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僅周老對方南枝的將來抱有某些希望,鄭先生也是,沒少為弟子謀劃。
“你要好好讀書,為師以後會用書信考較你,給你布置功課。”
方南枝鄭重行禮。
“是,枝枝多謝先生看重。”
她不傻,知道好賴。
鄭先生給她找了京城的夫子,還不知道用了多少人情呢。
叮囑完最放心不下的徒弟,鄭先生又看向秦彥。
“你小小年紀,已經是舉人,放在常人身上足夠驕傲了。”
“但我知你志向遠大,以後去了國子監,那里聰明之人必然不會少,你可以多多結交,與人為善。”
“是,先生。”秦彥拱手行禮。
心中卻在嘆氣,也不知道在鄭先生心里,他是什麼印象?
難道他以往不夠和善嗎?
鄭先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著摸了摸胡子。
這孩子雖不得罪人,但也很少主動親近人。
之後,鄭先生還請了方銅夫妻去書房說話,讓倆孩子自個逛逛園子什麼的。
一直用過午膳,一家人才離開。
鄭先生已經知道,他們明天回村,後日直接從村里出發,去京城,不會再來府城停留了。
所以今天是拜訪,也是辭行。
臨上馬車時候,鄭先生終于把準備多日的禮物,送給了愛徒。
方南枝抱著一個大盒子,眼眶紅紅的。
“鄭先生,我會回來看您的。”
鄭先生頷首,看著馬車走遠,嘆了口氣,才回去。
方南枝抹了抹眼角,把淚意憋了回去。
她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總哭。
方銅安慰閨女“沒事哈,京城到淮南府不遠,以後還能回來的。”
方南枝點點頭。
開始動手開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筆,還有一方硯台。
“湖筆、澄泥硯。”
秦彥眼光好,一下認出來了。
湖筆是貢品不說,澄泥硯可是有價無市的。
兄妹倆讀書寫字,在筆墨上一向追求性價比,只要能用就行,可從沒買過這麼貴的。
方南枝嘴巴張大“鄭先生可真大方。”
秦彥失笑“這可不只是大方,更是對你寄予厚望的意思。”
在有些人眼里,紙墨筆硯用什麼樣的,本就能體現對方身份了。
就連方南枝都覺得,若她不做出點什麼成就來,用這麼好的筆和硯,真有點白瞎了。
很快,到了周宅。
周老神醫倒是沒有太多叮囑,畢竟他要跟著一起上京城的。
甚至他行李都讓人收拾出來了,等明日和他們一起回村子一趟,再同上京城。
“方叔,錢嬸,我此番暫時不去京城,我祖父這一路還要請你們多照顧。”周子荊很客氣。
“應該的,我家枝枝是周老的徒弟,她就該把周老當親爹一樣孝順。”
方銅開口。
秦彥則是意外“你不去國子監嗎?”
周子荊搖了搖頭“我準備繼續在鹿鳴書院讀書。”
他笑了笑,也不避諱什麼,直言“我要只是周家少爺,那就得去國子監經營一番,可我現在還是鹿鳴書院院長的徒弟,有這個響當當的名頭在,就算不去國子監,也不會默默無聞了。”
秦彥一想也是。
鹿鳴書院也算朝廷排名靠前的了,其院長是當世大儒,頗有聲望。
只是他覺得,周子荊似乎一直很著急出仕,會選擇進京的。
周子荊沒解釋,其實是在考試前,院長和他談過一次。
認為他功利心太過,不適合繼續去京城的大染缸打磨,到時候滿身市儈,丟了他鹿鳴書院的名聲。
院長也說了,秦彥不同,他同樣有野心,但還有赤子之心,所以他可去京城,長長見識。
總結下來,院長說他倆,一個急功近利,一個沒見識。
嗯,都不是好听的話,還是別讓秦兄知道了。
周老神醫把方南枝喊了去,考較她醫術。
提到她帶回來的陳大郎“你準備怎麼安排人?放在濟世堂打磨一段時日?”
方南枝撓撓頭。
她還真沒想好,主要回來前,沒想到這麼快進京啊,還以為要待一段時日呢。
“等我回去,問問陳兄。”
她總不能替人做決定吧。
周老頷首“那你呢,枝枝,你可想進太醫院?”
這是師徒倆第一次正面聊這個話題。
方南枝沒直接回答,只是好奇。
“師傅,您對我這麼自信,我現在醫術已經能和太醫相提並論了?”
“哼,少驕傲,你啊,還差的遠。太醫們之間,醫術也分層次的。”周老瞪她。
不過,言外之意,就是方南枝的醫術或許勉強夠的上,太醫中,醫術較差那個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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