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司沼身後,一跨入屏障間隙,瞬間就好似到了一方獨立天地。
放眼望去,天地遼闊,遠處峰巒層疊,嶙峋亂峰高聳,更有巍巍山嶺似龍蛇般蜿蜒大地,氣機磅礡,氣蒸雲騰靈澤盛,怪石矗立陡崖間。
即便三人不催使手段,也能望見四周氣機如潮水般翻涌動蕩,相而匯聚在那些山巔怪石奇岩上,以此孕聚寶物。
其中就有一塊聳立的孤石,模樣極為酷似猿猴,在漫天朝氣滋潤下,更是都有了幾分別樣的靈蘊,顯然就是一方化基寶物。
如此一幕,也是震撼得周文燧三人心神驚顫,心中止不住地感嘆。
雖然土元道派現在只是一方隱宗,地位上遠不及周家,但只是彰顯的這些許底蘊,就已然不是周家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想要達到如此情況,不僅要陣法高深玄妙,足以隔絕一方天地,而且還要將地脈、山岳聚勢相連在一塊,並讓其中氣機交匯相融。
這背後代表的,乃是陣法一道與土道的高深造詣,且還涉及土道多則道統,遠不是周家現在能做到的。
周文燧等人的反應,自然皆入司沼眼中,也是略微有些得意,枯槁手掌指向遠處。
“此地便是我土元道派的道場,土元長玄境。”
“那山上的怪石奇觀,皆是氣機交匯所凝的寶物,貴族若是有意換取,也可商量。”
其這般姿態,自然不擔心周家會生歹心。
畢竟,宗門深處就酣眠著一尊玄丹五轉蠻荒凶獸狸力,有其鎮守此地,再依仗匯聚了數百年地脈山氣的庇宗大陣,尋常真君根本無法攻破。
除此以外,土元道派的根本道統乃【地方】下屬,其所代表的是土道遼闊理性,更涉及部分宇道奧秘。
在很久以前,其祖師就在宗門駐地布下手段,待司空成就玄丹後,就更是加固了不少,下通地淵,勾連蒼茫,其他真君莫說攻破了,短時間內都尋不到宗門位置,自不用擔心。
“諸位道友還請隨我來。”
司沼呼喊著,正欲向前,卻望見周文燧站在原地遙望遠處峰岳,也是淡笑問道︰“道友可是對我宗所培寶物感興趣?”
周文燧聞聲回過神來,隨意附和了幾聲,便也不再張望。
而在他識海內,一座巍峨雪山虛影悄然浮現,將他魂魄庇佑在下,就連焰虎都被壓到了一邊,所顯正是周修武寄于此的意念。
不過,當下只是部分力量浮現,並非意念復甦。
‘虎爺,這是怎麼了?’
周文燧魂魄呼喊著,而被擠在角落的焰虎早已蜷縮成一團,朝著那巍巍雪山齜牙咧嘴,有些酸溜溜咆哮著。
‘還能怎麼了,你爹感知到此地有玄丹,所以顯威保護你唄。’
‘他丫的周修武,枉虎爺我以前那麼照顧你,現在真有危險了,也不曉得庇著虎爺一點。’
‘周修武——!’
得了準確答復,周文燧也安心了不少,對于那暗處的玄丹存在,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以這隱宗底蘊,那存在極可能就是同土元道派結盟的蠻荒凶獸,就像青雲門的當康,武山門的孟槐一樣。
而如此凶獸,自家其實也有一尊,那就是同大宗周文斌所御的嗽月。
在這些年的供養下,其如今也成長到化基巔峰,正處在化靈期,只待底蘊壯盛,便可求證玄丹,成為鎮族庇家的強大靈獸。
甚至,到了那個時候,自家都以其力量為源,單獨開創一門傳承,就算到不了俞元禾那種另類玄丹的地步,怎地也能達到化基,既能保證中堅戰力,也能減少資源的消耗。
如此情況,在青雲門、武山門皆有,更是被喚作明衛,亦或是其他什麼的。
不多時,一行人越過石壁長廊,來到了一座雄偉寶殿內,途中也有諸多視線探望,或隱晦不顯,或厚重沉沉,所代表的也正是土元道派各道傳承。
宮殿內立著諸多身影,但除了正中三位顯露容貌外,其他那些皆藏于陰暗之中,氣息漂浮不定,都不知是真的存在,還只是一道虛影。
‘還以為是啥呢,原來是一堆假人,這不會就是你們人族說的撐場面吧。’
焰虎低吼聲在周文燧識海內響起,也是讓其微微一愣,再環顧四周,心中不由泛起莫名感覺。
‘這土元道派都為一方隱宗了,還這般好臉面,真是挺罕見的。’
自家現在能有那麼多化基修士,是因為當時不用供養老祖,吃到了紅利;而現在處境變化,只能開源節流,那待兩三百年後,大抵也就維持在十位上下。
而土元道派藏于此地,向外求取資源極其艱難,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化基修士。
現在只怕是打听到了自家的實力,所以才這般虛張聲勢,好叫兌法不那麼被動。
周文燧有焰虎道破,知道其中情況,當下自沒有太在意;但一旁的毒蠱雙子不知情況,此刻也是狐疑望著四周,哪怕覺得不可能,卻也不敢妄下定奪。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還望諸位見諒。”
高台上,土元道派掌門明ī朗聲說著,臉上笑意格外燦爛。
“諸位道友路途遙遠,定是極其艱辛,本座已備下宴席,還請諸位道友先入偏殿休息。”
“換法之事不急于這一時,坐下來慢慢聊。”
說著,其便向偏殿走去。
而在這瞬息間,周文燧也已傳音將所知悉數告訴周文崇兄弟二人,以便後續換法佔據先機。
畢竟,以如今情況來看,這土元道派儼然有些外強中干,這換法急得都不一定是自家,而是對方,就是其所需可能不是法門,而是其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