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從吳迪口中得知他要來老宅做客,從那天听完吳迪說,自己大堂哥邀請了他來老宅,季長羽就心機的每天都到老宅來睡,自己的房子都不回了,就防著哪天自己不在,吳迪那招人煩的跑過來搶自己大堂哥呢。
最近這段時間,盯吳迪盯得那叫一個累,早上五六點鐘就起床去影城,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到家睡覺,比平時自己上班還勤快,還沒有大禮拜,終于不用再去影城點卯了,大秦戰將劇組集體飛天都了,季長羽這兩天,每天都能睡到早上十一二點再起來。
從昨天晚上自己大堂哥回來,季長羽就如臨大敵,覺著吳迪可能這兩天就會來,因為他清楚記著,當時吳迪說,自己大堂哥回來京市會再聯系他,大中午起來,季長羽什麼也沒做,直接就跑去問老宅的管家忠叔,自己大堂哥有沒有交代他今天有什麼客人要來。
季家可是頂級的老牌世家貴族,沒有來客人連一頓飯都不給吃的道理,所以,吳迪今天若是過來,自己大堂哥就一定會交代忠叔,讓他準備招待客人的吃食,可不敢去問自己大堂哥今天是不是邀請吳迪過來了,更不敢去招惹季長衍身邊那些不好說話的軍官副手,還想知道吳迪今天來不來,季長羽只能來找更好打听消息的管家忠叔。
听到五少爺問自己,少將今天是不是請了什麼客人,一向對待家中幾位公子都很好說話的忠叔笑了笑對季長羽道︰
"長羽少爺,少將今天確實有客人,不過具體是誰,老忠不知。"
忠叔祖上都是給鎮國公府做事的,成年後他就在老宅這邊工作,完全是看著季長衍,季長羽幾個長大,沒有隱瞞季長衍的交代,季長衍沒吩咐忠叔不讓說,忠叔知道啥說啥。
早間,少將吃早飯的時候確實交代過,說他邀請了一位客人,下午時分能到,讓他吩咐廚房,今晚的菜,按照有客人的規格做,至于這客人是誰,少將沒說,他一個做管家的,自是不可能問。
聞言,季長羽眼底竄火,嘴巴也跟著歪了歪。
竟然真是今天!他就說嘛,大堂哥回來肯定要兌現約定的!
是誰?還能是誰,吳迪那大瓣蒜唄,真是陰魂不散,纏自己大堂哥纏到家里來了,看他今天不好好盯著他的!
對,還得適當的給自己大堂哥上點兒眼藥,讓自己大堂哥知道知道,他吳迪是怎麼痴心妄想當他們姑爺爺的!讓自己大堂哥好好訓道訓道吳迪那死玩意!
從小看著季長羽他們長大,其他心思難猜的少爺想什麼忠叔要想猜到很有難度,可一向最好懂的季長羽想什麼,忠叔卻是看看他的神情就能知道。
眼瞅著季長羽露出想壞事的固有表情,忠叔心下疑惑。
看長羽少爺這表情,難不成他知道少將的客人是誰?
沒有問出來,畢竟客人是季長衍這位少將大公子的客人,而非季長羽小公子的客人,不過話說回來,小公子也無權請客人到老宅這邊做客,見季長羽沒有什麼事情了,忠叔很快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得知下午吳迪很有可能會過來,還不知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留在老宅住一宿,原本計劃下午處理一些公事的季長羽也不開電腦了,就坐在老宅一樓等著吳迪到,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下午兩點半,大包小裹,帶著一車禮物的吳迪,才來到季家老宅。
季家老宅的規矩沒有軍營那麼多,但是安全檢查這一塊,除了君主外,誰來都一樣。
吳迪的車和帶來的禮品,上上下下被全驗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人才被放進老宅。
一進屋,就瞧見礙了自己一個月眼的季長羽窩在大廳沙發上,瞪著那兩只大眼楮盯著自己進來,倍感晦氣的吳迪,臉部皮下組織微微輕抽了兩下。
他怎麼把季長羽這個攪屎棍忘了,他當時光想著氣季長羽來著,全然忽略了季長羽這個家伙知道自己要來季家老宅做客,肯定會跑過來!
滿打滿算才清靜一天半,四十八小時都不到,又看到季長羽那張欠扁的臉,吳迪心里別提多煩躁了,一下就把這一個月來,在大秦戰將劇組的憋屈全回憶起來了。
要不是有季長羽這個招人煩的家伙,他至于在劇組耗費一個月的時間,直至季末離開京市也毫無收獲嘛!
"吳少爺,里面請,少將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已經通知少將了,他待會兒就會下來。"
將吳迪迎進門的忠叔,不動聲色看了眼從中午問完自己今天是不是有客人就一直待在一樓的季長羽,終于知道,為什麼之前季長羽這位小少爺,會露出那樣耐人尋味的表情了。
感情少將的客人是吳家這位,那就難怪長羽少爺的表現那麼反常了。
這兩位爺,打小就不對付,光是討厭吳家少爺的話,他老忠就不知道在長羽少爺口中听過多少回了,之前那次吳家少爺來做客,長羽少爺也是反應超大,之後幾天心情都不爽。
在得知客人是吳家少爺的情況下,不怪長羽少爺啥也不干了,就守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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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視的兩個人眼中看到了無形的火花在 啦作響,管家忠叔什麼也沒說,帶著佣人將吳迪帶過來的禮物送進庫房。
看看時間,季長羽特想嘲諷吳迪一番,這都下午兩點半了,你吳大少才過來,是來他們季家吃晚飯的吧!但顧忌吳迪是自己大堂哥邀請過來的客人,不容自己隨意放肆,季長羽臉拉得老黑,不情不願將自己坐著的沙發主位讓了出來。
"你來的可真早,坐吧。"實力演繹啥叫皮肉都不笑,季長羽連最基本的假笑都很難對吳迪露出。
如果換作以前,有杭市一事和安東旭在其中潤滑的時期,季長羽可能還不會如此,畢竟他記著杭市的事情,是自己牽連到了吳迪,硬是讓吳迪挨了刀子。
可察覺到吳迪想當自己姑爺爺,季長羽可是絕對不能忍的,這笑容,自然也就不會出現在季長羽臉上。
這就好比明明是平輩,對方甚至還比你年紀小,彼此頂多能做個普通朋友,對方突然對身為你長輩的老媽,奶奶來了興趣,一旦成功,你就得管人叫爸,叫爺爺,以後逢年過節都得給人拜禮不說,搞不好你要死的晚,祭祖都得給人家磕頭!
光想著過年吳迪給自己發紅包季長羽都能窒息了,這笑容,當然對著吳迪露不出來。
至于季長羽讓沙發主位這事兒,完全是禮儀所致,跟個人關系好壞全無關系。
客人為尊,只要季長羽不是輩分高于吳迪的長輩,就像老國公爺,鎮國公他們,今兒無論如何,季長羽這個沙發主位也是讓定了的,除非他想讓鎮國公府丟人,讓人說連基本禮儀都不懂。
對于季長羽的黑臉,吳迪從小到大沒少看,早就見多不怪了,他們兩個人就算彼此笑著,也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只要不打起來,面上湊合能過去就行,吳迪也沒挑剔季長羽的黑臉,從容走到沙發旁,坐到了季長羽給他讓的位置上,安靜等著季長衍下樓。
說相視無言都是抬舉吳迪和季長羽了,大眼瞪小眼在大秦戰將劇組待了一個月,這會兒的季長羽和吳迪兩個,那是誰都不想跟誰多說一句話。
好在季長衍下樓得不算太遲,估計是忠叔這邊接到吳迪來了的消息就通知了季長衍,吳迪才坐到沙發上沒一分鐘,季長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樓梯上。
"大堂哥。"先看到季長衍的,是讓了位置,坐到了樓梯對面的季長羽,一見自己大堂哥下樓了,他連忙起身相迎。
在季長衍面前,一向讓人不敢得罪的季五爺就是小鵪鶉崽子,那是連翅膀都不敢拍一下。
同樣無比敬重季長衍的吳迪,聞聲也跟著季長羽的動作,從沙發起身,迎接下樓的季長衍。
吳迪的級別還不夠老國公爺親自出來迎客,他也不是老國公爺邀請來的客人,所以,一樓這邊即便有動靜,也未見老國公爺的身影。
當然,吳迪也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那點兒地位根本不可能驚動老國公爺,更沒資格去打擾老國公爺休息,親自進老國公爺的房間去看望他老人家更是不可能,能在用晚餐的時候,見上老國公爺一面都算有命了,吳迪也不奢求這個時候看到老國公爺的人。
"季大哥。"隨著季長羽的那聲大堂哥,吳迪也叫出了他對季長衍的稱呼。
腳步很快,季長羽和吳迪起身叫人的時間,季長衍已經從樓梯上下到一樓。
"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下來得晚了些,忠叔,給吳少爺上些我最近帶回來的那批新茶。"季長衍道。
家中女眷大都也在軍營工作,都不是啥風雅之人,對茶道的研究不及其他世家貴族,但招待客人的茶品,季家可不缺,特別是,發現季末身份後,又得知季末名下就有一家產業鏈齊全的茶廠,老宅這邊的茶,就沒缺過,就連幫佣過節發的禮包里,也有茶品。
家中來了客人,之後季長衍這位主人還要接待,管家忠叔自然不可能帶著手下人送完禮品就消失不見,而是要在旁邊候著隨時等著指令,從季長衍下樓,那些在老宅幫佣的人,就等在會客廳外圍了。
"好的,少將。"
說是帶人送禮物至庫房,實際上,事情也是吩咐別人做的,所以才會很快回來,季長衍一說,忠叔就知道自家少將讓拿的是哪些茶品,忙讓人將前一陣子新來的茶泡上,端上來。
忠叔吩咐手下人做事的時間,季長衍已經行至會客廳的沙發旁,在季長羽對面的位置坐下。
雖然按照官職,吳迪根本沒法兒跟季長衍比,身份地位,他一個外姓的公主兒子也比不上手握實權的季長衍,比年齡他更是小季長衍好多,但他到底是客人,季長衍沒用他讓沙發主位。
視線不經意在吳迪脖頸掛著的玉石上掃過,確定人這一次果然帶著那塊玉飾來的,不像上一次,沒有將玉飾帶在身邊,季長衍端坐在沙發上。
從吳迪進屋忠叔就讓人燒水了,沒一會兒,季長衍吩咐的茶水就被幫佣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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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親自幫季長衍,季長羽還有吳迪倒上茶水,直到他們三個每人面前都擺上了一盞熱騰騰的茶,他才去了一旁。
先動口品了一下茶味道的是季長衍,品完茶後,他才幽幽開口道。
"小迪,我听說,你最近這段時間,時常去大秦戰將劇組探班季末?"
吳迪的年紀比季長羽還小,他跟季長衍也是同輩,無論是按照身份地位還是年齡來算,季長衍稱呼他一聲小迪都不為過,更何況,季長衍還救過吳迪兩次。
季長衍整個人不用動怒,坐在那里,就是不怒自威的最好代名詞,都不用他對吳迪瞪眼楮,吳迪就感受到了比跟他表兄們說話還要大的壓力,心道,不會真被季長羽那攪屎棍說著了,季長衍季大哥,真是來向他興師問罪的吧!
面對壓迫力十足的季長衍,完全忘了自己前世那點兒事,一向沉著自若的吳迪,難得慌亂,不知該如何回答季長衍的問題。
一旁,听到自己大堂哥竟真問起了吳迪去探班季末的事情,幸災樂禍的季長羽明顯眼神一亮。
他就知道,自己大堂哥那麼在意季末,找吳迪來指不定就是問罪的!
果然呀,不止他一個人不能忍吳迪這家伙想當自己姑爺爺這事兒,自己大堂哥同樣不能忍!
這可真是太好了,他倒要瞧瞧,吳迪能說出什麼花來,難不成還能否認自己去探班一個月的事實?
要真是那樣,他一定當場揭發他!
季長羽眼底的竊喜都要溢出眼球了,善于洞察他人心思想法,又坐在季長羽對面的季長衍豈會看不出來。
提到吳迪去探班季末一事,季長衍是特意為之,也是真有那麼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可不覺著吳迪配得上季末,哪怕他說的那個什麼前世今生成立也一樣,季長衍等待吳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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