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時間,楊天成便會巡視一番昭平郡與大榕山脈的五百余里邊界線。
說是巡視,倒不如說是在欺壓天狐一族。
畢竟,哪有人巡視邊界,會不斷爆發氣勢傾軋山野,驚得山中猛獸驚恐躁動,直到山中升騰起化基大妖氣息才肯善罷甘休。
但因為趙國強大,再加上楊天成又是化基巔峰的強大劍修,于化基一境無敵天下,除非玄丹境以上存在出手,不然都別想戰勝他。
但玄丹境存在在任何勢力或種族,都是真正的砥柱,乃至是一族的最強者,自然不能輕易下場動手。
正因如此,大榕山的天狐妖族也只能強行咽下這口怨氣,誰讓自家沒有能與之抗衡的化基存在。
不過,也正是因為楊天成這個性格,再加上其派系在趙國朝堂斗爭中失利,所以才會被排擠,淪落到這邊疆之地當鎮守。
這其中是非對錯,是怎地也說不清道不明的。
作為化基巔峰存在,其魂魄底蘊早就達到了意念層次,靈念可覆蓋方圓十余里不止,雖然做不到完全洞悉此中一切,但對範圍內的強大波動自然能清晰感知的到。
胡厲與謝言等人交鋒造成的巨大威勢,席卷方圓一里有余,他又怎會感知不到。
劍光流轉變幻,威勢驟然消散,于半空中緩緩露出一粗獷農家漢子模樣的中年男人,極其的普通平凡。
不過,其眼中浮現的凜冽鋒芒,卻是恐怖至極。
青雲門等人仰望半空的楊天成,眼中皆充斥著敬仰神情。
楊天成的凶名,在南陽府都廣為流傳,乃是很多天驕所仰慕敬佩的心中偶像。
罡陽劍,便是楊天成的稱號。
楊天成朗聲問道︰“你等這些青雲門弟子,怎會遭受天狐襲擊,可是那山中妖物跑出來肆虐行凶了?”
目光卻是始終遙望大榕山脈,躍躍欲試,仿佛只要張懸等人說出什麼適心的話,他就要殺進大榕山一樣。
謝言雖然心中有怨,但望著楊天成這副模樣,也是不由地頭皮發麻,生怕說錯話引起兩族紛爭。
“回稟鎮守,是我等追擊一魔頭,不慎踏入大榕山地界,而且不小心窺覬到大妖氣息,所以才招來那天狐大妖的襲擊。”
听到這句話,楊天成頓時眼露失望之色,興致缺缺。
“你們早些離開此地吧,雖說大榕山那般慫包狐妖不敢出來,但這種事終究無法保證,你們皆是我趙國的未來,若是折損在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著,他望向人群中傲立的柳元明。
在降臨此地時,他就感知到其身上熟悉的氣息,口中小聲嘀咕著。
“劍心通明爾,真是可惜了,怎地就跟了元穗劍那個軟蛋……”
但在場都是修士,耳目聰穎了得的很,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一個個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跟失聰耳鳴了一般。
楊天成意念一動,便有一方透明的光團緩緩凝聚,隨後化作流光遁入柳元明識海。
柳元明周身一顫,隨後朝著楊天成躬身一拜,“晚輩柳元明,謝過前輩。”
當魂魄底蘊達到意念層次,便可凝聚‘意’或者‘念’。
如白山門護山大陣寄托的那道意念,就是白山真人的一道特意,專門用來警示強敵的。
而楊天成現在所凝聚的則是一道真意,其中蘊含著他的部分劍道感悟,也是看柳元明這個後輩順眼,所以給予的一點饋贈。
倒不是他不願意給完整傳承,而是每一位劍修都有自己的傲氣,都想走出自己的道路,過早地接受強者傳承,只會變成其模仿者,所以才只給部分感悟,以此對其成長有所幫助。
而且,若不是真給完整傳承,先不說柳元明是否接受,單就是元穗劍那家伙知道了,都會跑過來跟他拼命。
楊天成氣息陡然衰弱了一些,凝結‘意念’都極其消耗魂魄底蘊,若不是看柳元明順眼,他也不會這樣做。
他擺擺手,朗聲道︰“別那麼�@濾滋祝 凳裁蔥徊恍壞摹! br />
“就是希望你別像你師傅那個軟蛋一樣就行,早日走出自己的劍道,去斬殺更多的妖魔……”
說著,楊天成眼中露出一絲落寂,他被流放到這昭平郡當鎮守,同他的劍道背道而馳,又如何登臨更強。
有時候,他也想斬去周身枷鎖,去痛快地斬妖除魔,肆意揮舞手中三尺劍,但君命難違,師命難違啊,只能自困于此!
柳元明不卑不亢道︰“元明早有此志,已于南疆斬群妖。”
楊天成听後點點頭,然後就化作流光向著遠處飛去。
謝言等人則是羨慕地望向柳元明,心中也是無奈,天才就是不一樣,即便外出一番,都能被強者賞識賜法。
不過,能夠在青雲門成就煉氣境界的,絕大多數資質都在兩寸五六以上,倒也沒有那麼大的落差。
張懸卻是覺得口中苦澀難言,此番經歷,他的身外靈光盡數耗盡,數年之功全部白費。
而最讓他痛心的,就是柳元明被賜法一幕,如同一根尖銳木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中。
在這群人中,他資質最低,只有一寸些許。能走到今日這地步,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花了多少心力,但卻還不如別人隨意所得。
這種無力絕望感,這些資質不俗的弟子,又怎能感受得到。
想到這,他猛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心中的沮喪也消散了不少。
‘我張懸,又豈是一挫就折之輩,終有一日,我也要成就大道,勝過這些天驕妖孽!’
白玉宮
周平早已悄然回來,正坐在一尊丹爐前,琢磨青玉丹的煉制之法,便听見外頭傳來楊天成豪邁的呼喊。
“周道友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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