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顯然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規劃過路線的，兩人留下的痕跡都是向著西邊。
看來是想要進入俄羅斯的領土。
不過玉樓市距離楚俄邊境直線距離都有一千公里，想要離開可沒這麼容易。
王澤將一架小型飛機從無垠空間之中放出，坐上去直接起飛。
在北域這種環境中，不管是開車還是步行，都不是好辦法，還是直接開飛機靠譜。
螺旋槳飛機一路低速貼地飛行，順著痕跡很快便飛出去一百二十公里。
王澤都對兩人的行動感到驚訝，根據牧一的調查，兩人不見的時間應該是在午飯之後。
就這麼一下午時間，到現在總共也只有六個小時，就跑出去一百多公里。
這可不是柏油路上的馬拉松，而是真正的越野跑啊，可見空間人的體質是多麼的變態。
不過在怎麼跑，也肯定跑不過飛機。
“找到了。”王澤冷哼一聲，他的精神力已經感知到了兩人的身影，就在七公里之外。
極北的天空清澈，空氣質量遠比南邊的那些城市要好得多。
王澤感知到兩人的時候，兩人早就已經發現有飛機正在靠近。
他們雖然從小在空間之中長大，但並不是一無所知，飛機這種東西空間里面也有，他們沒開過也看到過。
“林哥，咋辦啊，那飛機肯定是來找我們的，我就說不要走，你非要拉著我。”張仁杰哭喪著臉大聲的喊著。
前頭快速飛奔的劉林頭也不回，就死命的往前跑。
“閉嘴，前頭有個洞穴，我們快點躲進去，也許能安全。”劉林此刻心也很慌，他只是不想再空間里面生活了。
空間什麼都好，就是太無聊了，他想要體驗書中寫的那些豐富生活。
要不是張仁杰和他是一個房間的，他怎麼都不可能帶上這人。
兩人飛快的跑著，這一路他們都沒有休息幾次，不停地在山野中翻越。
王澤也從飛機上看到兩人前進的方向，那里有一個明顯的山體洞穴，哪怕這時候他已經可以將兩人直接抓進種植空間，他卻沒有這樣做。
最絕望的事情是什麼？就是在看到希望的那一刻被破滅。
兩人和楚國人都不一樣，如果是楚國人，選擇跑路去別的國家，他都不會生氣。
只會為他們的眼光感到悲哀。
但這兩人確是屬于他空間之中的人，這里面的人都是依托他而出現。
這種背叛意義完全不同。
飛機的速度完全不是兩人在地上奔跑能比得上的，距離山洞還有兩公里，但飛機已經出現在他們頭頂。
“別著急，這飛機沒地方降落，我們只要進入山洞，等天黑下來，就能安全。”劉林大聲喊道，給兩人鼓勁，這也是支撐他們的動力。
不管是他還是張仁杰，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都不想被抓到。
這些年，空間之中可不是沒有犯罪的人，但里面管理之嚴格，遇到犯罪稍微大一點就是死刑。
他們這種行為，一旦被抓住，可不覺得還有機會活下來。
“哥，快到了。”張仁杰面露喜色，氣喘吁吁激動不已。
兩人無視了天上盤旋的飛機，只當做不存在，一路上上下下，翻越荒野。
“快進去，希望有別的出口。”劉林激動的拉了一把張仁杰。
站在洞口，漆黑的洞穴卻讓他們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就在他們邁步的那一刻，兩人突然從洞口消失不見。
隨即，天上的飛機開始掉頭返航。
降落在玉樓市機場，看到王澤一個人回來，而且這麼快，牧一都不敢說話了，還以為沒有抓到。
“人交給你了，你去處理吧。”王澤說完轉身離去，牧一沒明白什麼意思，正想跟上追問，突然發現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
牧一和這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抓住他們。”牧一率先回過神來，對著身邊的人一揮手。
幾人猛地撲上去，將劉林兩人綁了起來。
“放開我，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劉林奮力掙扎。
而一旁同樣被綁著的張仁杰淚水瞬間流了下來，哭的泣不成聲。
“哼，出去看看，這就是你的遺言了嗎？竟然敢背叛，你們是什麼都不懂啊，以為能跑掉嗎？天真！”牧一不屑笑道，他對這兩人的選擇感覺很可笑。
要是跑能跑掉，他可能也會有其他想法。
要知道他和這些年輕人可不一樣，他是真正被抓進來的。
但他更明白，王澤現如今的勢力和本身的奇特能力，他不管跑到哪里，最終都一定會被抓回來。
牧一說完，也懶得和這兩個人再多說廢話，讓人將他們扔上車，然後便回到地下城之中。
沒多久，所有的人都被召集在一起。
牧一站在一個高台上，拿著話筒說道︰“我想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劉林，張仁杰，兩人私下串連，背叛了王氏家族。”
牧一把事情說明白，在講話中，多次強調了對族長的忠誠，最後，則說明了兩人的下場，死亡。
他們會被帶進種植空間里面，再次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審判。
最後的下場並不是一顆子彈，而是送進實驗室中，進行那些人體實驗，但不管他們兩個能不能在下次實驗中活下來，最終都會死在一場場無終止的實驗之中。
等牧一說完後，王澤走了上去說道︰“他們兩個的教訓希望你們能吸取，另外，有人如果想要生活在這個世界，說一聲就行，只不過一旦選擇，未來就不能在回去了，這一點要想好，牧一，這件事也給所有人都說一聲，讓他們自由選擇。”
王澤的話讓所有人看向劉林兩人的目光更詭異了，這種倒在黎明前的感覺，劉林覺得心如刀絞，明明再等等就行的，為什麼這麼沖動。
他此刻無比的後悔。
一旁同樣被綁著堵著嘴的張仁杰就更慘了，他覺得自己罪不至死啊。
他就是腦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抽風才跟著離開的。
離開的這一路，他好幾次都後悔想回去的。
他可沒有劉林那種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想到未來的悲慘，淚水再次和水龍頭似得流淌。
這件事王澤晚上就決定了，空間之中沒必要留下太多的人，甚至最後保持十萬的規模就足夠了。
一些不合格的人，該清除就及時清掉，躺在空間也是浪費糧食。
這些被他們吃掉的糧食，在外面世界可是能賣很多錢的。
至于保密性，他決定被放出來的人，都會暫時集中安置，另外大部分年輕點的，都會安排進入部隊服役。
時間久了，也可能有人將空間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誰信呢？
這種話，听到的人只會覺得是在神話楚國君主吧。
現如今，他已經不害怕空間暴露了，楚國已經能夠保證對信息的控制力度。
單個人在怎麼說，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不過王澤想的挺好，可在場的七萬人，可不是和劉林一樣的想法。
外面的世界他們覺得呼吸都不舒服，吃的就更別說了，差了老遠。
原本可能還對外面好奇，但多次被喊出來施工干活，接觸的多了，反而沒什麼好奇了。
種植空間主要的教學都是生物等人體技術相關的科目。
他們雖然學習沒有拔尖，無法進入科研領域，但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
至少他們還是明白，空間之中富含的特殊氣體，對于人體生長是多麼寶貴。
尤其是孩童，能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身體智力都比外面要強。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他們都不願意離開。
當牧一將兩人帶回去，同時也宣布了王澤的講話。
一下子好多人都跑了來找到牧一。
“長官，咱們都老朋友了，你可不能選我啊。”
“對對，我這把老骨頭，也就在這里能活的輕松，出去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躺床上起不來了，我不出去。”
艾福成沉默的站在一邊，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找到牧一說道︰“讓我出去吧。”
“嗯？老艾啊，你咋想的，外面啥情況你不知道啊。”牧一不理解，他是想走出去，但真讓他選，他肯定還是選擇留下來。
“哎，我想去看看我爹娘他們。”艾福成蹲下來抱著頭，聲音無力。
“行，那你孩子呢？他們也出去嗎？”牧一沒有阻攔，他能多問一句，已經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了。
“他們不走。”
“那我先記下來，不過你孩子能不能留下來，說不好。”牧一只是記錄，並沒有給對方什麼確切的答復。
這件事，一時間成為種植空間中討論的焦點。
但真的主動選擇出去的人很少很少，對三十多歲以下的人而言，其實這里才是他們的家啊。
首批被請出空間的人數就達到十二萬人。
基本上但凡沒有正式工作的，都在清理之列。
“君主，這些人是哪里來的？身體素質好強，似乎都用過鍛體藥劑？”王有衛覺得很驚訝。
他收到王澤的信息，來接收一支直管部隊。
到了玉樓市後，才發現這支隊伍素質實在太強了。
這個強不只是身體，頭腦也非常厲害。
可以說，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大學教育的水平。
“工程隊的，這些人以後會生活在玉樓市，這支部隊也主要駐扎在這里，你要做好接收。”
“嗯。”王有衛點點頭，接著有些疑惑問道︰“我感覺這些人似乎情緒都不高啊。”
“嗯，你不用管，過一陣就好了。”王澤沒有解釋，畢竟這些人等于是被趕出家園。
他和牧一商議之後，為了安撫這些人，也後退了一步。
未來新生兒，在上學之後，都可以進入空間之中學習生活。
而每年新年放假期間，還允許這些孩子離開空間，返家探親。
不過未來的進出就不會如現在一樣隨便了，到時候王澤會做一些掩飾，讓種植空間在他們心中只是一個保密的地方，而不是獨立于地球的另一個空間。
不光是這些孩子，就連王氏家族的直系後代，和楚國最優秀的孩子，也會同樣給予這樣的待遇。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才讓這些被清出來的人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了。
畢竟事關自己的下一輩，為了孩子，他們只能默默收拾東西離開空間。
雖然同意，可心情顯然不會太好，所以王有衛看著才感覺情緒很是奇怪。
這批人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檔案，沒有任何足跡，不過王澤的身份不同，在他的安排下，政府民政部等相關單位，給總共十二萬三千七百人發放了楚國身份證。
而軍方，則同步將這些人納入指揮。
不過現在暫時歸屬于工程部隊序列，他們的任務，是先將這座地下城建設出來。
許可書得到消息，跑來百般爭取，想要這些人進入他們集團之中。
只是王澤當然不可能同意，這種奇跡工程核心靠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這些人真的有本事建設這種地下奇跡工程。
原本準備在玉樓市待個半個月時間，但因為這些事情，王澤一直到了95年11月才從玉樓市離開。
而玉樓市也有了新的市長，便是牧一，不過這時候，他也恢復了他已經幾十年沒有用的名字。
陳躍生！
這個名字牧一都有些陌生了，但王澤給他起的代號要是繼續使用也太不正式，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城市的領導。
牧一也就是陳躍生在楚國官方對外正式通報後，便成為了正在建設的玉樓市第一任市長。
而居民如今也有十五萬左右，預計還會越來越多。
這些人都是空間里的人，暫時沒有其他外人，能夠保證空間人在一段時間內的獨立性。
這樣的玉樓市，也成為楚國在整個北域地區常住人口最多的城市。
第二多的就是霜華市。
這座城市主要的發展就是海洋生物打撈。
尤其是白令海峽的帝王蟹，每年九月十月整座城市都會圍繞著帝王蟹捕撈運轉起來。
甚至是這座城市的名字，都是十月的雅稱，霜華。
也是他們這里捕撈帝王蟹最好的時節。
霜華市常住人口只有六萬人，說是城市，其實更像是一個小鎮，主要人口是將曾經這里的少數民族進行了集中，另外便是俄羅斯和漢人之中喜歡冒險的人居住在這里。
原本霜華市才是北域第一聚集地，但現在不一樣了，玉樓市才是最大的城市。
而未來的發展更是如此，就這正在建設的地下城就能看出，這里未來的發展一定會很好，絕不是霜華市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