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門聲可不是走路聲和說話聲這種有隔音便能阻斷住的聲音,巨大的撞門聲,是會連帶著牆體都跟著共振的聲響。
吳迪房間門口的響動,已然驚動了其他在頂層休息的房客。
一些被一號,二號等人撞門聲音吵醒的客人,這會兒已經開了門查看情況,或者打電話詢問前台了。
好在能住頂層豪華套間的客人,一般都有身份地位,好奇心不是很大,出來查看情況的人也不是很多,就那麼兩三個,他們也不會特別湊上前去詢問情況,只會待在自己房間,靜靜觀望。
目前,跑出來查看情況的三個頂層客人,就只知道,好像是4208房間的房客鬧自殺,他的下屬正在盡力破門救人。
走廊里已經開始出現圍觀的路人,清楚這種情況,更容易有人渾水摸魚,眼下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具體詳情,整個頂層暫時也沒有人能給自己做接應,女偵察兵保持著高度警惕,視線始終鎖在那兩個沒什麼動靜的套房大門上。
樓下,在一眾酒店服務生目瞪口呆下,季長衍緊隨偵察小隊走進了酒店大門,羅毅和江淮向服務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後,一行人兵分幾路上樓。
兩路,沿著兩條安全通道逐步往樓上爬,一路分別乘坐電梯,將能逃跑的路線都統統堵死,還有一路則是守在酒店大廳和酒店外樓,防止有漏網之魚從別處逃走。
可以說,這整棟酒店,都被季長衍帶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沒看見季長衍之前,酒店的服務人員只知道,樓上的吳迪吳大少好像自殺了這個天大的消息,看到季長衍之後,酒店的服務人員可就不會只認為樓上是吳迪自殺這種簡單的問題了,要知道,不久前他們可是接待了一批來自扶桑的客人,而那幫客人就住在吳迪吳大少的隔壁!
誰曉得季長衍季少將的突然出現,會不會是因為那些扶桑人,關于發現細作的消息,視頻網站上又不是沒看過,那幫人跟吳大少住那麼近,說不定,還有什麼暗殺之類的刺激內情。
深知不管是哪種可能,除非只是吳大少簡單為情自殺招惹的季長衍季少將,否則無論有什麼內情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該知道的,很自然將前台操作台讓給過來接管的偵察兵,酒店服務生們內心那叫一個狂風巨浪,驚濤不已。
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酒店看到季長衍,那三兩個跑出來看熱鬧的公司老總在瞧見跟著人一起上來的季長衍後,立馬就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清楚接下來的事,絕對不是自己有資格知道的,都是聰明人,在瞧見季長衍那一刻,這三兩個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熱鬧的老總,就趕緊縮了頭,回去了自己房間,至于這幾人心中的驚濤駭浪有多大,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雖然人是識趣的避讓了,可最後談話還是會有的,不過這些都是之後一切處理完畢才會統一去做的事情,現在,季長衍最關鍵的任務是,救吳迪和抓人。
視線只在出來人的那兩三間房間掃過,季長衍沒有分給這些老總太多眼神。
完全是沉浸式撞門,周圍一切都被一號,二號,三號他們幾個隔絕開了,除了知道有安保人員過來幫忙了,因為身邊有幫忙的人手,周圍聲音也非常混亂,季長衍的到來,完全沒被一直在撞門的一號,二號等人注意到。
倒是五號,一直在忙著打電話聯系警局,救護車,消防車,還要跟安保人員解釋眼下情況,也沒有插手撞門的空間,還關注著警方和消防什麼時間到,第一時間他就看到了季長衍。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也見過季長衍,在大秦戰將劇組的時候,還有一些其他重要場合,可沒在這種情景下見過季長衍,突然看到季長衍帶著人上來了,反應不過來的五號,跟電話里警方匯報具體情況的聲音都直接卡殼了,讓電話對面的警員問了兩三遍,他才回過神來,將吳迪曾疑似有過自殺傾向的事跟電話對面的警員說明。
他還說了目前據他們掌握的情況,吳迪手上應該是沒有毒藥的,因為到來鄭城之後,根本沒空買,人他們有一直盯著沒出去過,更沒叫外賣,唯一找了來的女人,還沒能進屋。
季長衍的到來,被震驚的可不止五號,還有那些當真以為吳迪在他們酒店自殺的安保人員們。
走廊上的空間有限,因為出事的是頂層豪華套間,出事的人還是吳迪,來的安保特別多,幾乎是除了需要留下來繼續盯梢監控室情況和酒店大堂里不可或缺的安保,剩下那些安保人員都上來了。
現場根本沒有那麼多發揮空間,一些安保,只能像五號一樣,待在外層候補,等著前面的人體力不支他們好頂上。
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見的季長衍本人,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的本人,那些等著候補補位的安保人員們,看到季長衍都徹底傻眼了,反應跟樓下那些大堂前台一樣一樣的,瞳孔都比平時大了好幾圈。
特想問旁邊的人一句,自己沒看錯吧,來人竟然是季長衍季少將,卻是在面對季長衍的時候,一句話不敢說,內心早就因為季長衍的出現,熱血沸騰了,這些看到季長衍的安保,下意識不自覺的站直了身板,一個個拿出了小時候上學軍訓的站姿功底。
只能通過貓眼和門外聲音來確定走廊上的情況,還沒看到季長衍等人的身影,只覺著,門外的聲響怎麼听著好像有些變小了一樣,幾乎在一瞬間除了撞門聲和喊口號的一二三,听不到原先略顯嘈雜的聲音了,負責觀察門外情況的小細作,剛將眼球往吳迪房間那一側又轉了轉,他就听自己手下的大門,莫名的傳來滴的一聲,被人從外面刷開了。
根本來不及反應眼下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另外那間房的人過來了?小細作剛想小聲開口質問,長官不是交代了,讓他們待在房間別出來麼,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听指令,就感覺身前的門像有一股強大勁力一樣,猛的沖著自己面門拍過來。
緊接著是自己身體被撞飛,痛得他都來不及叫一聲,他整個人就已經被房間大門拍飛在地。
然後便是泰山壓頂般的壓制,將他整個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這個時候被拍飛在地造成的疼痛,也徹底從神經末梢傳至大腦,痛得小細作嗚嗚直叫。
房間里,為了做戲做全套已經甩上牌的人正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打牌呢,有兩個甚至在討論,他們辦完事情後,要去哪里消遣一下,然後再回南郡山脈,就听身後房間大門的位置傳來砰砰兩聲巨響,緊接著便是自己同伴嗚嗚的痛叫聲和齊刷刷有人進屋的腳步聲。
意識到情況不對,是有人闖進來了,他們的事情可能被發現了,這些本就在做壞事的小細作,一個個臉色大變,趕忙扔下手上的牌,準備奮起反擊。
如果是晚兩個小時他們的套房發生被人闖入的情況,這些小細作根本不會想著反抗,那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他們的現場也完全布置好了,就算闖進來的是警方,他們也不怕,完全可以泰然處之的接受任何盤問。
可現在卻不行,之前他們就沒想過他們的行動會被當場發現,也沒想過會有人闖進這房間,沖著他們來,這整個房間不說都是漏洞,臥室內,那些東西可都還在用呢!
這個時候被抓住,謀殺的罪名板上釘釘,可不想後半輩子在大牢里度過,這些並不清楚來人是誰的小細作,可不得奮起反抗,為自己後半輩子的自拼命麼。
可惜,如果闖進來的是普通人,哪怕是一號,二號他們,這些小細作都有逃脫的可能,就算逃脫不了,也不見得就能定他們的罪。
可闖進來的是季長衍的人,別說逃脫不可能了,就算真的逃脫了,季長衍也能通過監控攝像,將人一個個逮回來,甚至于清仁源氏本人,不,就算清仁源氏的父親,仁和大君出面,這些小細作也要伏法!
\"你們要干什麼!你們這是私闖私人領地!犯法的。\"
人就在這間房間,只負責指揮,不負責執行的細作小組負責人,見一堆身形健壯的男人沖了進來,心里就兩個字,完了,面上卻義正言辭的指責沖進來的偵察兵,他們在私闖私人領地。
因為著急,同時也在觀察有沒有跑掉的機會,並不清楚闖進來這一幫人是什麼來歷,只以為說不定也是吳迪的保鏢,因為這幫人沒有穿任何大秦的公職服裝,小組負責人的語音都有些變了腔調,不是正宗的大秦語了。
為了方便行動,也為了不讓人發現身份,過來執行任務的偵察兵,無論男女,都是便裝打扮,如此,只要他們不亮出證件,就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哪里會去听細作們的廢話,那些犯了罪的人被抓,沒有一個不說自己無辜的,雷厲風行就將以細作小組負責人為代表的一干人等抓住,偵察兵小隊隊長,下一步就是去查看套房房間里的東西是什麼,這幫人又對吳迪做了什麼。
走廊里,幾乎是在偵察兵們破門的時候就跟著人來到了吳迪房間門口,捕捉不到房間內有任何響動,且已經听到兩個房間的細作,對吳迪出手了,沒管看到自己,全是一臉驚訝的一號,二號,三號等人,季長衍一到吳迪房間門口,就出聲讓一號,二號他們靠後,他來解決房門的問題。
季長衍的能力,一號,二號他們這些也跟過大秦戰將劇組的人可都是相當清楚的。
除了季末季指導,整個劇組最厲害的人就屬季長衍季少將跟季指導那位小徒弟。
他們撞不開這套房大門,不見得季長衍季少將撞不開!
已經累得有些力虛了,一直在撞門的一號,二號一看讓自己離遠一些的人是季長衍季少將,他們趕緊將位置讓給季長衍。
從進入大樓,來到自己的听力範圍,季長衍就知道,那些扶桑細作對吳迪的房間動了什麼手腳。
強有力的速干建築膠水,就擠在門鎖凹槽多又不失平整的位置,已經距離他們擠膠水足足過去近半個小時了,膠已經干了,只能用大錘來破壞的膠水,他們就這樣撞,就算這家酒店的房間門是向里開的,更方便他們破門而入,想要將這門撞開也是困難。
清楚那些扶桑細作利用酒店的建築結構,往吳迪房間里放入了足夠致命的毒氣,自己片刻也不能耽擱,季長衍一站到一號之前的位置就開始運轉功力,然後將其全部聚集在自己腿上。
季長衍身後,已經因為不斷撞門耗費太多體能而氣喘的一號,二號等人,就見身材一點兒不輸他們的季長衍季少將,以一個任何人都會覺著超級帥氣的姿勢,無論男女,沖著他們撞了半天都撞不開的大門猛的踹了過去。
一連三下,又準又狠都是同一個受力點,就在第三腳踹到房間大門後,下一秒,讓他們忙和半天也不見被打開的套間大門,就應聲被踹開了。
心里直呼季少將就是他們的神,三腳直接搞定他們一起撞了幾十下都沒能撞開的房間大門,關心吳迪安危的一號,二號,三號幾個,緊跟著將房間大門踹開的季長衍,還有跟在季長衍身後的羅毅,江淮等人進了房間。
直奔吳迪所住的主臥而去,一推開吳迪房門,季長衍,羅毅,一號,二號他們就見吳迪整個人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沉沉睡著,身上並沒有一號,二號他們五個想象的駭人傷口,被單上也沒有什麼可怖血跡,更沒有恐怖的上吊場面。
完全是松了口氣,見吳迪沒有自殺,卻半天這麼大動靜也沒個反應,意識到吳迪可能另有危險,一號,二號等人這口剛松下去,又立馬被他們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