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彥華臉上不見絲毫慌亂,那雙狐狸眼反而亮得驚人。
“來得好!”
他輕笑一聲,手中玉骨折扇驟然展開,扇面並非紙絹,而是一種銀白色的奇異絲線織成。
“流雲障!”
彥華低喝,折扇舞動,銀白扇面瞬間綻放出柔和卻堅韌的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旋轉的光幕。
毒液箭矢射在光幕上,大部分被旋轉之力彈開,小部分附著侵蝕,卻一時難以穿透。
但真正的殺招是那三枚蝕骨針!它們穿透毒液,精準地打在光幕最薄弱之處!
“噗噗噗!”
光幕劇烈波動,眼看就要破碎。彥華似乎內力不濟,身形一個踉蹌,向後倒退數步,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氣息也“紊亂”起來。
酆崠見狀,眼中閃過狂喜和殘忍“撐不住了吧!給我死!”
他以為勝券在握,毫不猶豫地全力催動法力,操控那毒蟾再次撲上,同時自身也化作一道綠影,五指成爪,指甲瞬間變得烏黑尖長,帶著腥風,直抓彥華心口!他要一舉斃敵!
然而,這正是彥華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酆崠近身,舊力已發、新力未生,防御最松懈的瞬間!彥華那雙原本顯得“慌亂”的狐狸眼里,驟然爆發出冰冷刺骨的寒光和計謀得逞的狡黠!
他“蒼白”的臉色瞬間恢復紅潤,“紊亂”的氣息變得綿長深厚!那即將破碎的“流雲障”光幕猛地向內一縮,並非消散,而是將所有殘余能量,連同彈開的部分毒液,凝聚于扇骨尖端!
“噗!”
一聲輕微的、利刃入肉的悶響。
酆崠前沖的身形陡然僵住,臉上的狂喜凝固,轉為極致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他緩緩低頭,看見彥華那柄玉骨折扇的扇骨尖端,不知何時彈出了一截三寸長的透明鋒刃,精準無比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脈。
鋒刃上還閃爍著墨綠和幽藍的光芒——那是他自己的毒液和蝕骨針的殘毒,被對方巧妙地利用反送了回來!
“你……好……狡……”
酆崠死死盯著彥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想說什麼,卻只有黑色的污血從嘴角溢出。心脈被毀,劇毒攻心,回天乏術。
而那撲來的毒蟾,因主人殞命,瞬間失去控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化作一灘膿血。
酆崠的尸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彥華緩緩抽出扇骨鋒刃,優雅地甩掉上面的血珠,鋒刃縮回,又變回了那柄看似文雅的玉骨折扇。
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尸體,只是輕輕撢了撢錦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身走向擂台邊,對著負責宣判結果的宗門弟子微微一笑,拱手道“道友,承讓了。”
那弟子看著彥華的笑容,卻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連忙宣布“勝者,彥華!”
台下寂靜片刻,旋即爆發出各種議論。
眾人看向彥華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忌憚,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恐懼。
黎子戚道:“這狐狸眼男子,不僅實力強橫,其心機之深、算計之精、手段之狠辣,更讓人膽寒。”
陰毒者死于自己的毒,狡詐者贏在更深的詐。
徐航點頭,“這場比試,沒有勝者,只有生死。”
酆崠身死,彥華……其名號經此一戰,恐怕將帶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寒意,傳遍四方。
……
翌日下午,殘陽如血,將梵翠谷巨大的盆地染上了一層悲壯的金紅。
持續了一天一夜的擂台廝殺終于暫告段落,空氣中彌漫著散不去的血腥氣、焦土味和丹藥的清香。
谷內不再有法術轟鳴,取而代之的是傷者壓抑的呻吟、同伴焦急的安撫,以及一種大戰間歇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沉寂。
突然,玄劍派大長老張青那洪鐘般的聲音再次響徹山谷,壓過了所有雜音
“第一輪選拔,至此結束!共計五千六百四十三名弟子,成功晉級第二輪。”聲音略微一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下面,即刻安排第二輪比試名單。”
谷中所有幸存者的心都提了起來,目光齊刷刷投向高空,或明或暗地聚焦在張青所在的方向。
張青的語氣轉為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冷酷“在此鄭重聲明!凡重傷難愈、或心生怯意者,此刻可至原擂台,領回令牌退出!半柱香時限,過時不候!”
此言一出,山谷各處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騷動。
一個胳膊上纏著染血繃帶的壯漢,臉色慘白地對同伴慘然一笑“王兄,兄弟我這條胳膊算是廢了,接下來的比試……怕是撐不住了。我……我先退了。” 他的同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遠處,一個面色陰沉的青年低聲咒罵“呸!說什麼元嬰真君會暗中護持,保我等性命?我師兄都快被劈成兩半了,也沒見哪個真君出手!這他媽的就是養蠱!”
他身旁的人連忙拉住他,示意他禁聲,小心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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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則是沉默的退卻。
許多修士默默轉身,步履蹣跚地走向自己戰斗過的擂台,身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充滿了落寞與不甘。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悲觀和恐懼的情緒。
“李道友,連你也……”有人看著相識的朋友走向擂台領取令牌,不禁驚呼。
那被稱作李道友的修士回過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張道友,保重。這渾水,我不趟了。活著……比什麼都強。”
半炷香的時間,在一種復雜難言的氣氛中悄然流逝。
當最後一縷香灰落下,守在各擂台旁的宗門弟子同時動作,將那些未被取走的令牌再次施法拋向空中。
“嗡——”
漫天令牌瞬間被朦朧霧氣籠罩,開始急速無序地旋轉,如同一條躁動的令牌星河,牽動著下方兩千多名晉級者的心神。
張青的聲音如同判官般再次響起“第二輪,參與選拔者,二千八百二十一名!此次,有一人輪空!抽簽——開始!”
他雙手掐訣,周身靈力鼓蕩,衣袍獵獵作響。天空中的令牌星河旋轉得越發狂暴,令人眼花繚亂。
幾乎所有修士都仰著頭,屏息凝神,心中默默祈禱。
徐航站在人群中,眼神銳利地掃過空中的令牌,又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不遠處抱劍而立、同樣關注著抽簽的肖凡,心中暗道“最好別這麼快遇上……”
黎子戚則低聲對身邊的曲子馨說“強弱交錯?看來宗門是想盡快淘汰掉濫竽充數之輩,也讓真正的強者提前踫撞。”
曲子馨微微頷首,清冷回應“嗯,接下來的戰斗,只會更殘酷。”
就在這時,張青手訣一變,厲聲喝道“凝!”
令牌星河驟然減速,第一批對陣名單開始顯現。
張青目光如電,掃過空中定格的令牌,聲震四野“名單只念一遍,听清各自擂台與對手!”
“甲擂台!”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天字紅色令牌,編號九十八,燕雲州!對陣,地字白色令牌,編號九百八十九,周不群!”
話音一落,人群中一個背負闊劍、身材魁梧的漢子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驚人的戰意,他聲如悶雷“燕雲州在此!周不群何在?甲擂台候教!”
聲浪滾滾,顯露出極強的自信。
另一邊,一個面色蒼白、眼神卻異常陰冷的瘦高個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尖細的嗓音響起“嘿嘿,燕雲州?听說你的橫練功夫不錯,正好拿來試試我的新毒!”
這顯然就是周不群了,兩人隔空對視,火花四濺。
張青毫不停頓,空中令牌落下,他解開禁制繼續宣布
“乙擂台!玄字黃色令牌,編號九十一,涂銷!對陣,黃字藍色令牌,編號三百四十九,甦曉!”
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袍子、手持一桿巨大煙槍的胖子,眯著小眼楮,笑嘻嘻地對著四周拱手“哎喲喂,是甦曉仙子嗎?在下涂銷,待會兒還請仙子手下留情啊!”
他模樣看似憊懶,但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顯示此人絕非易與之輩。
而那位名叫甦曉的女修,則是一身素白,面覆輕紗,只露出一雙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她並未理會涂銷的調侃,只是微微頷首,便化作一道清風,率先向乙擂台飄去,身法飄逸靈動。
抽簽在繼續,一個個名字被念出,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殺意沸騰有人面色凝重。谷中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第二輪的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帷幕。
每個人都清楚,能挺過第一輪的絕非庸手,接下來的每一戰,都將是硬仗。
徐航凝神靜听,等待著屬于自己的那個名字和對手。
張青大長老的聲音平穩而有力,如同敲擊在每個人心頭的戰鼓,繼續宣布著接下來的對陣名單
“丙擂台!” 聲音傳開,引得眾人側目,“黃字藍色令牌,編號五百七十三,代永襲!對陣,天字紅色令牌,編號七百六十九,鐘仁志!”
人群中,一個身著勁裝、眼神銳利的青年嘴角微揚,顯然對自己被分到丙擂台頗為滿意,低語道“鐘仁志?听說拳法剛猛,正好會一會!”
而另一邊,一個身材魁梧、雙臂肌肉虯結的漢子冷哼一聲,抱臂而立,眼中戰意熊熊,正是鐘仁志。
“丁擂台!” 張青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地字白色令牌,編號六百六十五,曠野!對陣,玄字黃色令牌,編號一千三百一十九,于邵明!”
名為曠野的修士身形高大,背負一柄寬刃重劍,聞言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如磐石般沉穩。而于邵明則面色略顯蒼白,手中緊握一枚符 ,低聲喃喃“曠野……看來得速戰速決,不能讓他近身。”
“戊擂台!” 張青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引得全場目光凝聚,“地字白色令牌,編號八十九,肖凡!對陣,黃字藍色令牌,編號一千二百八十一,夏紫熙!”
“嘩——” 場中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肖凡之名,早已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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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依舊抱劍而立,雙目微閉,仿佛周遭一切與他無關。而那名名叫夏紫熙的女修,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低聲自語“能與肖凡交手,雖敗猶榮!”
“己擂台!” 張青繼續念道,聲音中不帶絲毫感情,“天字紅色令牌,編號二十七,黎子戚!對陣,地字白色令牌,編號一千八百八十七,瞿梓潼!”
黎子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折扇輕搖,仿佛對手是誰並不重要。
而那名叫瞿梓潼的年輕修士,則明顯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徐航看向黎子戚,“看來,你上局的表演不是很成功,你的對手有些怕你。”
黎子戚有些無奈,“那家伙太虎了,明著給他放水,他居然都沒發現,沒辦法,實在太蠢了,我都演不下去了。”
一旁的曲子馨與陸離沒有接話,將目光轉移到二人四周游移。
與這兩人相處越久,他們越覺得自己太菜。
“庚擂台!” 張青的聲音終于念到了最後一組,“玄字黃色令牌,編號一千三百一十一,李瑩!對陣,黃字藍色令牌,編號一百四十七,于欣然!”
一直站在徐航身旁的于欣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眼楮頓時一亮。
她轉過身,對著徐航盈盈一禮,粉色的衣裙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俏麗的臉上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徐道友,輪到我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徐航拱手還禮,語氣平和“于道友請便,預祝旗開得勝。”
于欣然嫣然一笑,露出兩顆小小的梨渦,用力點頭道“嗯!借你吉言,祝我好運吧!”
說完,她像一只輕靈的蝴蝶,轉身朝著庚擂台的方向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沒入涌動的人潮中。
徐航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目光隨即轉向高空,那里還有眾多令牌在霧氣中沉浮。他需要再等待下一輪,等待那個屬于自己的名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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