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听欒廷玉要請命下去與謝寶來斗將,武植自是沒有拒絕,方才尹杰還未試出謝寶來的一招半式,便被一槍橫掃打落下馬。
現在欒廷玉上陣,以他的武藝,加上對謝寶來的伎倆有了提防,謹慎應對之下,至少能跟這謝寶來交手數個回合,甚至十數個回合。
畢竟,如今自己麾下,這欒廷玉的武藝只在王進之下。
有他獻身一搏,能為王進在城樓上多爭取一下觀戰時間,這點至關重要。
念及此處,武植抱拳回禮道︰“既然欒教頭請纓,欲與匪首一較高下,那武某怎會不允?祝教頭旗開得勝,將賊首一舉挑殺馬下,以壯軍威!”
欒廷玉臉色凝重,抱拳道︰“欒某絕不辜負武縣尉期許,定將賊首一舉拿下!”
武植呵呵一笑,連連點頭,又勉勵了他幾句,緊接著讓棲霞衛端來那套高品階碳縴維護具讓欒廷玉換上,以護他的周全。
欒廷玉沒有多言,面露感激的將寶甲穿上,而後準備下樓應敵。
這時,尹杰一臉慘白回到城樓上,他眼中還殘留著後怕之色,方才命懸一線的驚懼仍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只是,剛回到城樓上,便見武植又派出一人準備下去應敵。
尹杰見狀,立刻開口道︰
“賊子下作卑鄙,使旁門伎倆、無賴手段,我一招不慎才被那賊匪取巧得勝。倘若不是這個天時,那賊匪又如何我本將的對手?
只是,本將在這天時尤是不敵那賊首,武縣尉,你如今再派誰去都是一樣。
我等還是按原計劃,據城而守,待賊匪攻城時,你趁亂將那黑墨汁撒在賊首的光滑銅片上,然後你再派兩個好手協助本將。
本將屆時趁亂三路齊攻那謝寶來,定將他當場梟首泄憤!”
說話到後面,尹杰語氣恨恨,目露怨憤。
顯然是剛才被謝寶來一個回合不到打落下馬的事,讓他感覺到無比屈辱羞憤。
武植聞言,不置可否。
方才這尹杰听不得辱罵,執意要與那謝寶來斗將,使得己方開局便敗了一場,己方士氣已然下降。
現在倘若避戰,定會被賊匪找到理由,在城樓下搬弄口舌,出言辱喝。
這般想著,武植讓尹杰到一旁暫且休整,無需憂心。
尹杰見武植不听自己的,心中微怒,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武植派人下去與那謝寶來斗將也無妨。
反正等下敗下陣來後,那自己方才的敗陣屈辱便沒那麼顯眼了。
念及此處,尹杰不再言語。
……
吱呀一聲。
厚重的南城門再次打開。
欒廷玉手持一桿齊眉鐵棒,威風凜凜地策馬而出。
見到來人,謝寶來雙眼微眯,而後右手抬起手中那桿精鐵長槍指向欒廷玉,冷哼一聲,說道︰
“欒廷玉,今日我便取你人頭,為我四弟陶悅報仇!”
欒廷玉听見陶悅的名字,憤恨之火填滿胸膛,當即喝道︰
“爾等綠林賊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皆是死有余辜之徒,今日欒某便送你這廝下地獄去陪那公鴨嗓!”
謝寶來聞言大怒,眉眼猙獰罵道︰
“你這廝害我賢弟性命已是罪該萬死,現在還敢在某面前辱我賢弟!氣煞我也!納命來!!!”
說罷,謝寶來直接策馬上前,手中長槍宛如一條黑色毒蛇,直刺欒廷玉胸口。
惡賊出手便是殺招,欒廷玉見狀,自是不敢大意。
他立刻橫起鐵棒一架,將謝寶來刺過來的長槍架開。
謝寶來見一擊不中,收勢後,右膝蓋忽然微微一抬,膝蓋上那塊光滑的銅片立刻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線,直射欒廷玉的雙眼。
欒廷玉方才在城樓上便看過謝寶來此招,如今見他還來這招,早已有了防備。
他立刻側頭閃躲光線射目,而後趁勢使出棍法中的基本式——海底撈月!
只見欒廷玉腰手同時用力,鐵棒被其由下往上一個挑擊,直擊謝寶來下巴位置。
謝寶來見欒廷玉避開了自己無往不利的右膝光線,心中微驚,暗道此人絕非庸碌之輩,不可小覷。
而後見到鐵棒由下往上的挑擊襲來,他立刻將長槍橫欄于前,格擋下了這招——海底撈月。
雙方的槍棒短暫相交,互相探了探底,緊接著便默契地各自緊勒馬韁,雙腳一夾馬腹,策馬與對方拉開身位。
城樓上的武植見第一個回合謝寶來沒在欒廷玉身上討到便宜,目中露出喜色。
其他人盡皆神情專注,看著下面兩人。
尹杰則是眉頭微皺,暗自輕哼了一聲。
……
城樓下的斗將場。
欒廷玉已經和謝寶來再次策馬交戰到了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只見棍影陣陣,槍尖閃閃。
兩人在場上你來我往,有來有回。
欒廷玉這段時間服了武植給他淬體丹後,體質大增,氣力、速度、反應力都有提升。
早已邁入虎將級別的實力。
而且這段時間,他還經常跟魏青、魏大牧等人經常輪番較量。
這較量後對自身增益可不止魏青、魏大牧等人獲得,欒廷玉也因此受益匪淺。
武藝、搏斗經驗、招式的熟練度均有提高,自是不在話下。
加上如今他對謝寶來身上的銅片反射光線有了防備,所以雙方交上手後,在這驕陽當空之日,欒廷玉在謝寶來手上竟一時間沒落下風。
他聚精會神,只要謝寶來在收招後、出招前有抬起身上光滑銅片反射光線的動作,便立馬提前側頭避開,然後使出棍法中的防守式——“風擺楊柳”抵御。
避開後,緊接著再使出棍法猛攻。
城樓上的武植等人見狀,眼中盡皆露出贊許。
魏青、魏大牧、魏小剛、白牛兒等人看著下方的欒廷玉,對這個相當于自己半個師父的欒教頭,自是為其擂鼓助威,大聲叫好,以示鼓舞。
王進全神貫注緊緊盯著謝寶來,仔細研究他的起手動作習慣和槍法招式。
尹杰看著欒廷玉與那謝寶來斗得有來有回,臉色有些難看,這豈不是說,自己還不如區區一個小縣城的武術教頭麼?
這般想著,他心中有點不舒服,暗自哼了一聲,神情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