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命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謙遜的笑容,恰似春日里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面龐,給人帶來無比舒適與溫暖的感覺。他和聲說道︰“李老爺子,您實在是言重了。能夠幫到玉鳳姑娘,對我而言便是最為欣慰的結果。這其中也不乏機緣巧合,更是大家齊心協力的功勞。倘若沒有李家慷慨提供的珍貴藥材與精良丹爐,以及李兄和玉鳳姑娘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全力支持,我縱有萬般能耐,也難以取得成功。”語畢,他緩緩轉頭,目光投向莫大師,眼神中帶著一絲期許,語氣平和地說道︰“莫大師,賭約已然有了結果,還望您能夠遵守諾言。”他的眼神堅定且平和,既無絲毫炫耀之意,亦未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僅僅是在平靜地提醒莫大師履行承諾。
莫大師咬了咬牙,心中雖有萬分的不情願,但在眾人那如炬的目光注視下,仿佛芒刺在背,每一道目光都似一把銳利的利劍,無情地刺痛著他那高傲的自尊心。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擠出一句話︰“罷了,老夫願賭服輸,從此不再涉足煉丹之事便是。”說完,他便灰溜溜地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去。那背影顯得無比落寞,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原本挺直如松的脊梁,此刻也微微彎曲,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他的腳步遲緩而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仿佛拖著千斤重擔,心中滿是失落與無奈交織的苦澀滋味。
黃仁宇目睹這一幕,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他雙手在袖中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手心早已被汗水濕透。然而,他卻不敢將這份嫉妒表露分毫,只能強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張公子果然厲害非凡,在下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也該告辭回家去看看了!”那笑容背後,隱藏著深深的嫉妒與不甘,仿佛隨時都會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說完,他沖著李安沫抱了抱拳,便轉身匆匆離去,那離去的背影,仿佛帶著無盡的怨憤。
李玉鳳滿懷感激地凝視著張天命,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在光芒的映照下,宛如璀璨的珍珠般熠熠生輝。她聲音中飽含著感激與堅定,說道︰“張公子,您對我的這份大恩,我實在是無以為報。日後若您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我李玉鳳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仿佛為了報答張天命的恩情,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張天命笑著輕輕擺擺手,語氣輕松地回應道︰“玉鳳姑娘,您太客氣了。這不過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如今丹藥已然煉成,想必姑娘的寒疾很快便能痊愈,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他的笑容溫暖而真誠,讓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對李玉鳳的關心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經此一事,李安沫對張天命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將他奉為上賓,以最高的規格盛情款待。
黃仁宇匆匆從李家離開,心中那股由嫉妒滋生的不甘,如洶涌的暗流般在心底翻涌不息。憑借著平日里對莫大師的了解,他料定此時的莫大師必定滿心憤懣與不甘,恰似一只受傷後躲在陰暗角落里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于是,他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朝著莫大師那鮮為人知的偏僻居所趕去。
當他抵達那處居所時,四周靜謐得讓人壓抑,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黃仁宇輕輕抬起手,指節與木門輕輕踫撞,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屋內很快傳來莫大師不耐煩的回應,那聲音中仿佛夾雜著無盡的煩躁與惱怒。待房門緩緩打開,莫大師看清來人是黃仁宇後,眉頭瞬間緊緊皺起,猶如兩條糾結在一起的麻繩,眼中滿是戒備與不悅,冷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黃仁宇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面具般迅速而熟練地戴上。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內,眼神中透露出看似關切實則暗藏目的的神情,輕聲說道︰“莫大師,我實在是為您感到不平啊!”
莫大師冷哼一聲,這聲冷哼仿佛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帶著濃濃的不屑與憤懣。他別過頭去,不願正視黃仁宇,似乎在刻意壓抑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說道︰“有什麼不平的,願賭服輸,我認了。”
然而,黃仁宇怎肯輕易罷休,他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不依不饒地繼續煽風點火︰“莫大師,您可是堂堂六階煉丹師啊,在這煉丹界威名遠揚,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怎能就因為一個無名小輩的僥幸成功,便從此灰溜溜地退出煉丹界呢?這要是傳揚出去,您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于一旦呀!那姓張的小子,說不定純粹就是運氣好,誤打誤撞才煉成了丹藥。您難道就甘心眼睜睜地看著他這般肆無忌憚地踩著您上位,將您的赫赫名聲肆意踐踏在腳下嗎?”
莫大師心中本就憋著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被黃仁宇這番話猶如澆了一桶熱油,燒得愈發猛烈。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難看,恰似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那憤怒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一切撕得粉碎,怒聲吼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已經當眾立下賭約,如今若是反悔,豈不是更要被人笑掉大牙?”
黃仁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猶如夜空中一閃即逝的流星,帶著算計與陰謀。他不著痕跡地湊近莫大師,壓低聲音,那聲音仿佛從黑暗的深淵幽幽傳來︰“莫大師,您在煉丹界人脈廣泛,何不想辦法證明那張天命煉制的並非真正的六階驅寒丹?只要能找出其中破綻,不僅能挽回您的顏面,還能讓他身敗名裂,看他以後還如何在李家耀武揚威!”
莫大師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權衡著這件事的利弊得失。黃仁宇見狀,趁熱打鐵,繼續蠱惑道︰“莫大師,您仔細想想,以您在這煉丹界摸爬滾打多年所積累的見識和經驗,定能找出他丹藥的問題所在。到時候,不僅您可以繼續在煉丹界站穩腳跟,說不定還能得到李家更多的敬重。而那張天命,就只能灰溜溜地滾出李家,再也無法在您面前張狂了。”
莫大師被黃仁宇說得心動不已,心中的不甘與憤怒徹底佔據了理智。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我就再拼一次。若真能找出他的破綻,我定要讓他知道,得罪我莫某人的下場是何等淒慘!”
于是,莫大師開始四處聯絡自己在煉丹界的人脈。他動用了多年來苦心經營積累的關系,找來了幾位同樣資深的煉丹師。這些煉丹師在煉丹界皆頗有威望,平日里與莫大師交情匪淺。莫大師向他們詳細地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言辭間滿是憤懣與不甘,並懇請他們一同研究張天命煉制的六階驅寒丹。這些煉丹師听聞此事後,心中對張天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煉丹者充滿了好奇,仿佛發現了一個神秘而誘人的謎題,紛紛答應幫忙。
莫大師與幾位資深煉丹師商議妥當後,黃仁宇又不動聲色地湊近莫大師,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莫大師,我還得知,那張天命打算去參加即將舉行的交易會,他的目的就是購買回春靈參。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我們可以在交易會上給他使絆子,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徹底毀掉他在李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
莫大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猶如一道寒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惡狠狠地說道︰“好,這小子讓我如此難堪,我定要他加倍奉還。在交易會上,我們人脈廣,財力也不弱,定能讓他鎩羽而歸。”
兩人一番密謀後,便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莫大師利用自己廣泛的人脈,提前聯系了交易會上一些有影響力的商家和買家,向他們添油加醋地灌輸張天命是個妄圖以不正當手段獲取珍寶的騙子形象,試圖讓眾人對張天命產生反感。而黃仁宇則暗中準備了大量的靈石,打算在交易會上與張天命競拍回春靈參,不惜一切代價抬高價格,讓張天命無力承受。
很快,交易會的日子便來臨了。會場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種奇珍異寶琳瑯滿目,散發著誘人的光芒,仿佛在向眾人訴說著它們的不凡。張天命在李玉龍的陪同下,早早來到了會場。他身著一襲素袍,神色淡定從容,然而內心卻十分緊張,畢竟回春靈參對他而言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張天命和李家兄妹在交易會現場轉悠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回春靈參的蹤影。然而,那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卻愈發強烈,如影隨形,讓張天命渾身不自在。每每當張天命駐足詢問某件物品價格時,總會有神秘人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毫不猶豫地將其買走,仿佛有人在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專門跟他作對。
李玉鳳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秀眉緊蹙,輕聲說道︰“這麼大的交易會,居然都沒有回春靈參,看樣子,這次又要失望而歸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與無奈。
李玉龍則微微搖了搖頭,神色沉穩地說道︰“這里沒有不代表拍賣會沒有,今天還有一場大型拍賣會,我們去拍賣場看看吧?”他試圖給眾人尋找一絲希望。
張天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去拍賣場看看,如果再沒有的話,我恐怕就要離開去別的地方尋找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與無奈。
李家兄妹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李玉龍只能微微嘆了口氣,帶頭朝著拍賣場的方向走去。
張天命他們來到拍賣場,由于李家在這眾多家族中只屬于二流家族,所以他們並未被安排進包廂,只能前往大廳。大廳里早已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修煉者,嘈雜的交談聲在空氣中回蕩,各種奇異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神秘與變數的世界。
張天命三人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在周圍人群中掃視,試圖從眾人的神情中找到一些關于回春靈參的蛛絲馬跡。然而,他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幾道如影隨形的窺視目光,猶如芒刺在背,讓他渾身不自在。
張天命三人剛坐下沒多久,就听到一個熟悉且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張公子和李家兄妹嗎?真是巧啊,居然在這兒踫到了。”
眾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只見黃仁宇一臉假笑地朝他們走來,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著幾個跟班。黃仁宇穿著華麗的錦袍,那錦袍上繡著精美的圖案,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腰間掛著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在他走動時輕輕晃動,仿佛在刻意炫耀著他的身份。
張天命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頓時警惕頓生,他深知黃仁宇絕非善類,可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好心。李玉鳳和李玉龍同樣一臉戒備,李玉龍下意識地擋在張天命身前,眼神冰冷,冷冷地說道︰“黃仁宇,你又想搞什麼鬼?”
黃仁宇卻裝作一副受傷的模樣,手撫胸口,故作委屈地說道︰“李兄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只是見到幾位倍感親切,絕無惡意。”他一邊說著,一邊掃了眼四周擁擠嘈雜的大廳,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接著說道︰“這大廳人多嘴雜,環境實在是不好,我在樓上恰好有個包間,幾位若不嫌棄,不如移步到包間一敘?也算是我略盡地主之誼。”
李玉鳳冷哼一聲,美目圓睜,正要開口拒絕,卻被張天命抬手攔住。張天命心中一動,他倒想看看黃仁宇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說不定能借此機會揪出那些在暗中針對他的人。于是,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既然黃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
黃仁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猶如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轉瞬即逝。他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張公子請,李家兄妹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