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農公一路相隨,于暗中庇護,但神只的根基為信徒,這荒郊野嶺的,總歸有所受限,為了多引聚香火,以增戰力,其這才遲來了些。
其矗立空中,雖和藹慈祥,雙眸間卻皆為漠然神性,唯有敬畏,而無親近。
不過,在望見周修稷等人處境險峻,也是浮現些許波動,手中木杖向下杵動,其上麥穗就瞬間瘋狂生長,頓時谷粒如金燦汪洋般噴涌顯現,席卷蒼茫!
“農桑。”
這些谷粒厚重且尖銳,于山嶺間翻涌變化,更是化作巨大屏障,將那恐怖余威盡數隔絕在外,也讓周修稷等人得以喘息。
“原來還有一尊香火神只,準備倒是挺充分,也難怪敢如此作為。”
“今日,吾就讓這所謂的周家,好好付出代價。”
狼嚎咆哮回響寰宇,那滾滾黃塵席卷蒼茫,一道龐大狼影自其中顯現,猩紅雙目凝望農公。
旋即,便見那磅礡黃塵風暴瘋狂暴漲,瞬間就將農公一並淹沒其中!
遠遠望去,天穹黃塵漫天,威勢磅礡浩蕩,瘋狂肆虐蒼茫山河。
而在其中,兩道龐大明輝不斷閃爍,一道金煌熠熠,龍吟風襲,隱約還能望見龍軀金鱗;另一道則要黯淡不少,淡黃生明,就好似稻谷堆積作物。
漫漫黃塵彌漫天地上下,卻有零碎細語于其中響起,好似萬千凡俗百姓在祈禱豐年,又似四方黎民安居知足的歡言,同其不斷對峙消磨。
只是,這狼妖終究是玄丹四轉,就算是周曦越有人道加持,也很難將其拿下,二月、農公又怎麼可能是其對手。
隨著洶涌黃塵不斷肆虐,那兩道明輝愈發黯淡,天穹更是已然渾濁無光,為僵持苦撐之象。
下方官道上,有農公所施的稻穗庇護,雖然依舊還會受到余威波及,卻好歹有所消減,讓周修稷等人有了喘息的機會,雷將更是能自法陣中穿行,持槊橫斬妖邪。
只是,哪怕方才只承受妖威不過數息時間,鎮南衛也仍有十九人被活活震死,其余重傷者數十眾,周景正、周清軼以及眾多靈獸皆傷損甚重。
望著那些模糊成肉泥的尸骸,周修稷垂首沉默,恢宏波動隨之蔓延,將那些尸骸肉泥一一托起,以保其完整。
“本世子不會讓你們白白犧牲的。”
至于雷將、周文崇等人,在沒了那恐怖妖威壓制,此刻也是盡顯恐怖凶威,將滿腔怒火盡數宣泄在那些妖物身上。
周清軼、周景天則于兵卒之間穿行,以作治療續命。
一時間,這小小的崩碎官道上,雷霆轟鳴暴動,蠱蟲嘶鳴飛旋,更有碧光彌漫 人,所到之處妖物盡數被打殺,為焦爛妖骸。
也有妖物驚懼向後遁逃,但只是剛跨出稻穗庇護區域,就被天穹波及而來的余威震成一灘肉泥。
而那一狼一豺躲在眾妖最後頭,看著愈發逼近的恐怖雷將,也是嚇得驚顫連連。
‘咋辦咋辦,這回是真要死這了。’
‘要不咱們直接投降吧。’
‘你瘋了嗎?寧死不能泄露妖屬衛存在,這可是在天碑前立下的誓言,小心禁錮直接把你泯滅了。’
‘唉,那你說咋辦,總不能真死這吧?’
‘咱倆也是夠慘的,白白混了這麼多年,終是一場空,未能助大業半點薪火。’
‘事已至此,也只能投降了,就算被殺,被煉成器皿丹藥,那也是你我的命!’
……
在二妖悲慘交談之際,雷將已然殺至不遠處,身披銀白甲冑,雷霆滾滾洶涌,手中戰槊更是爆發恐怖電光,見二妖坐以待斃,雖心生疑惑,掌間的殺威卻沒有止歇半分,向著二妖轟劈而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周文崇也注意到這一狼一豺,瞬間想到十多年前的烏漠一事,也是急忙傳音給雷將。
周玨瑜聞之心有所動,那滾滾凶威隨之變化,雷霆轟襲二妖身軀,直接劈得它們身魂俱顫,血肉崩裂,毛發焚毀,慘不忍睹,體內妖力也盡數湮滅,意識隨之陷入渾噩,但卻並未死去。
旋即,猛地揮臂,便有狼影自趕雷槊中襲出,將二妖裹挾著歸入其中。
不多時,此間妖物就被殺得盡隕,而那麥穗所化屏障也在余波轟擊下,愈發渙散,隨時都有破滅的風險。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遁走。”
雷將厲聲大吼著,磅礡雷霆隨之迸發,裹挾著眾人便向極遠處遁去,以遠離三尊大戰威勢。
至于那些兵卒尸骸,以及斬獲的妖物軀體,自然皆被收殮。
而他們遁走不過片刻,那稻穗屏障就被黃塵風暴沖刷得炸碎,化作氤氳光輝消散于天地。
與此同時,天穹上的廝殺也愈發分明,更向著一邊不斷傾斜。
對于山嶺間發生的種種,狼妖自然是望得一清二楚,不過它倒並不在意,只是不斷咆哮,滾滾黃塵呼嘯席卷,以此瘋狂消磨二月。
同這兩尊玄丹存在相比,那些化基螻蟻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將這兩尊存在里的任意一尊滅殺,吾便能得上族垂青,就能調離這個鬼地方,成就玄丹五轉!’
‘再快點,還得再快點!’
黃塵瘋狂消磨侵蝕,乃至是舍棄農公,專攻元社龍君二月。
原因無他,它可是知道周家那位人道真君的存在,而面前這兩尊存在能有如此實力,都同那人道玄丹有著莫大關系。
現在鎮殺得這般激烈,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此刻必然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