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讓方南枝也上來看看。
這血腥場面,小姑娘面不改色,似乎不害怕,陳大夫就知道,她是歷練過的。
方南枝把脈後,直接道︰“先解毒看看,恐怕得截肢。”
人送來的有些晚。
另兩個漢子身形狼狽︰“皮猴倒霉,一上山,先被蛇咬了,他說暈乎乎的,我們就要送他,結果遇到狼了。”
“他受傷跑的慢,被狼追上了,我們聯手,才把他救出來,山上的人還在打狼呢,我們先把皮猴送下來。”
那是夠倒霉的。
陳大夫問明白他被什麼蛇咬的,他兒子已經找到藥。
幾人給他灌了藥。
陳大夫開始給左小腿放血,接出來的血都是純黑的,一看就有毒。
陳大郎同時處理胸前的傷口,先用挖了一些碎肉出來,然後撒了白酒。
疼的昏迷的傷患都抽抽幾下,到底沒醒來。
然後給胸口上藥。
方南枝一直在把脈,而後搖頭︰“解毒藥喂的遲了,得截肢。”
陳大夫臉色不太好,他也看出來了,已經放出來兩碗血,還是黑的。
只能舍小保大。
不過這種事,他們當大夫的不能擅自做主。
“他的家人可在?”
不少人遠遠看著這里,不敢靠近。
還是把人抬下來的漢子問︰“不截腿,他活不下來嗎?”
當獵戶的,沒了一條腿,那就是沒了謀生的飯碗,以後還可能餓死。
“是。”方南枝很肯定。
陳大夫也點頭。
那人苦笑,淚花卻流了出來︰“那截吧,我是皮猴的兄弟,他家只有個老爺子,沒來,我能做主。”
他把人帶出來的,總得留下命啊。
陳大夫他們沒空多愁傷感,得抓緊動手,不然大腿都保不住。
陳大夫給刀具烤了烤,就要動手。
方南枝一愣︰“不用麻藥嗎?”
不把人麻醉,人疼醒了,恐怕會大出血啊。
“沒有。”陳大夫很誠懇。
他那小藥鋪,沒麻藥,他也不會配。
方南枝倒是有麻醉方子,現在讓人去買藥也來不及了。
她干脆利落動了針袋,有一套針法,也能麻醉。
她下針果斷,手法行雲流水,陳家父子眼巴巴看著,有些許羨慕。
陳家父子就不會針灸。
不過也沒時間驚嘆,等方南枝一套針法完事,陳大夫讓人按著傷患,就動作利落下刀了。
“噗呲!”
鮮血噴涌,濺了方南枝一臉,她面不改色。
其他人可沒這份淡定,甚至有人驚叫出聲。
等陳大夫熟練做完後續,給那條短腿包好一層層紗布,他深深松了口氣。
方南枝卻蹙眉︰“唉,環境不好,恐怕會發炎。”
甚至不一定能保命。
陳大夫點點頭,他已經盡力了。
“找個干淨屋子,把人抬進去,需要觀察三日,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是。”皮猴同鄉抹了把淚花,趕緊去找地方了。
才處理好一個傷患,山上又接二連三有人下來。
有人胳膊斷了、有人脖子被劃傷、還有兩個被抬下來昏迷不醒的。
其中一人最慘,被咬了脖子,腦袋和身體只有一層皮連著。
這人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了。
等著好消息的貴人老爺們齊齊變了臉色,有人上來問情況。
“出現狼群了,足足三十多頭狼,我們陷阱才布置一半,根本沒用上。”
“人應該都要下山了,傷重的先撤,其他人掩護。”
“不會把狼群引下來吧?”有人聞言擔憂。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在,又是青天白日,狼又不傻。”
這倒也是,狼是群居動物,他們的頭狼是擁有一定智慧的。
“那開山豈不是失敗了?這可怎麼辦?”
有人想到了重點。
“快去請神侍和神童子吧,看看是不是祭品不夠,應該再祭祀一次。”
“是呀是呀,關乎大伙的生計,可不能怠慢山神。”
貴人老爺們商量後,當即有人去請神童子。
方南枝正給人正骨,有幾個漢子摁著那人,她則用力一拽。
“啊!”
斷骨的人慘叫。
慘叫也沒用,正骨就是這麼疼,好半天後,方南枝累的直喘氣,暗梅拿了竹筒給她。
里面是花茶,她喝了一口,解乏,就要去看下一個病人。
卻見一直跟她屁股後的曹小丫,小臉煞白,在出神。
方南枝以為她被嚇著了,畢竟這里有不少鮮血。
“小丫,你先回家吧。”她安撫了聲,就要走。
曹小丫卻抓住她的衣擺,用了死勁,就是不松開。
方南枝疑惑,但這里受傷的人太多,她沒空耽擱。
干脆安排暗梅把孩子送回去,別搞出心理陰影了。
暗梅看了眼混在人群里的袁伯,點點頭,抱著孩子就離開。
等方南枝又給三人包扎好傷口,暗梅回來了,她臉色不太好。
“小姐,我們要不,下山吧。”
方南枝奇怪的看她,眼下多數傷患已經被治過,還剩下三人,陳大夫也能忙的過來。
她干脆跟著暗梅去了偏僻處。
“出什麼事了?”
“小姐,開山失敗,他們可能要二次祭祀。”
方南枝不以為意點頭。
“二次祭祀要用更好祭品,”暗梅遲疑了下︰“比如,人。”
方南枝小臉瞬間滿是寒意。
“用活人祭祀?”
“是。”
暗梅還提到,上一次開山失敗,神童子佔卜出,需要童男童女祭祀。
曹小丫還有個弟弟,從生下來就病怏怏的。
曹寡婦或許是覺得養不活他,或許是為了錢。
獻出兒子,做為童男,祭祀給山神,活埋進山神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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