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得實在無聊，感冒好了後，林薇便去了律所。
一個月未見，好似已經隔了數年之久。
林薇來得早，律所的大門已經開了，她以為是王雪娥開的門，進了律所看見一樓李昂的辦公桌隔壁過道，坐著一位清麗的女孩，一邊看文件，一邊吃早餐。
听見腳步聲，女孩抬眸來，看見林薇，愣了兩秒，馬上站起來。
“林律師，你回來了。”
女孩面容清雅，五官出眾，年紀尚輕，雖穿著正裝，但臉上還帶著校園時代的稚氣，笑起來時，眼楮會彎成月牙的形狀。
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無法不讓人多看兩眼。
更何況……
林薇注意到她桌前擺了一盆薄荷。
“你是？”
女孩嘴里還塞了食物，趕忙喝口水，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
“我叫甦沫。泡沫的沫，海大法學系碩士，今年剛畢業，大三的時候過了法考，上周剛入職咱們律所，還在實習。李律師說你生病了，你身體好些了嗎？”
海州大學，那也算她學妹了。
“哦，這是薄荷，我夏天容易上火，喜歡拿薄荷葉泡水喝。”
“林薔”也喜歡養綠植，最便宜的綠蘿，緩解眼楮疲勞。
林薇回過神來，看著那張臉恍惚了好一會兒，笑了笑︰“好些了，謝謝你的關心。你繼續吃吧，我上去了。”
走到樓梯處，又回頭看了一眼甦沫︰“甦沫，你一會兒把你簡歷發到我郵箱，我存下檔。”
“好，這就發。”
林薇上了樓，開窗透氣，打開甦沫發過來的簡歷看了一圈，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
不一會兒，李昂來了，听甦沫說林薇來了，放下公文包便上樓來，看見林薇盯著電腦發呆。
“病好全了嗎？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林薇朝他笑笑︰“再待著就要發霉了。你頭上的傷沒事吧？”
“沒事，不嚴重。外婆還好嗎？”
“都好。”
一個月不見，李昂好似意氣風發許多，林薇仿佛又看見了大學時代的李昂。
兩人說了會兒律所近來的狀況，林薇忽然問他︰“你找實習律師的時候，有多少人來面試？”
“不少，幾十份簡歷有吧。我留了兩個實習律師，樓下甦沫你見到了，專業能力挺強的，還有一個男律師，韓風，每天都踩點到。”
“你把投過簡歷的，全部發給我一下。”
“要這些干什麼？”
“沒什麼，存個檔。”
林薇一上午什麼都沒做，光是瀏覽李昂打包發過來的那些求職者的簡歷，男的，一律略過，只瀏覽那些女求職者的信息。
畢業院校，在校成績，長相，各項能力……
這麼多人里面，李昂只留下了韓風和甦沫。
未到中午，林薇肚子就開始餓，感冒好了之後，胃口也變好了，正準備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零嘴，正好看見張燃和李昂站在律所的門口說話。
李昂對面坐著一位年輕男律師，正無聊地轉著筆玩，看見林薇從樓上下來，一下站起來。
“林律師好，我叫韓風。”
張燃听見聲音，朝著律所看進去。
林薇朝韓風點點頭︰“坐下坐下，不用這麼一驚一乍的。”
正在敲鍵盤的甦沫躲在電腦屏幕後面偷笑了一下。
林薇走出去︰“你們倆說什麼呢？”
張燃瞧著她氣色好了很多，狀態和之前大不相同︰“病好了？”
林薇聳聳肩︰“托張老師的福啊。”
李昂瞧著二人好似有秘密︰“張老師？”
林薇︰“嗯，他教了我射擊，還教我玩無人機，挺厲害的。”
張燃抱起雙臂︰“張老師不能白叫，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你請吃飯吧。難得你們律所來了新人，大家一起，你破財消災，以後少病少痛，大吉大利。”
林薇︰“行啊，正好我也吃膩了清淡的東西，正好開開葷。”
李昂哦呦了一聲︰“這還不到一年呢，你居然也出口成章了。不愧是世界冠軍啊，學什麼都快。”
張燃很不客氣地聳聳肩︰“灑灑水，小意思啦。”
林薇摸摸肚子︰“那現在去吃吧，我現在就有點餓了。”
李昂看了一眼手機︰“這才不到十一點呢，你就餓了？”
林薇眨眨眼︰“早上吃得早，又沒吃多少。這樣，我跟張燃先去餐廳，你們十一點再來。你載甦沫和韓風，沒問題吧？”
李昂︰“有問題，”
林薇︰“？！”
李昂︰“韓風不用我載，人家開跑車來上班的。”
林薇︰“富二代？那他為什麼要來咱們律所？圖個啥。”
李昂︰“就圖有個班上，父母就不會整天讓他接手家里的汽修廠了。咱們這兒清閑，競爭壓力小。大律所人太多，他說他社恐。”
社恐？就剛剛那個一驚一乍的勁兒？
林薇也懶得評價了，又看看張燃︰“人家一個汽修廠的富二代都開跑車上班，你還是太低調了。”
張燃很䱇瑟地拿出新車鑰匙︰“這麼巧，你怎麼知道我剛換了輛保時捷918。”
林薇，李昂︰“……”
律所里面的韓風盯著電腦屏幕，余光卻一直飄向門口談笑風生的三人，時不時看一眼張燃。
“你覺不覺得，門口那個人有點眼熟。”
甦沫︰“張先生啊，律所的大客戶。”
韓風搖搖頭︰“不是，我肯定在別的地方見過他。”
甦沫︰“哦，他是十米氣手槍射擊世界冠軍。”
韓風興奮之下，一下拍桌︰“我就說嘛。偶像。”
甦沫抬眸看了他一眼。
韓風在四處找了找，拿筆的動作都有些發抖。
“你干嘛？”
“去找他給我簽個名啊。”
“………………”
張燃的新車就停在巷子口，黑色，嶄新，停在路口十分吸楮，偶爾有人經過還會拍照。
“還是老陸厲害啊，我還以為你半年之內都不會回海州了。”
林薇坐上副駕駛座上，“你看見律所的那個叫甦沫的女律師了嗎？”
張燃︰“見過啊。”
林薇︰“你覺不覺得她長得有點像……像我。”
張燃啟動車子︰“氣質比你柔和很多。”
林薇了然了︰“也就是說，連你都看出來了，長相是有幾分像的。”
張燃覺出什麼不對勁來，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她很像你姐姐？”
林薇系好安全帶︰“嗯，有點像。”
張燃想了想︰“那李律師……有桃花運了？”
林薇︰“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