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畫面,不忍直視。
三人互毆,一開始互相留手,平王世子不高興,訓斥了兩句,他們開始互相下重手。
什麼你打我一個烏眼青,我給你一個大嘴巴,他再掰你胳膊啥的。
平王世子看的津津有味。
方銀卻搖了搖頭“無趣,連我三弟都比不上。”
他三弟、鐵柱他們打人才好看,掏褲襠、咬耳朵,挖鼻孔啥的,那才是真打。
三青年一邊打架,一邊抖了抖身子,都說少將軍殺伐果斷,戰場上狠辣無情,果然如此,他們都鼻青臉腫了,少將軍還嫌不夠精彩。
鬧騰一通,三人狼狽的走了。
王棄才向平王世子鄭重行禮。
“今日多謝平王世子相助,世子與我素不相識,卻挺身而出,勇氣和義氣實在讓人敬佩,比某些投緣的好友,強了不少。”
某些投緣好友——秦彥,一臉無辜,他沒說不管啊,只是打算看個熱鬧再管。
早就听說,世家子從小培養文武雙全,他想見識見識王棄的身手。
平王世子是個憨厚的,沒听出他的陰陽怪氣。
“不用謝,某為人素來如此。”
“今日見證了世子打架的法子,實在是長見識。”秦彥也開口。
怪不得平王讓世子少打架,這種打法,根本是殺雞用牛刀啊,而且打架的人,怕是要留下心理陰影。
平王世子得意的笑了笑。
“父王說過,兵法也是這樣,要另闢蹊徑,往往能出奇制勝。”
秦彥和王棄對視一眼,覺得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啊。
方銀見三孩子交上朋友,且下午他們要上課了,他就沒繼續待國子監,離開了。
“別怕受欺負,回頭二伯想法子,也給你掙一塊金牌。”
方銀拍了拍佷子肩膀。
秦彥頷首“多掙幾塊吧,我和妹妹,還有二伯以後的子嗣,都用的上。”
繞是方銀向來自信,也忍不住咋舌,一臉為難的走了。
平王世子感慨。
“你們這是把免罪金牌當大白菜啊?”
這伯佷倆,怎麼比他和他父王還不靠譜?
秦彥和平王世子剛好是同班,剛進課室,是有幾個同窗接近,言語中很有試探的意思。
但很快就走了。
秦彥不知緣由,也不想過多關注,總之下午上課還算順利,他覺得國子監夫子真的很厲害,講課深入淺出,引人入勝。
平王世子也這麼覺得,講的好,听了兩句他就睡著了,一節課下來,連夢都沒做,睡得挺好。
只是下學後,平王世子被夫子留下了。
秦彥收好書袋,淡定從他身邊走過,忽視了他求助的小眼神。
宮里,方南枝特意提早一刻鐘從藏書樓出來,去東宮。
今早她去見周老,本想問問東宮是不是有啥事,結果周老表示不知道。
他都不在朝堂了,不就,他就是在也沒用,一個御醫很多事摻和不上。
周老拉著小徒弟練習一上午針灸,倆人配合漸漸有了默契。
周老決定,明天就施針。
方南枝覺得太快了,但周老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她也沒辦法。
再次到東宮,這次順利進去,還見到人了。
清衍穿著黃色,有龍紋的太子常服,看起來比以往多了幾分威嚴。
方南枝嘖嘖稱奇,圍著他轉了一圈。
“現在我有一種,小伙伴是太子的感覺了。”
之前都沒什麼真實感。
清衍坐著,依舊身姿挺拔,素手調著琴弦,任由她打量。
“坐吧,听說你近來在學琴,可需要一把好琴,此琴名曰,伯,你可要試試?”
方南枝在他對面坐定,伸出白玉般的手,在琴上撥弄了兩下。
期間不小心踫到清衍的手,她沒在意。
“不錯,可惜了,我先生說,對我這樣的朽木,用名琴就是讓琴受辱,普通的琴就夠我用了。”
這話當然是鄧先生說的,先生訓斥她的功力,與日俱增。
清衍不動聲色收回手指,臉色平靜。
“他說的不對,琴到底是死物,只有琴配人的,沒有人配琴的。”
“話雖如此,還是算了,無功不受辱,我不能總平白收你禮物。”
方南枝還是搖頭。
朋友之間,想要關系長長久久,涉及利益就不能總佔便宜。
她進京是敲詐太子一筆,不對,那是欺騙她的補償。
現在可不行,平白無故的拿人東西做什麼?
清衍垂眸,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語氣卻听不出異樣。
“那等你為我解了蠱毒,我將此琴獎賞給你。”
“好啊。”
這次方南枝沒有推辭。
“既然定下了要給你,早給晚給都是給,不如你先拿回去,代我保管一段時間?”
清衍嘴角上揚。
方南枝一愣,這不好吧。
“不行,蠱蟲還沒除了,哪有先收賞賜的?”
“難道說,枝枝對我體內的蠱蟲,沒有把握嗎?”清衍看著她,眼底清澈的,只有小姑娘的倒影。
方南枝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小伙伴太財大氣粗也不好,這也太考驗她的定力了。
“昨日,我犯病了。”
清衍突然道。
“周老來過,他說我體內蠱蟲完全甦醒了,現在隨時有可能發作。”
方南枝目光一凝,果然心底的不安成了現實,今早師父還騙她。
怪不得,那麼著急動針。
小姑娘沉默了會兒,突然就把那張琴抱住了。
“那我就先收下了,我會盡快治好你。”
“好,這次真要靠枝枝救命了。”
清衍眼底出現笑意,似乎極其信任她。
方南枝努力揚起笑容,要再次給他把脈。
果然,這次脈象更活躍了。
離開東宮前,清衍問“枝枝,你知道二伯是怎麼拿下小南蠻王城城門的嗎?”
方南枝扭頭看他。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清衍笑了笑“回去提醒二伯,要小心。”
那場戰爭,方銀最後攻破城門,是有疑點的。
起碼兵力估算,不該那麼快破城門。好在蒙將軍上報時,對那部分做了模糊,太子又幫忙掃尾,沒人能發現問題。
嗯,太子是知道異樣的,因為他的人,當時就在邊關,莫名昏睡一陣,醒來後,城門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