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凌和並沒有因為凱勒斯剛剛給自己戴上的幾頂高帽，就一口同意下來，而是作出了一副待價而沽的姿態。
見狀，凱勒斯笑容微微收斂，神色表情變得正式了不少。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我希望小販閣下那邊，接下來出產的所有石油，能全部一手交易給我。”
“當然我也不會讓小販閣下吃虧，我們完全可以談一個大家都覺得合適的價格，比如一千兩百金，不，一千三百金每百升。”
“對于這些石油，我們可以出動遠洋艦隊自行運輸，為小販閣下免去交易行稅率的同時，自行承擔所有運輸風險，總之絕不會讓小販閣下少賺錢。”
“對此，小販閣下覺得如何？”
“嗯......”
凌和思索片刻後，緩緩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行。”
其實凱勒斯給出的條件還算合理，並非什麼霸王條款，但凌和的胃口，遠不止這麼一小點兒石油貿易。
雪國的市場蛋糕很大，他的嘴巴也很大，這一口下去，怎麼也得多吃一點兒才對。
面對著凱勒斯臉上逐漸消失的笑意，凌和伸出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面。
出聲道︰“石油的價格，我可以給到一千金幣每百升，走交易行交易。”
“什麼？”
凱勒斯臉上表情一僵，似是沒想到凌和會主動給石油降價。
“但是！”
凌和緊接著說道︰“我希望能與雪國達成更多方面的合作。”
“比如，除開石油貿易外，我需要雪國在獨立經濟的政策基礎上，允許我在雪國土地境內實施自由貿易。”
“我可以按照政策稅率一分不少的向雪國交稅，但雪國官方，不能限制我出售的商品種類和商品數量，也不能限制我的商品出售價格。”
沒錯，對于凌和而言，石油只不過是與雪國高層的利益交換物品而已。
只有那些廉價的糧食，廉價的基礎材料，才是他刺向雪國市場的，最鋒利的一把利劍。
對于凌和提出的要求，凱勒斯臉色變換了幾番。
最後，他重重的嘆出一口氣。
“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我可以同意小販閣下的條件。”
“哦？”
凌和嘴角微微揚起，剛想就這樣直接將協議定下，卻听凱勒斯又繼續說道︰“可惜，我做不到。”
“小販閣下口中所說的獨立經濟法案，起初始于內閣，後續得到議會支持，才得以實施。”
“正是這條法案，讓深海教會等一系列外來勢力，無法通過交易行售賣污染物品，動搖雪國的穩定。”
“對于內閣和議會而言，這是一個隔絕血海影響力的保障，他們絕不會運行這條法案開出任何一個口子。”
“......”
凌和沉默了半晌後，開口問道︰“即使是執政官大人你，也沒辦法讓他們稍稍通融通融嗎？”
面對凌和這個問題。
凱勒斯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著小販閣下了。”
邁步走到凌和面前，凱勒斯伸手比向自己，說道︰“其實我和小販閣下一樣，來自血海之外！”
“什麼？”
听凱勒斯說出這話，凌和瞪大了眼楮。
雖然此前他試圖搜集過許多情報和信息，但凌和還真沒想過，作為雪國的最高層，獨一執政官凱勒斯居然不是雪國的本土領主。
“哈哈哈，很難想象是吧？”
凱勒斯笑了笑，“其實這件事也沒有多麼復雜，不過就是他們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們罷了。”
“不過......相比起他們......”
凱勒斯貼近到凌和面前，對視著凌和的雙眼說道︰“你我之間，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啊！”
說著，凱勒斯掏出兩份契約，擺在了凌和面前。
“恕我暫時無法同意小販閣下的要求，作為補償，我可以在價格方面，繼續給小販閣下讓利。”
“如果小販閣下堅持通過交易行交易的話，交易行手續費，我們這邊，全部包下。”
看著遞到眼前的契約紙，凌和拿起其中一張看了起來。
【合約（已失效）】
【時代︰封魔時代（權謀途徑）】
【效果︰根據合約內容，強制要求簽約雙方遵守約定。
當一方違約時，按照合約內容造成的經濟損失，自動折算違約方剩余資產（包括但不限于建築、道具、強宣稱土地），作為經濟補償，償還給被違約方。】
這是個好東西啊。
凌和眼神閃爍了一番，相比起公理誓金那種違約概率死亡的恐嚇性懲罰，這合約的經濟補償條款，某種情況下更符合凌和的利益。
可惜就是那後面跟著的，赤裸裸的已失效三個字，看上去實在是太礙眼了一些。
“如何？”這時凱勒斯指了指合約，出聲說道︰“除小販閣下剛剛提到的自由貿易開放之外，其他的經濟補償，大可在合約上直接提出。”
“我是真心想與小販閣下，達成這項貿易的。”
話都這麼說了，那還能怎麼辦呢？
送到嘴邊的肉凌和又不可能不吃，只不過因為雪國不對他開放市場的原因，他自然也不可能在石油價格方面，向凱勒斯讓步了。
思考一番後，凌和提筆在兩份合約上刷刷刷的寫下一串字跡，然後將合約朝凱勒斯遞去。
凱勒斯接過合約看了一眼。
其中比較主要的內容就是，石油價格上漲到1500金幣每百升，交易行稅費由雪國官方負責。
此外合約期限為五十年，這五十年間，凌和可以隨意擴張石油開采規模。
對于增大的石油產量，無論雪國需不需要，都必須以金幣的形式全額吃下，否則視為違約，需按剩余石油數量，全額補償凌和的經濟損失。
“可以！”
看完凌和給出的合約內容後，凱勒斯幾乎沒有猶豫，刷刷在兩份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見狀，凌和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簽好的合約就這樣一式兩份，各自被凌和與凱勒斯妥善保存。
拿下石油交易後，凱勒斯顯然心情大好，正準備好好招待招待凌和等人。
卻听門外遠遠傳來侍者的聲音。
“內閣閣老，墨菲大人到！”
“內閣閣老，瑪格達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