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懸空,明輝照塵。
浩瀚寰宇不斷爆發威勢,種種氣機相斥踫撞,席卷雲海,震得蒼穹徹明,詭譎異光蔓延上下,即便有偉力隔絕,也仍能感受到強橫凶威自天穹逸散。
其中有些修士的威勢,更是都觸摸到玄丹門檻,氣機強橫凶猛,正是那些大勢力的翹楚後輩,資質上等、道參秘術圓滿、修為登峰造極的真天驕!
雖然周家在玄丹勢力中算是中流,後輩天驕的資質也絲毫不差任何一方,但底蘊薄淺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便到現在,造詣最高深的《玉真玄元法》也只完善了一道秘術,離上等妙法還有很大差距,就更別說其他法門。
這也意味著,周家子弟也許憑借秘法、法寶,在戰力上勝過那些天驕,但從根基底蘊而言,卻是遠遠不如;更別說那些天驕同樣出身高貴,又怎會沒有秘法、器物等外力!
寰宇的戰斗好似無窮無盡,相而爭鋒較高低,人數也從原本的二百余眾,消減到三十七人,更是除了周文崇這一化基中期外,就再無一個化基巔峰以下存在。
司徒白風修己血煞,戰力卓絕凶橫,在西南地域都有赫赫凶名,但在太玄仙門的一位道士面前,卻是撐了不到百招,就被拂塵打下台去,血煞逆涌暴動,道基都險些動搖。
再如青雲門的謝天恆,張北山,鄭家的康祈順、曹震等人,也是無一幸免。
而武大昌、武承仁以及俞狂三人,參加大比就是為了幫俞雲橫掃障礙,以登臨高位,最開始確實顯威戰勝了不少人,但直到撞到那些妖孽天驕,就好似不堪一擊般,紛紛敗下陣來,連前百都沒能進入。
其中,俞狂修狂魔狂法,戰斗起來會陷入癲狂忘我的特殊狀態,唯有力竭敵亡可止,但撞上了蠻遼古國的十三王子耶律亟,一位力體雙修的大漠漢子。
直接將其硬生生打醒,周身血肉無一完整,淒慘模糊,若不是有擂台庇護,只怕就要于癲狂中喪命。
而像這樣的凶人,巨石台上卻是有數位之多,如古淵門的長明客,古夏皇朝的明華公子,初元聖地的李元庚,俞雲、雨苒……
就更別說鎮北侯族秦氏、鎮東侯族公良氏、御獸宗等一眾傳承千百載的老牌勢力,它們的門人後裔,戰力根基亦是強橫恐怖。
周文崇能撐到三十四位,那都是依仗蠱蟲詭辯莫測,玄毒煉凶絕恐怖,但也已艱巨甚難。
“第八石台,白溪周氏周文崇,對古夏皇朝明華公子。”
蠱修剛恢復好傷勢,天穹便有聲音傳來,也只能整頓狀態,隨後便向頭頂的巨石台飛去,卻是被周承明喚住。
“此人是古夏皇朝的大勢力傳人,身上法寶、符 眾多,更精通煉器之道,戰力極其強大。”
“若是不敵,萬不可逞強,直接認輸。”
周文偃將最後一部分天地之毒灌入藍蟾蜍內,氣色也是瞬間好了不少,神清氣爽,朝著兄長朗聲道︰“叔祖說的沒錯,這可是天下英豪匯聚的天驕大比,咱們家打到三十四位,已經很厲害了,西南就屬咱家和武山門還在場上。”
“跟那家伙踫一踫,打不過直接認輸,大不了以後再來便是,咱們還年輕。”
周文崇聞聲微微頷首,朝周承明等長輩作揖,隨後便化作暗虹直遁蒼茫。
望著其遠去背影,周承明擔憂嘆息,對著一旁的周玨瑜低問道︰“有希望勝嗎?”
雷將昂首望著巨石台上的翩翩公子,旋即搖頭不語。
那明華公子出身高門,不光道行圓滿,所修法門也極為高深,可御百器而神不散,另有符 相助,更別說還有極高的煉道造詣,莫說周文崇,就算是他,也只有落敗這一結局。
見此回答,周承明也不由嘆息一聲。
“這些古老大勢力就是厲害啊,連法寶都成堆帶著,不想……”
周文崇落在高台上,便望見上面站著一個飄然和善的俊俏公子,相貌端正,身著蠶繡柔袍,潔白似雪,錦裘披肩,腰帶瓖寶珠,系白玉銅飾,束冠插簪,手持羽扇,渾然是個儒雅隨性的世家公子。
其便是古夏皇朝問天閣的當代天驕,上衍天君二十七世孫,明華公子。
明華公子一望見蠱修登台,也是雙目生光,臉上露出和善笑意,在法寶加持下,讓人如沐春風,蠱修冰冷神情都為之融化了不少。
“在下明華,觀戰道友數輪,久望神威,現能交手親臨,當真是在下幸也。”
而在蠱修體內,那血蜈蚣低嘶蠕動著,一股刺痛瞬間直沖蠱修心神,讓其得以恢復清明,對面前之人也不由忌憚了幾分,蟲蟻蠕動爬行,于周身形成庇護。
“在下白溪周氏周文崇,請賜教。”
見蠱修恢復清明,明華公子也是有些詫異,但臉上笑意卻是絲毫不減,反倒還濃郁了些許,只見其手中羽扇輕揮,便有洶涌狂風憑空凝聚,更爆發出陣陣陰寒冷意,向著周文崇凶猛襲來。
“道友可要小心了,此為陰寒疾風,吹之凍神寒魂,極難受也。”
話音未落,其腕間長帶也隨之飛出,遇風而長,瞬間便化作數十丈的白綾,于空中不斷翻涌變化,以作捆縛之勢,直襲蠱修面門。
腰間白玉銅飾緊接其後,化作巍峨山岳,對著下方人影就傾軋鎮去。
“此綾喚作縛修綾,有追敵錮靈之效,此玉名為沉山玉,有萬鈞銅玉所煉,其重無比,道友可莫遭受了。”
說罷,其就悠哉立在一旁,心神流轉操控法寶,揮扇凝風,雙目則落在周文崇身上,以觀蠱蟲、玄毒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