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煉成法寶的消息就傳遍周家上下,也是讓各宗脈子弟為之激動興奮,奔而相告,更為之驕傲生豪;治下各方氏族聞之則是萌生敬畏,對周家也愈發倚重相靠。
不過,這第一柄凶兵法寶,因為由妖魂所鑄,尚存在巨大隱患,需施以外力祭煉,所以就傳到了鎮南衛統領周景泰手中,以作戮魔斬妖之鋒芒。
而自家煉制出法寶的消息,在周修煬等人刻意散布下,也是快速傳遍西南,為各方勢力所知,當然在這其中,周元一的存在被刻意掩去。
之所以如此,其一是為了震懾各方勢力,向青雲門、武山門展現自家的底蘊,以此不戰而屈人之兵,讓各方重新衡量其中利弊;其二就是引才,畢竟想要招募強者異士,以此讓家族恆強,首先就需要自身強大才行。
就如周家客卿丹溪,其就是因為周家強大,而當年又稀缺丹道大師,所以特來投誠為客卿,如今為周家座上賓,親眷都可在白溪山中安居。
要是周家實力不斷壯大,並且是各方面皆壯盛,那自然就會化作西南的一面旗幟,吸引更多修士落定鎮南郡國,從根基上拔高治下的實力。
而這其中帶來的影響,也是極其恐怖的。
就如鎮南郡國當下的十一家,除了厲、柳、季、項、趙、于六姓,剩下五家皆是外地來的修士所建,有些是初來就為化基真人,有些則是向周家獻寶,以此換得寶物,最終成就一方化基仙族。
雖然這些仙族不像張、司徒、謝等氏族那樣,直接效忠于周家,但只要安居在鎮南郡國這片疆域上,他們就已經打上了周家的標簽,再難分割。
于道途上,歸屬定修司管轄,而于凡俗,則為郡國諸部所御,耕耘的靈田以及凡俗土地,也皆需向周家、郡國納稅,不僅要庇護一地安危,若是邊疆動亂,還需為郡國調遣,抽調修士以抵御災禍。
可以說,如今的鎮南郡國,已然是一方獨立整備的方邦國度,只是還不夠強大,尚需發展壯盛。
而周家作為凌駕于郡國之上的超然氏族,自一開始就同郡國並非對立兩面,而是為其所供養,與其互利共生,郡國越繁榮,周家就越強大,周家越昌盛,則郡國越穩固。
在經過數十年的分化共贏下,周修煬等族老也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要不遺余力為鎮南郡國顯勢。
至于所謂的族地派、郡國派,也許在凡俗以及弱小修士之間分立得很嚴重,乃至是血緣分別,相望而不相識,但只要周家老祖、天方真君、元景武君還在,只要家族還有高修在意家族,那他們這些修士就不可能分立。
就如現在的山外旁系,只要成就煉氣境,那大多都在郡國內任職,免不了同執法隊、鎮魔司、郡國各部打交道,又怎可能不認識家族其他子弟;修為再高一些,如煉氣高重,那必然要同族地聯系,可自行決定去留;而要是成就化基境界,那更是兩邊掛名,怎地都有個外事族老的名號,受家族供養。
凡俗以及低修之間的種種,仇怨也好,間隙也罷,隨著層次拔高,都會變得無足輕重,就連讓血脈稀薄疏遠的遙遠距離,在強者高修面前,也不過是朝夕而至。
與此同時,在白溪山東北方向,明玉都正北地界,大小城鎮散布于山嶺平原之間,良田連綿如雲,盡顯蒼茫景色。
而在這其中,卻有一片黃沙大漠橫于這些城鎮山嶺間,為浩瀚法陣所籠罩,雖只有方圓二十余里大小,卻是黃沙漫漫,風塵漫天,一片巍峨雄偉的道院矗立其內,其便是周家的沙道寶地烏漠。
除此以外,還有諸多赤裸上身、肌肉迸發的武夫大漢盤坐在黃沙之中,任憑風沙暑氣沖蝕肉身,以此磨礪意志,謀求心中的本意。
在沙漠邊界地域,一年輕修士催使術法,靈光落在地上,瞬間化作點點厚重生機,土地為之夯實,肥沃顯生,黃翠嫩芽自其中萌發,更將沙漠蔓延出來的黃沙氣機逼退。
身側的周文偃、周文崇隨之出手,陣旗深插地底深處,同那浩瀚大陣像勾連,重新化作屏障,將黃沙氣機籠罩在法陣內部。
待屏障徹底穩固,那年輕修士也停下手段,靈念則沿著土石泥澤向深處探去,很快就尋到了根因所在。
“是插在這里的陣旗被毀,如此才導致黃沙氣機泄漏。”
說著,便見三人腳邊的土泥不斷蠕動,隨後兩截斷裂的小旗被托了上來,上面更沾染點點黑褐淤泥,顯然埋在地底極深所在。
“這埋在地下一里位置,且還被石岩包覆,若不是我修厚澤,只怕還真發現不了。”
年輕修士淡聲低語,其正是周家閏澤真人周景天。
周文崇聞聲橫眉,兩只小蟲自袖間鑽出,落在那斷裂的小旗上,細細啃食著,以尋覓那暗中作惡者的氣息。
但任憑二蟲如何啃食,也依舊是渾噩不動,更別說探頭指引方向。
見此一幕,那毒修也是冷哼一聲。
“這背後歹人倒是謹慎,知道會被追蹤,連這陣旗都舍棄,氣息也抹得干淨。”
“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膽量。”
說著,點點玄毒自其掌間涌出,為蠱蟲所吞,隨後那蠱蟲就如死物般,攀附到地底深處的陣旗上,一旦有存在蓄意破壞,就會為這毒蠱所蝕。
“景天,叔父先送你回族地,再來這治下,好好尋一尋那歹人的蹤跡。”
烏漠作為周家專門開闢的寶地,如今為歹人惡意破壞,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但卻是有損周家臉面,若是不將幕後歹人好生懲治,以顯自家威嚴,那往後指不定冒出什麼牛鬼蛇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