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通脈丹嗎，賣相也就一般，居然這麼貴！”
方燕徊心中想道。
齊述則是施施然地打開旁邊的瓷瓶，直接將瓷瓶中的通脈丹也倒入瓷碗中。
“叮叮。”
兩聲清響，只見兩顆一模一樣的丹藥上的光澤交相輝映，煞是奪目。
只見齊述捏起其中一顆湊到嘴邊，眼神卻在觀察旁邊的侍者。
見侍者神情無異狀，他又麻溜地將兩顆通脈丹一一扔進瓷瓶。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這兩顆都帶回去服用吧。”
邊說著，齊述將瓷瓶蓋好後，拿出曹勝給的包裹解開來。
一旁的二人對齊述一連串的操作都比較無語。
方燕徊跟齊述相處了一段時間還好，猜到他可能有什麼深意。
一邊的男侍者只道這顧客喜怒無常，卻不知齊述另有考慮。
他一開始說在這服用，是怕這丹藥有洗筋伐髓的功效，身上出一堆污漬。
既然侍者直接給他端上來，說明無需擔心，而且不用搭配其他，可直接服用。
另一點，他故意說一顆帶回去......
便是要看看，這里外帶和堂食的東西，有沒有不同之處！
“目前看來，沒什麼貓膩......”
直到嘩啦啦的靈石聲響起，三人的注意力才隨之轉移。
靈石。
齊述從逆命軒出來，就直接來到三樓。
中間路上都有侍女，為了保持逼格，他手里這個包裹也是開都沒開過。
只見包裹中零散著一堆半透明雜色石頭。
有點像翡翠，卻又不夠渾厚，看著宛如玻璃加工廠的邊角料。
這是靈石？
連齊述都差點懷疑起來。
剛才通脈丹給兩人的印象太好，下意識地認為靈石的賣相應該也不錯。
倒是旁邊的侍者很淡定，麻溜地拿起了其中一部分。
他也不多做挑揀，大塊和碎塊都拿，隨手拿了大概五分之四的樣子。
然後從懷里掏出一桿秤，稱著差不多，又拿下了2塊小碎渣，向著齊述二人微微示意，見他們沒什麼表示便收了起來。
“原來靈石也是稱重的？”
方燕徊一臉好奇，卻沒有問出聲。
“單位不是‘枚’嗎？他剛才好像也有這麼說，怎麼能是稱重？”
齊述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難以理解地瘋狂吐槽。
“又不能問，不然暴露了我們兩個沒有修仙背景，後面不好騙人。”
他不是怕在店員面前暴露，而是怕消息傳到那幫公子耳邊......
“算了，回頭再探究吧，我們走。”
“先去那間雜貨鋪！”
方燕徊兩眼放光地提議道。
她注意那間賣各種雜七雜八東西的店鋪很久了！
“那是武林人士的店好吧。”
齊述吐槽道。
牌匾上的古字他不認得，但是從往來人群常配刀劍，且都孔武有力來看，必然是跟武林人士有關的。
“哎......你慢點。”
遺憾的是，方燕徊已經走了進去。
好在她知道分寸，雖然充滿了好奇，但面上並未露怯，神色平靜地看著各路武林好漢問價交易。
齊述無奈跟上。
二人目不暇接地看著各色商品和其他人的交易，不過可惜很多都是小宗交易。
他們只能大概判斷出，這里買賣的是金瘡藥、煉體丸之類的。
而這些看著像武林高手的大漢們，掏出點碎靈石都小心翼翼的......
“哎！”
走著走著，方燕徊用胳膊肘捅了捅齊述。
“嗯？”
“那邊啦。”
順著方燕徊的目光，齊述見到一個正在交易的“俠士”。
此人身著褐衫，黑色腰帶旁跨著長刀，標準的武林人士打扮。
“不過看氣勢，連羅勢坤都不如。”
齊述心中暗自評估。
褐衫“俠士”目光正緊緊地盯著眼前給他稱靈石的店員，若不是店員是男人，怕還以為二人有什麼故事。
只見男店員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30靈石，你這還差一點，讓你100金補上。”
褐衫俠士穿著就頗為窘迫，只听他訕訕道︰
“大兄弟，你看這也差不了多少，都快平了，要不就算了吧。”
冷面店員卻絲毫不給面子︰
“你買的虎骨丸總價值才30靈石，還想少分量？”
“我是看你差的不多，才允你用黃金補差價，要是不買就算了！”
說罷，冷面店員將靈石往回推。
“別別別，我買，我買！”
褐衫俠士被冷面店員的舉動，嚇得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條“小黃魚”，咬咬牙遞了過去。
冷面店員斜了他一眼，也不多說。
他嫻熟地從“小黃魚”上輕輕切下一小塊......還給他。
然後把大塊的稱了一下，又削下一點碎屑還給褐衫俠士。
此時黃金在秤上微微下沉，店員卻不再削了。
“這還多了一些吧？”
褐衫俠士出聲道。
“讓你用黃金補已經是優惠了，這點不算多，你還買不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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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店員聲音逐漸提高，可見耐性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我買！”
褐衫俠士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氣，最後只得憋屈道。
隨後從店員手中接過一個瓷瓶，木然地轉身離去。
“客官慢走！”
神奇的是，冷面店員完成交易後，卻露出職業化微笑，客氣地恭送。
“呃，這黃金能兌靈石？比例估算的出來嗎？”
方燕徊悄聲問道。
齊述猜測道︰
“從30靈石的微微傾斜來看，差的微乎其微，卻要100兩黃金，兌換比例應該很高。”
“而且可能只是店員的私下行為，他有一些靈石，但修仙無望，不如換點黃金過好日子。”
“可是靈石能買更好的東西啊？”
“合適才是最好的，不過你沒覺得黃金也有問題嗎，跟之前的銀子一樣！”
“誒，是哈！”
方燕徊對100兩的黃金分量沒有具體概念，但總不至于那麼小一塊︰
“還有，靈石確實是散稱的，剛才的那一堆比我們的賣相更差，難道靈石單位也是兩？”
“肯定不是兩！”
齊述對數字比較敏感，500靈石的重量比50兩銀子輕得多！
加上靈丹坊的清單上，確實用了“枚”作為靈石單位......
那其中一定有錯漏的線索！
“走，咱們過去問問他！”
“問問......直接問？”
方燕徊被驚住了。
可見齊述直接向那個假笑的冷面店員走去，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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