我脖頸要害而來,仿佛要將我的生機瞬間掐滅。
生死關頭,我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把將李玉推向旁邊,同時運轉體內混沌之力。灰色的混沌之氣如活物般纏繞全身,在體表凝結成一件紋路古樸的護甲,表面流轉著神秘的符文,散發著震懾人心的威壓。
丹田處,混沌靈力如洶涌的潮水,沿著經脈瘋狂涌向右手臂,沉寂已久的盤古神骨也在此刻微微顫動,散發出遠古洪荒的氣息。
我強忍著靈力翻涌帶來的不適,倉促間抬起手臂迎上他的手掌。兩股恐怖的力量轟然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以我們為中心,強大的沖擊波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地面瞬間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附近的修士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股力量掀飛出去。
我更是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砸在陣法邊緣的屏障上。屏障泛起劇烈的波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我狼狽地跌落在地,渾身骨骼仿佛散了架般劇痛,喉嚨一甜,一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鮮血噴濺而出,五髒六腑仿佛被重錘反復擊打,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反觀段塵,僅僅後退了兩步,腳下卻在地面踩出兩個深陷的腳印。他甩了甩發麻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要知道,段塵的實力應該早已超越渡劫巔峰,近乎化神的恐怖存在,而我不過是元嬰九重,如此懸殊的境界差距,竟能讓段塵後退,這簡直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不錯,真不錯,沒想到人族還有你這樣的妖孽。”
段塵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這樣,你跟我去魔族,我讓你當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魔主。之前的仇怨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之前有什麼仇怨?”我強撐著劇痛,抹去嘴角的血跡,段塵這番沒頭沒腦的話讓我滿心疑惑。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段塵眼中寒光一閃,雙手中瞬間浮現出兩把通體漆黑的彎刀,刀刃上布滿詭異的魔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瞥了一眼正在與眾人激戰的魔修手下,見他們逐漸落入下風,心中殺意更盛,決定速戰速決。
“你倆幫我。全力而為。”
我轉頭看向姬大膽和小太陽,目光堅定。二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剎那間,我們三人呈三角之勢,如離弦之箭般朝段塵沖去。
我手中的碎星槍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槍尖顫動間,一千多道槍影鋪天蓋地地朝著段塵籠罩而去。
每一道槍影都附著著混沌之氣,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陣陣漣漪。
小太陽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數十顆夾雜著精炎之力的火球在他掌心凝聚,這些火球表面燃燒著淡金色的火焰,溫度高得讓空氣都扭曲變形,呼嘯著砸向段塵。
姬大膽則仰天長嘯,身形瞬間化作十丈高的噬天鼠,巨爪如小山般粗壯,毛發根根豎起,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朝著段塵狠狠拍落,爪風所過之處,碎石飛濺。
面對我們三人的全力攻擊,段塵卻絲毫不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周身血霧瘋狂涌動。
段塵見狀不閃不避,周身血霧驟然凝成血色盾牌,表面流轉著詭異的魔紋。我的碎星槍刺在盾牌上,混沌之氣轟然炸開,卻只在盾牌表面激起陣陣漣漪,連一絲裂痕都未留下。
小太陽的火球裹挾著精炎之力砸來,血色盾牌瞬間升騰起滾滾黑霧,將熾熱的火焰盡數吞噬。
姬大膽化身的噬天鼠,巨爪如小山般拍下。段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便是一道血刃斬出。血刃與巨爪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姬大膽慘叫一聲,龐大的身軀倒飛出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十丈高的身形瞬間縮小了一圈,嘴角溢出鮮血。
我不敢有絲毫懈怠,長槍一抖,再次發起攻擊。無數槍影如暴雨般朝著段塵籠罩而去,可段塵身影一閃,竟鬼魅般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心中大駭,倉促間運轉靈力抵擋。段塵一掌拍出,恐怖的力量瞬間將我震飛,胸口氣血翻涌,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小太陽趁機從側面發動攻擊,數十顆夾雜著精炎之力的火球呼嘯而來。段塵冷哼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地面上突然竄出數條血蟒,張著血盆大口,將火球紛紛吞噬。
緊接著,血蟒扭動身軀,朝著小太陽撲去。小太陽連忙施展身法躲避,可血蟒速度極快,其中一條血蟒的尾巴掃中他的大腿,在他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姬大膽稍微緩過神來,再次化作噬天鼠沖了上來。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直接硬拼,而是不斷在段塵周圍游走,尋找機會。
可段塵仿佛背後長了眼楮一般,每次姬大膽剛要發動攻擊,就會被他提前預判,一道血光射來,將姬大膽逼退。
我們三人雖然配合默契,攻勢連綿不絕,但在段塵強大的實力面前,卻效果不佳。並沒有給他身上留下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段塵越戰越勇,周身血煞之氣愈發濃烈,每一次出手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而我們三人身上的傷勢卻越來越重,靈力也在快速消耗,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可段塵卻依舊游刃有余,臉上甚至還帶著戲謔的笑容,仿佛我們的反抗在他眼中只是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