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洋听到這話忍不住“啊”了一聲,然後撓著頭說道︰“這……這事你直接和我大哥說,我大哥能給,能給。”
甦奇度的副官和塔基魯一起看向白振洋,這家伙“姓白”,但是長得一點都不白,賊眉鼠眼的甚至可以用“猥瑣”來形容。
冷靜下來的甦奇度對副官說道︰“你把一營剩余的兵力全部都調集過來,通知一營團長吳凱恩今晚必須到達這里,其余人跟我撤。”
白振洋眼楮瞪的好大好大,忍不住問道︰“撤?甦奇度將軍你們要撤去哪里?”
甦奇度理都沒理白振洋,大步走出營帳。站在門口的衛兵隨後跟上,護送甦奇度上了車。
副官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在車里撥通了團長吳凱恩的電話,通知吳凱恩來這個簡易的營地接盤。
吳凱恩是一營的團長,這次打沒的三個連,全都是他的下屬。至于吳凱恩為什麼沒有出現,這還得從前幾天的事說起。吳凱恩和二營、三營的營長打牌,輸了很多錢最後不想認賬,這三個人就打起來了。
事情鬧的特別大,影響不太好,甦奇度就下令把這三個營的營長關在一個“牢房”里面,揚言要關一周,好好反思。
吳凱恩得知自己要被提前放出來的消息時,很高興!
得知自己的三個連幾乎被打沒的那一刻,他又高興不起來了。
當前是什麼情況,吳凱恩完全不清楚,只能是先到這邊看看再說。
甦奇度回克倫邊防軍總部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突然間就成這個樣子了呢?為什麼苗倫的部隊在極短的時間內作戰能力就提升了這麼多呢?
最後,不信邪的甦奇度低聲問道︰“一個孤狼……難道真的可以改變一支隊伍的作戰能力麼?”
副駕駛的副官還是順著甦奇度的心思說話,安慰甦奇度說道︰“將軍您別多想,他們就是運氣好,再加上提前有準備嘛,否則不會這個樣子的。您回去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回來反攻,肯定勢在必得。”
甦奇度已經不想听這樣沒營養的話了,听夠了!此時的他坐在車里琢磨另外一件事︰為什麼稀里糊涂的就損失了接近一個營的兵?現在還有一輛坦克在礦山公路上趴著呢,這個損失還能挽回麼?怎麼挽回?這才是甦奇度最關心的事。
第二關心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問題。如果這事傳出去,克倫邊防軍的面子……額……只能用來掃地了。
這也是甦奇度為什麼突然匆忙離開的原因之一。如果是三個連的連長來打礦山,失敗了可以對外說,三個連的連長無能,可是甦奇度本人在這……那傳出去就是甦奇度無能、克倫邊防軍無能了。
這個時候甦奇度的離開,實際上是“以退為進”。
密林深處。
蒼雲峰和于澤凱在泥潭邊做了裝備補給。現在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要不要按照原路出去?如果按照原路出去,是不是要等一兩個小時再出去?
畢竟,“追”是個大忌。對方極有可能躲在暗處反擊一波,那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商量後決定繼續守在原地躲在暗處,看看還會不會有人過來,沒人來最好,有人來繼續干,這期間就全當休息了。
黑暗中,蒼雲峰把四個尸體疊羅漢一樣疊在面前,他趴在尸體後面,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個碗口大的坑,悄咪咪的趴在這里給自己點了根煙,抽煙的時候都不敢抬頭。
于澤凱在蒼雲峰身邊,拿出電話撥打給王哈哈。
王哈哈在礦山營地里盯著平板電腦上的衛星地圖做深度研究。接到于澤凱的電話時,王哈哈異常興奮,“凱哥,你們還好吧?”
于澤凱低聲道︰“今晚礦山背後絕對安全。”
“謝謝凱哥……你們沒受傷吧?”
于澤凱回避了王哈哈的關心,換了一副語氣提醒道︰“遇事別慌,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學一學你老爹,我和他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從未見過他慌張,這份沉穩能給你身邊的人,帶來底氣。”
“是……凱哥我知道……”王哈哈自我檢討說道︰“讓我琢磨算計別人,出謀劃策搞別人心態,我倒是擅長,但是帶兵打仗……我的確沒什麼實戰經驗,我一想到如果自己指揮錯誤,讓戰友丟了性命,我的壓力就特別大,我不敢亂來,我想對身邊的每個兄弟負責,所以……”
說到這,王哈哈就沒說下去。
趴地坑里抽著煙的蒼雲峰對身邊的于澤凱說道︰“王哈哈這種心態完全可以理解,換作是我,我也心虛,越是在乎身邊的人,考慮的就越多,現在我突然明白在部隊當作戰總指揮的壓力了。”
于澤凱倒是不在乎這些,低聲說道︰“大不了就是死嘛,遲早的事,早死早見爹媽了。”
蒼雲峰知道于澤凱已經是處于“生無可戀”的狀態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態,他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你告訴王哈哈,黑背還在礦山溜達呢,黑背回營地了,讓他好好照顧。”
電話那邊的王哈哈听到後,立即回應說道︰“峰哥你放心,黑背如果回來,我肯定給你照顧的好好的,大魚大肉的伺候著。”
于澤凱低聲道︰“狼不吃魚……除非是鱷魚。”
王哈哈道︰“那我給它抓鱷魚吃去。”
正說著呢,黑暗的密林中,一只長著幽綠色眼楮的生物緩緩靠近。
蒼雲峰听到樹林間的響動……很明顯,這就是黑背,否則其它陌生的動物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向兩人走來。
蒼雲峰看到黑背時,將手里的煙屁股抽了最後一口,隨後丟在面前挖好的坑里,對王哈哈說道︰“不用抓鱷魚了,黑背來了。”
于澤凱坐起身,看向走過來的黑背。
蒼雲峰跟著起身,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疑惑的說道︰“不對勁啊,黑背怎麼走的這麼慢?而且走路的聲音這麼大,太反常了。”
于澤凱同樣疑惑的問道,“受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