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攝像組辦公室。
“人都到齊了沒有?”
一名頭禿了半截的地中海發型中年男子,手里拿著資料,板著臉,背著手,走進辦公室。
看著辦公室里的人,沒好氣地問了句。
“導演,人到的差不多了,就鄭六還有馬帥、胡翔三人沒到。”
一人說道。
“這三人哪個組的?組長呢?”
導演本就不高興的心情,更是有些憤怒了。
早就通知開會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到?
組長有些膽怯地站起身來。
“導演,他們是我們組的。”
“你們組,每個人都回去寫一千字檢討,,明天一早交上來,開會。”
這招“連帶責任”,不管是哪個場景,哪種環境,都是屢試不爽。
誰犯了錯,只懲罰犯錯的那個人,哪怕懲罰的再嚴厲,都沒有這種“連帶責任”處罰,效果要好。
這麼一處罰,那些被無辜牽連的人,就會指責害他們受罰的人。
同時,害他們受罰的人,心里又會內疚。
如此一來,下次就不敢再犯了。
不得不說,發明這種“連帶責任”懲罰的,真是一個“天才”。
之所以這個“天才”要打引號,就因為發明這種制度的人,最後自己都死于這個制度了。
死的老慘了,被“車裂”。
他就是“商鞅變法”的那個商鞅。
商鞅最後知道自己的下場,難逃一死的時候,想跑的,就被這種“連帶責任”,給抓回來了。
他跑了大家都得跟著遭殃,當然不能讓他跑,挖地三尺也得給他抓回來。
也不知,他死于自己設的圈套,是何感受。
這會兒辦公室里,被鄭六、馬帥、胡翔三人,無辜牽連的那個小組的成員,已經在心里,把他們三人全家的女性,都給問候十多遍了。
導演開起會來。
“今天最後一次彩排,我非常不滿意,還沒上次彩排的時候表現好,老問題沒解決,又暴露出了新問題......”
“咚咚咚∼”
正唾沫星子橫飛,激動說著呢,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導演以為是鄭六、馬帥、胡翔他們三人趕來了。
不止是他一個人,這麼認為的,辦公室里的人,都以為是他們三人。
導演沒理門外的人,言下之意,讓他們在門口站著。
接著開會。
“東邊那台機子,我都跟你們說八百遍了,不能靠那麼近,你們影響了前面的鏡頭,直播是不允許出錯的,你們把演員的臉都擋住了,讓觀眾看你們後腦勺啊?你們後腦勺有我亮嗎?”
現場的人,被他這話逗得快憋出內傷來了。
尤其是這會兒,他站在燈光底下,被燈光直射著,頭禿的位置, 光瓦亮的。
再結合著他說的那話,誰忍得住。
可又沒一人敢笑。
越是忍,越是想笑,又不敢笑,這種感受,別提有多難受了。
導演察覺到,底下的人,都紅著臉,抿著嘴,低著頭,顯然是在憋笑。
大為震怒。
“砰∼”
一拍桌子。
“都嚴肅點。”
“噗∼”
導演氣性太大了,這一使勁,放了個屁。
辦公室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終于爆發出哄堂大笑聲。
“咚咚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而且比先前的敲門聲,還要急促。
導演怒火中燒。
頓時要把火,全都撒到門外的人身上。
順手抓起了桌上一本書。
他胖墩一個,走起來路來,肚子跟屁股一起晃。
加上這會兒生著氣呢,擺動幅度又大,樣子很是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
辦公室里的笑聲更響了。
導演要氣炸了。
過去打開門,二話不說,沖著門口的人。
“砰砰......”
剛敲兩下,愣住了,要敲第三下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不止他愣住了,辦公室里的,全都愣住了。
門口站著的不是鄭六、馬帥、胡翔三人。
是春晚的總導演,還有幾名台里重要的領導。
剛才攝像組導演,滿腔怒火敲的那兩下,全給敲在了總導演的頭上。
而且,總導演是個禿頭,一根毛都沒有。
這兩下敲下去還得了。
總導演捂著頭,一臉懵地看著攝像組導演。
“你要干嘛?你瘋了?”
“啊?我......總導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不不,我是故意的,但我不是要打您.......”
“行了行了,回頭再說這事,你們攝像組的鄭六呢?”
總導演一邊揉著禿頭腦袋,一邊咧著嘴。
那兩下敲的是真疼啊,這得多大的仇。
目光則在辦公室里掃視,尋找著鄭六。
“總導演,我剛才就是以為您是鄭六,我們在辦公室開會呢,他和另外兩個小子,全遲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攝像組的導演,趕忙解釋道。
“別開會了,你們趕緊出去找他,今晚台里鬧流氓,就是他給那幾個流氓帶的路。”
總導演對眾人道。
“啊?!”
“什麼?”
“他們給帶的路?”
包括攝像組的導演在內,眾人全都被驚住了......
......
此時,南門出口。
鄭六、胡翔、馬帥三人,在被“冤枉”之後,經過警察的一番“調解”,終于做了讓步。
“算了,這事就這樣吧,不跟她們小女孩一般見識。”
鄭六大度一揮手道。
警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有志氣,就是這樣,咱男人氣量要大些。”
“警察同志,那我們可以走了嘛?已經耽誤我們很長時間了。”
鄭六問道。
“嗯嗯嗯,真是抱歉,你們快回去吧,謝謝你們的配合,路上慢點。”
“謝謝警察同志關心......”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