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光玄毒籠罩半空,周文偃懸立不動,橫望謝天恆等人,目光也是冰冷噬人。
如果不是周文偃所留蠱蟲,以及識海內的諸多魂道庇護手段,將這刺金魄針擋了下來,只怕他現在已然本源受損,即便性命無憂,也極可能神智不清,就此淪為一介廢人。
如此陰險手段,可謂是極其歹毒。
畢竟,外界並不知曉玄毒煉的底細,只以為是什麼掌御靈毒的特殊秘法,雖是周承明開創,但卻在他這里才彰顯最大凶威。
那只要將他廢掉,不僅能打破周家在化基境的無敵處境,而且還可能讓這毒門秘法夭折,難顯如今凶威。
想到這里,周文偃眸光也更冷了幾分,譏諷蔑笑著。
“當真是名門正派,連這樣的比試,也動用如此陰險手段。”
“既然這樣,那何不直接一較生死。”
“我倒要看看,你青雲門真君不出,滿門弟子又有幾人能活!”
不怪毒修如此氣怒,而是方才險境,不僅關乎他的性命,更危及玄毒煉傳承,包括這南池仙城所有凡人、修士,皆可能因此葬身于此。
畢竟,他掌御玄毒煉這一恐怖秘器,是將其煉化,同自身性命相連,以此確保萬無一失。
一旦他心神渾噩,亦或是魂魄消亡,那玄毒煉就會當即失控,其中玄毒只怕瞬間就能蔓延方圓數十里,荼毒其中一切生靈,且不分敵我,周文崇、周元空等周家修士皆會為之喪命。
其次,玄毒煉同他性命相連,如果不是掌御者主動剝離,那極可能磨損其中底蘊,對玄毒煉造成巨大影響。
如此代價險些發生,兄長、族人險些喪命,這讓他又如何不怒。
隨著周文偃冰冷聲音在天地間響起,謝天恆等人也是臉色陰晴難定,下方圍靠相望的凡人、小修更是紛紛畏懼退去,對天穹那艷麗的碧光感到無比恐懼,對毒修就更是敬而遠之。
但他們卻渾然不知道,自己方才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毒修,焉能對真君狂妄無禮!”
謝天恆身後,一個青雲門化基修士朗聲大喝,其自然並非青雲門的正統長老;所煉為假道參,以充當化基戰力,平日多用以執法,或行走治下,也被稱之為青雲道兵,亦或是道衛等等。
如今周文偃這般囂張狂妄,更將他們戰堂長老打成如此模樣,其自是厲聲呵斥,以正宗門威名。
但下一刻,那磅礡碧光就轟襲而動,直接就將那人淹沒,瞬息重現時,肉身已然干癟腐爛,唯有一絲氣息續住性命。
即便這一過程,謝天恆、謝言父子倆皆直望眼底,卻也不敢出手阻止。
“還真是蠢得可愛。”
周文偃踏立空中,額頭的巨大豁口在丹藥滋養下,已然恢復得七七八八,唯有肉芽在其上蠕動,顯得格外恐怖;點點鮮血濺落地上,瞬間滋滋作響,也是腐蝕得地面生洞冒煙。
“周道友,比試既已落定,還望停手可好。”
謝言平復情緒,頓了頓,朗聲說道︰“這般爭鋒相對,難免有損幾家的和氣。”
听到這句話,周文偃冷笑幾聲,玄毒碧光如瀑蔓延開來,自謝天恆等人掠過,在他們身上留下點點毒傷,這才收斂威勢。
以他的實力,固然能將謝天恆等人盡數屠戮,以作泄憤,但那樣家族就徹底與之交惡,往後想要和平發展只怕難矣,也只能這般發作泄怒。
不過,那法寶刺金魄針,卻是被他收入囊中,並且在鄧觀堪堪恢復些許生機後,將其強行煉化,也是對後者造成了巨大反噬,根基也是為之破損。
像鄧觀、謝天恆這樣的化基長老,皆掌御著青雲門一則傳承,理論上更是可以修到玄丹層次;而現在打成這般模樣,其根基都為之受損,那必然會失去傳承的資格。
而這其中,傳承的更替,也會牽扯到青雲門內的各方勢力,多少也能給青雲門帶來麻煩。
雖然被毒得血肉生爛,但謝天恆等人也只能將怒意壓在心底,不敢發作。
畢竟,現在要是惹惱了周文偃,其還真可能做出什麼凶惡事情來。
“繼續投擲靈符吧,看看你們兩家誰來。”
毒修降下身位,對著遠處投負責抽取靈符的凡人喊道。
自家雖然實力不俗,但還沒有強大到力壓其他三家的地步,現在也只能先依照這規矩分配。
那幾個凡人早就嚇得驚魂失守,此刻听到毒修呼喊,也是慌亂上前,推動那巨大器皿,從中甩出了撰寫他人名諱的靈符。
比試規矩極其簡單,每家出三人,且每人戰三場,並且這三場還是是不同勢力。
現在周文偃並未下場休息,那意思自然就極其明了,那便是繼續比試。
也不知是運道好,還是其他什麼的,在同武山門抽簽時,也是抽中了鄭鳳榮這一化基強者,為周文崇、周元空他們排除了一個強敵。
至于鄭家,抽中的只是名聲不顯的鄭前,而非實力不俗的外姓客卿康祈順。
而這兩場比試,雖然周文偃身有傷勢,卻也是壓倒性贏得了勝利,為周家先一步,奪得三勝。
與此同時,在南池仙城內,周清昭所率領的赤血教眾,也向城中各方要地逼近,更是已經屠戮了一些凡人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