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可謂是對清仁源氏的想法了如指掌,清仁源氏可不是向大邱左一等人下了死命令,必須將自己下榻酒店這三天的全部監控視頻記錄都清除干淨,不能出現任何意外麼。
這會兒,整個酒店的監控系統,已經徹底癱瘓不能用了,順帶著從昨天早上到現在的所有監控視頻,也都被刪除得徹底。
清仁源氏的行為,完全是在給季末行方便,對于現在不會有任何機器和人看到自己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季末簡直滿意得不得了。
瞧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酒店房間,季末眸光意味深長,並未按照之前那酒店安保人員所猜想的,敲響3206的房門,而是略過3206的房間大門,轉了彎,向安全通道走去。
要是酒店監控沒壞,這會兒看到一切的安保人員一定唏噓,原來是他想岔了,哪有什麼兩女,人家後上來那個大美人完全是走錯了樓層。
可惜他看不到,眼下正為一片漆黑的監視屏幕發愁,等著酒店方面的技術人員來呢。
任何一家酒店的安全通道,都是時時刻刻打開的,為的就是防止突發火災等情況,客人無法逃生。
這是消防的要求,也是所有酒店都在嚴格遵守的規矩。
所以季末完全不用擔心安全通道的門打不開,酒店方面沒有那個膽子關掉這些逃生門,一旦他們做了,被一些客人投訴,酒店不被整改也得脫層皮。
哪怕一些客人,可能會不講規矩的上下樓亂竄,酒店方面也只能受著,不敢對安全通道的門做任何文章。
很多關于酒店管理不夠嚴格的投訴,就是因為這些常年不關的安全通道大門。
這門只要不關,總有一些調皮的孩子和手欠的大人會去踫它惹人煩。
手上就戴著既能做裝飾又能不暴露指紋的絲絨手套,根本不用擔心去踫觸東西時,會留下指紋,季末控制手臂力度,輕輕打開安全通道大門,走到了安全通道里面,沒有驚動任何人。
距離安全通道僅一條走廊之隔,清仁源氏眼下雖溫香軟玉在懷,享受著溫柔小意,心思的重點,卻並不在此。
始終被他惦記的,就是始皇帝陵那眼瞅著就要挖通的地道,回想昨晚種種,清仁源氏恨不能回到幾天前,重新給那些挖地道的下屬下命令,將完工的時間提前幾天,也增派一些人手,那樣,就不會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越想越憋氣,越想越後悔,清仁源氏沒了風花雪月的心情,連帶著看懷中女人也不順眼起來。
特別是女人羞著一張臉索吻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個看他看得極緊,不得不讓他實施車禍那種下策方式擺脫,最後更是傷了自己,讓自己計劃失敗的橘清子。
想到那個結婚之後就叫自己倒胃口還讓自己受傷的女人,清仁源氏就心情暴躁。
要不是因為橘清子那個蠢貨,他至于胳膊受傷,要養上兩三個月麼!還耽誤了他來大秦的事情,更是讓他臉上掛了彩,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若是沒有那個女人,他清仁源氏說不定早就進入始皇帝陵,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想要有人為自己只差一步就成功地計劃陪葬,清仁源氏一改平日里對女性的溫柔,直接一個巴掌甩在了面前剛還跟他交頸繾綣的女人臉上,打得愛慕清仁源氏的女人猛一個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臉上腫得老高不說,鼻子更是飆出兩道鼻血。
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愛慕已久,且一向傳聞溫柔紳士的清仁王子殿下打!上一秒還在想王子殿下過來大秦看病,都想著找女人,一定是那個什麼皇子妃不得王子殿下喜愛,下一秒,自己就被一巴掌扇到地上,還沉浸在溫柔繾綣當中的女人,整個人被那一巴掌甩得神魂出竅,呆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即便鼻血已經流過人中,進入到她嘴巴里,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豪華套間門口,站在房間里守著的小泉三郎二人,就听剛才還是郎情妾意的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緊接著,貌似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那響動,怎麼听都不對勁兒。
清仁源氏沒有話,即使听出聲響不對,小泉三郎兩個也不敢輕易進屋查看情況,意識到應該是出現了什麼狀況,被留下來保護清仁源氏安全的小泉三郎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眼,誰也沒輕舉妄動。
就在兩人相視一眼後,小泉三郎他倆就听清仁源氏的房間里,傳出清仁源氏讓女人滾蛋,並叫了他倆的聲音。
當下便猜到房間里大致發生了什麼,小泉三郎兩個,忙上前進屋,時刻準備,一旦房間里的女人不識相,想要糾纏王子殿下,他們就直接將人擰住,送走。
大概是經過短暫的愣神,嘗到了流到嘴中的血液味道,又被清仁源氏罵了讓滾,之前被打得神魂出竅的女人,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愛慕已久的王子殿下嫌棄了,且王子殿下好似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溫柔,她整個人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也不管不顧不停流血的鼻子,坐在那里泣不成聲。
本來臉頰就已經被清仁源氏打得不能入目了,鼻血和眼淚還滿臉橫飛,甚至蹭到了身前,原本漂亮的美女,此刻可以說是面目全非,不見蹤影。
也是第一次見自家王子殿下如此下重手的打一個女人,看到地上臉已然腫成豬頭的女人,小泉三郎二人心驚之下,什麼也不敢說。
他們雖然都清楚,清仁王子殿下並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謙卑和善,溫柔紳士,實際上手段狠辣,城府極深,可打女人這種事情,他們也都是頭一回見王子殿下做。
以往,哪怕王子殿下再生怒,對于女人,他也是溫柔的,哪怕這溫柔是裝出來的。
今天真是有史以來第一回他們王子殿下動手打女人,還打得那麼狠,想到昨晚,他們在天都山脈里狼狽逃竄的情景,小泉三郎二人知道,並不是眼前這女人服侍清仁王子殿下有多差,而是他們王子殿下,將昨晚的怒火,遷怒到了這女人身上。
有些可憐這倒霉女人,在這個時候過來伺候他們的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心氣兒不順,可不是就沒好脾氣麼,視線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掃了那麼一眼,小泉三郎兩個,就趕緊跪下,等著清仁源氏的吩咐。
\"這女人沒輕沒重,弄痛了我受傷的胳膊,帶她走吧。\"
摸著自己那只打了石膏的右胳膊,就好像地上的女人當真踫到了他胳膊,弄痛了自己一樣,清仁源氏說話時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那一巴掌甩出去,清仁源氏的火氣就消了一些,已經不似剛才那樣遷怒女人了,同時也徹底沒了男歡女愛的興致,眼下,他只想要這些讓他看了就生氣的人通通滾蛋,別出現在自己眼前。
清仁源氏當然不會承認他就是遷怒,沒控制好情緒,才甩出的那一巴掌,即便他打人,他也要為自己找到能夠pua他人,讓他人自我懷疑的理由。
正因清仁源氏那一巴掌哭得傷心,也因自己愛慕已久的殿下對自己動手難過,突然听到清仁源氏說,是因為她沒輕沒重踫到了他的胳膊,甚至弄痛了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甩這一巴掌的女人,瞬間找到了自己被打的理由,也自我腦補,自我治愈,很快為清仁源氏的動手找到了借口,甚至陷入深深自責中。
原來是她搞砸了一切,是她不小心踫到了王子殿下受傷的胳膊,才迫使王子殿下出手打了她,她真失敗。
當真以為是自己踫到了清仁源氏那只受傷的胳膊,才被打了一巴掌,根本就沒細想,在剛才的接觸中,自己有沒有踫到清仁源氏的胳膊,一听事情全賴自己,女人哭得更厲害了,活像家里死了人。
估計她也是知道,這輩子接觸清仁源氏的機會,僅今天這一次,錯過今天,她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清仁源氏了,所以哭起來毫不顧及形象。
不過女人也不需要注意形象了,因為她被清仁源氏打過那一巴掌後,也確實沒什麼形象可言了,她就算顧及形象,也是在做無用功,那張腫脹的臉,只會讓她看起來格外滑稽,沒有半分美感。
安全通道里,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听這麼一場大戲,季末揉了揉被耳夾夾得不舒服的耳垂。
听著房間里女人越發淒慘的哭聲,季末在心中鄙夷。
清仁源氏當真會給自己找理由,還弄痛了胳膊,控制不好情緒就是控制不好情緒,那個哭得淒慘的女人,也是願意讓人pua,清仁源氏那陰損玩意說兩句,她就真當是自己的原因了,哭那麼慘,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雙親呢。
不過如此也好,也省得她繼續在這安全出口等待時機,人早些出來,她也好早些做完事,回去睡覺,這耳朵上戴的東西和手腕上戴的東西,沒一件讓人感覺舒坦的。
耳朵隨著房間內的響動走,幾乎就是在3206房間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那一瞬間,季末這邊,也迅速打開了安全通道的大門。
那被扇了一巴掌的女人還在哭,不過這會兒,顯然鼻血是已經止住不再流了,沒再看見她鼻孔里面有血流出來。
估計也沒想到,32樓還有人去走安全通道,這一層總共就那麼8間房,其中有兩間還是他們自己的房間,拽著衣衫凌亂的女人出來,小泉三郎听到安全通道大門有響動,動作明顯一愣。
緊接著,就在他思考難不成是樓下的小孩子跑上來了?還是說這一層住了其它調皮搗蛋的小孩兒?因為只有小孩兒喜歡在樓梯上玩,或者有人走錯了樓層?人都沒等邁出3206的房間大門,小泉三郎就听,不遠處的安全通道里,傳來一道小孩子的聲音。
而這聲音說出的內容,讓他整個人的臉色都為之巨變,就連被小泉三郎硬拽出來,不願離開的女人,在听到這小孩子的聲音後,也是止住了哭聲,滿眼震驚的呆愣在那里。
她听到了什麼?地道有好幾個出口?哪里來得地道?又有多少出口?這會說聖言的小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因著被打女人不願離開,清仁源氏又片刻也不想再看到女人,得令讓女人滾蛋的小泉三郎,只能右手拽著哭得沒了力氣也不願離開的女人,跟同伴一起將女人往外拽,左手去開酒店房門的門把手。
听到那小孩子的聲音時,他腳步才剛往外邁出半步,頂多出去半只腳,他只听 當一聲門響,緊接著是年紀絕對不大的小男孩兒也有可能是小女孩兒的聲音,特別大聲的從安全通道那邊傳來。
\"地道有好多個出口。\"是並不算多標準的聖言。
這樣一句再簡單不過,卻不可能出現在普通孩子口中的語言脫口而出,小泉三郎等人,包括人在房間里,也听到了這聲音的清仁源氏,清仁源氏房間對面的大邱左一幾個,都是臉色一變,集體愣在那里。
小孩子的聲音,格外空靈刺耳,帶著強有力的穿透力,不停在小泉三郎等人耳中徘徊。
等他們回過神來,怎麼會有小孩子會說這樣一句話,是他們這些人的後代,還是無意間從哪兒听來的,學了去,小泉三郎等人就听,緊接著剛才那道小孩子的說話聲後,又是一道嚴厲無比的女聲,以及女人噠噠噠追人的高跟鞋聲。
只听那女人,扯著個大嗓門,滿是憤怒喊道,讓那小鬼,閉嘴,別不知是什麼鬼話,听到就學,成天跑哪兒喊哪兒,沒人听得懂,別人都以為他有病呢。
這兩道聲音伴隨著聲響,很快便消失在小泉三郎他們的耳里,等小泉三郎反應過來,將手中女人扔給同伴,去追時,留給他的,只有安全通道里面又一聲響亮的關門聲,那個說話的小孩兒和那個追著小孩兒教育的女人都不知去了哪層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