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紫曦穿過連廊,朝著寢殿走去,傳音海螺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曦兒,新婚快樂。”
姬紫曦腳步一頓,取出傳音海螺,驚喜道︰“多謝老祖!”
姬紅鸞愉悅的笑聲自傳音海螺里傳來,“不止老祖我,還有青瑤她們呢。”
“小曦兒,新婚快樂,祝你們白頭偕老。”
听著長輩們的祝福,姬紫曦心中微暖,“多謝各位老祖。”
姬紅鸞笑道︰“雖然不能洞房花燭,但今夜也是你的好日子,我們這些老家伙,也就不打擾你了,快去陪你的小夫郎吧。”
姬紫曦朝著圓月拜了拜,“是,祝各位老祖中秋佳節,事事順意!”
一片笑聲從傳音海螺里傳來,“哈哈哈,好!好一個事事順意!”
姬紫曦收回傳音海螺,繼續朝著寢殿而去。
姬紫曦朝著門外的桂嬤嬤等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先退下。
幾人朝她行了一禮,緩步離開。
姬紫曦輕輕推開門,發現沈君澤仍然乖巧的躺在床上熟睡,還是她離開前的姿勢。
姬紫曦褪下外袍,取下發冠,又去潔面淨手,待一切收拾妥當,這才在沈君澤的身側躺下。
轉過身,看著眼前人恬靜的睡顏,姬紫曦緩緩伸出手,一點點的連人帶被擁進懷里。
將下巴抵在沈君澤的頭頂,她輕聲細語的道︰“阿澤,晚安。”
輕輕抬手,一道勁風拂過,寢殿內的油燈全部熄滅,燈芯升騰起裊裊青煙,只余兩只鳳凰燭還在燃燒著。
第二日。
秋光熹微,照射在窗沿上,在室內投射出一道道光影。
鴛鴦紅紗帳內,姬紫曦靠坐在床頭,懷里靠著一個小腦袋,睡得正香。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人,眼神露骨。
懷里的人眼皮動了動,“妻主,您能別看了嗎?”男子的聲音帶著早起的嬌軟,听起來讓人很舒服。
姬紫曦的眼神帶著絲絲侵略,眼底的神色更加讓人害怕,她的眼尾逐漸泛紅,見沈君澤偷偷咽了咽口水。姬紫曦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世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古人誠欺欺我。”
姬紫曦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
見她這樣,沈君澤也很心疼,但卻也不知該如何勸。
只能轉移話題道︰“妻主,我們該進宮謝恩了。”
姬紫曦挑眉,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這話題也轉得太生硬了。”
沈君澤含著笑,盯著她勁瘦的腰身,里衣隨著她的動作,將整個腰部線條都勾勒出來了。
沈君澤臉頰緋紅,趕緊轉頭道︰“妻主,真的不早了。”
姬紫曦抬手揉了揉他的長發,將本就有些凌亂的墨發,揉成了雞窩。
察覺到自己的發型,沈君澤瞪大眼楮,控訴地看著姬紫曦,“妻主!”
姬紫曦輕笑出聲,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輕聲道︰“這是懲罰。”
沈君澤不服氣,還想反駁,姬紫曦直接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阿澤若是不服氣,那就再躺會兒,謝恩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母皇不會怪罪的。”
沈君澤磨牙,眼楮瞪得更大了,咬牙切齒,“母皇不會怪罪的只有妻主!”
姬紫曦搖了搖頭,善解人意的補充,“無妨,妻主的就是阿澤的。”
沈君澤不語,直接掀開被子,穿著里衣從床上坐起來,彎腰爬到床尾,從姬紫曦的腳後面繞了過去,順利下床。
姬紫曦看著他這一番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操作,目瞪口呆。
沈君澤都沒理她,披上中衣,走到外間喊道︰“沈七,過來更衣。”
寢殿的門被輕輕推開,沈七與桂嬤嬤帶著一群宮女宮男,帶著洗漱穿戴的物品,魚貫而入。
眾人先是對外間的沈君澤行了一禮,“拜見太女正君。”
沈君澤輕笑回應,“本君初來乍到,今後還需要大家好好幫襯,這是一點心意,大家收下吧。”
沈七立即從托盤里,取出一個個荷包,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人一掂量,就知道里面東西貴重,立即再次行禮。
“謝正君賞!”
這次語氣都親近許多。
姬紫曦靠坐在床頭,見沈君澤熟練的拿捏人心,也不去打擾,只是靜靜吧看著。
等了一會兒,見沈君澤梳洗得差不多了,話也訓完了,這才懶洋洋的弄出點動靜。
桂嬤嬤是老人,也知道沈君澤與姬紫曦能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
她並未直接進去,而是看向沈君澤,征求他的意見。
一眾宮男宮女見此,也都將目光看向沈君澤。
沈君澤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內室,“妻主醒了,我來為您更衣。”
姬紫曦點頭,從床上下來,展開雙臂道︰“那就辛苦阿澤了。”
沈君澤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又轉頭看向桂嬤嬤等人,“妻主由本君伺候,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見此,立即行禮告退。
姬紫曦眯著眼楮,滿臉享受,“嘖嘖嘖,果然還是娶了夫郎好啊!真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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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澤為她穿好衣服,見她美滋滋的,心情也很不錯,早上那一點點不愉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他擰干帕子,遞給姬紫曦,“妻主,洗洗臉。”
姬紫曦低下頭,將臉湊過去,“想要阿澤洗。”
沈君澤無奈,為她細細洗好了臉,又擦了擦手。
一切收拾妥當,姬紫曦牽起自家夫郎的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是獎勵。”
沈君澤似笑非笑地看她,“妻主的獎勵和懲罰都挺別致。”
姬紫曦眼眸微抬,看了看天,裝作沒听到。
兩人相攜著走出寢殿,同色不同款的太女與太女君禮服,金紅二色相互交融,鳳凰紋路繁復,袖口衣襟袍底都是金絲暗紋,莊重又高級。
吳瀟等人看見宛如神仙眷侶的二人,眼底都是驚艷之色。
姬紫曦輕咳一聲,眾人立即行禮。
“拜見太女殿下,拜見太女正君。”
姬紫曦沒有說話,看向沈君澤。
沈君澤立即會意,清冷的聲音傳出,“免禮,本君與太女新婚燕爾,一點小心意,大家一起沾沾喜氣。”
眾人起身謝過,卻是沒有接,而是將目光偷偷看向姬紫曦。
見此,姬紫曦露出寬大袖袍底下,與沈君澤相牽的雙手,朗聲道︰“自今日起,正君的話,就是孤的意思,你們如何待孤,就要如何待正君。”
眾人齊聲應下,紛紛收了荷包。
“多謝正君!”
兩人朝著御書房走,張內掌事遠遠見到二人,立即跑進去通報。
待她們走近御書房,張內掌事跑出來道︰“太女殿下,正君,陛下讓你們進去。”
姬紫曦點頭,沈君澤將一個荷包遞給她,“張內掌事,沾點喜氣。”
張內掌事也不推脫,順勢收下了,“多謝正君。”
御書房內,姬藍鳶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好像看見了多年前娶到子衿的自己。
姬紫曦與沈君澤跪下磕頭,手里各自端著一杯茶,“兒臣,兒婿,拜見母皇!”
“請母皇喝茶!”
姬藍鳶被她們的聲音拉回思緒,笑著起身,先是接過沈君澤的茶,喝了一口,拿在手里。又接過姬紫曦的茶,抿了一點,直接放在御案上。
她將姬紫曦扶起,又抬手示意沈君澤起身,“行了,今後都是一家人,君澤,你也與曦兒一樣,一家人相處,不必時時下跪。”
沈君澤乖巧點頭,“是,母皇。”
姬藍鳶幾口將杯子里的茶喝完,這才從御案上取過一個錦盒,遞了過去。
“君澤,這是母皇給你的見面禮,是一對暖玉雕刻而成的天鵝,朕希望你與曦兒,不論何時,無論何地,遇到什麼困難,都能相互依偎,從一而終。”
沈君澤雙手接過,眼底閃過淚意,“多謝母皇,兒婿定會與妻子相攜一世,生死不離。”
姬藍鳶滿意點頭,“很好,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姬紫曦有些動容,她明白母皇的意思,這是在為她的以後鋪路。
姬藍鳶見氣氛有些沉悶,笑道︰“行了,皇家添了新人,也該好好善待,你們都還未用早膳吧?隨朕一起去用膳。”
姬藍鳶率先走出御書房,姬紫曦二人緊隨其後,朝著用膳的宮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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