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嗯，家里的小野貓抓的。
校場上塵土飛揚，莫千塵與莫千離正領著士兵操練，長槍劈刺有聲，陣型變換如流。
見蕭慕寒一身玄色勁裝走來，二人立刻收了招式，快步迎上前。
“阿寒！”
莫千塵率先開口，語氣沉穩，“各要塞已盡數派士兵把守，邊境線按您之前的部署布下防御陣，如今沿線已是銅牆鐵壁，絕無疏漏！”
蕭慕寒目光掃過校場操練的士兵，頷首道“做得不錯，軍心穩固，防線扎實，才能守住這疆土。”
幾人並肩走進主營帳，帳內案上攤著邊境輿圖。
他們圍著輿圖，又仔細商討了布防輪換、糧草補給等細節，待一切敲定，蕭慕寒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在桌案上展開。
“這邊的情況，我已修書稟報父皇。”
蕭慕寒指尖點了點密信末尾。
“朝廷很快會派新的大將軍前來接手軍營事務。”
莫千離聞言一愣，看向蕭慕寒“那……雲鶴霄大將軍不打算接管這里嗎？”
“他腿傷未愈，軍中事務繁雜，需久坐久站，實在不便。”
蕭慕寒語氣帶著幾分體諒，“安心養傷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莫千塵與莫千離對視一眼，隨即了然點頭，雲將軍的腿傷嚴重，不能行走，日日坐著輪椅，確實不適合再留在艱苦的邊境軍營操勞。
校場上風吹草動，莫千嬌一身勁裝跨在馬背上，正跟著天狐練習拉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主營帳方向——老遠便看見蕭慕寒與自家兩位哥哥並肩走出。
“千嬌小姐！”
天狐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伸手穩住她晃動的手臂。
“練習騎射最忌分心，腳下再松些，小心摔馬。”
莫千嬌慌忙收回目光，卻又眼珠一轉，笑著扯了扯韁繩。
“師傅，我哥好像在叫我，我先去那邊看看！一會兒回來接著練，您先歇會兒~”
說罷，不等天狐阻攔，便催馬朝著蕭慕寒幾人跑去。
莫千嬌勒停馬，仰著小臉看向蕭慕寒，語氣帶著幾分嬌俏。
“王爺，您來得正好！我騎射還沒學會，您能教教我嗎？”
蕭慕寒挑眉，看了眼莫千嬌手中還沒握穩的弓箭，唇角微勾。
“好啊。不過我只教一遍，看好了。”
話音落，蕭慕寒翻身上了身旁一匹備好的駿馬，韁繩一揚，馬兒便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
待奔至十米外的箭靶前，蕭慕寒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動作行雲流水，“咻咻咻”三箭接連射出，箭箭精準命中靶心，箭羽兀自顫動。
莫千嬌坐在馬背上看得目瞪口呆，連嘴巴都忘了合上。
直到蕭慕寒騎馬繞了一圈回到她面前，莫千嬌才緩過神來，滿眼崇拜。
“王爺您太厲害了！可是……我沒學會。”
蕭慕寒飛身下馬，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轉頭對莫千塵笑道“你們這妹妹，可得多請幾個師傅好好教，別總想著偷懶。”
“阿寒說得是。”
莫千塵笑著應下，隨即提議。
“我們去看看六皇子的操練情況吧，算算時間也該有進展了。”
幾人說著，便大步朝校場另一側走去。
莫千離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後面，湊到妹妹身邊壓低聲音叮囑。
“以後不準這樣對攝政王，他最討厭心思不正、刻意勾搭的女人，安分些。”
莫千嬌吐了吐舌頭，乖乖點頭“好，听二哥的。”
校場另一側的草場同樣熱鬧，五皇子蕭柯宇一身戎裝，正策馬練習騎射。
身旁幾位烈焰軍將士騎馬相隨，不時出聲指點他的姿勢與力道。這是雲鶴霄安排的人。
只見六皇子夾緊馬腹，駿馬揚蹄奔馳，身後揚起陣陣塵土。
待接近箭靶，蕭柯宇迅速拉弓、瞄準、放箭，動作雖不及蕭慕寒那般行雲流水，卻也利落干脆，箭矢穩穩扎進靶心紅圈。
一連幾箭下來，竟無一旁差，顯然這些日子下了不少苦功，進步斐然。
蕭慕寒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淡淡點頭。
“嗯，看來六弟這些日子很用功，騎射大有長進。”
不一會兒，蕭柯宇便騎著馬奔了過來，利落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蕭慕寒面前，臉上帶著幾分雀躍。
“三皇兄，你來得正巧！剛練了會兒，快給我指點指點！”
“剛剛都看到了。”
蕭慕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肯定。
“你的騎射已經不錯了，姿勢穩了，準頭也跟上了。”
“真的嗎？”
蕭柯宇眼楮一亮，笑容更盛，“太好了！能得到三皇兄的夸獎，可真不容易！”
蕭慕寒看著他雀躍的模樣，嘴角微揚。
“這幾日在軍營操練辛苦，晚上我帶大家去集市逛逛，放松放松。”
“好啊！”
蕭柯宇立刻應下，語氣里滿是期待。
“在軍營里天天練，可憋壞我了，正好去集市透透氣！”
落雲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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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火暖黃，餐桌旁，蕭慕寒的筷子幾乎沒停過，夾起的糖醋魚、翡翠青菜，一碟碟往雲可依碗里送，堆得像座小山。
雲可依終于放下筷子，佯作不滿地挑眉。
“我不吃了。王爺，您這是把我當小豬喂呢？夾這麼多菜，是想把我養胖了賣錢嗎？嗯？”
蕭慕寒放下筷子，伸手捏了捏雲可依的手腕，語氣認真。
“你得多吃點，太瘦了，抱著都沒什麼肉。”
“我才不瘦！”
雲可依立刻挺了挺胸，嗔道，“我這凹凸有致的身材哪里瘦了？分明是你不懂欣賞。”
蕭慕寒順著雲可依的話，目光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眼底漫上笑意。
“確實，我家依兒的身材，確實好看。”
“你往哪看呢！”
雲可依臉頰微紅，伸手推了蕭慕寒一下，“快吃飯。”
蕭慕寒低笑一聲，不等雲可依反應，便伸手將她打橫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今晚我帶六弟和莫家兩兄弟去集市逛逛，依兒要一起去嗎？”
雲可依搖搖頭，在蕭慕寒懷里蹭了蹭。
“我不去啦。今晚還要給哥哥施針，你們一群大男人，我去了也不方便，而且……我還不想暴露身份。”
“好吧。你在家乖乖等我……”
“好……”
蕭慕寒輕輕應著，語氣帶了點委屈。
“那今晚，我早點回來，依兒可別太想我。”
雲可依伸手勾住蕭慕寒的脖子，笑著調侃。
“你要是回來晚了，我可就不給你留門了。”
“那我今晚不去了，陪夫人要緊。”
蕭慕寒作勢要起身吩咐手下，逗得雲可依連忙拉住他。
“和你開玩笑呢。”
雲可依眉眼彎彎，“王爺不管多晚回來，我都給你留門。”
兩人相視一笑，屋內滿是溫馨。
突然，“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為掩人耳目，他們始終在房內單獨用膳，旁人從不敢隨意打擾。
門外傳來影一壓低的聲音“王爺，有密信，京城急報。”
蕭慕寒臉色微變，小心翼翼將雲可依放在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只拉開一道窄窄的門縫，接過影一遞來的密信，隨即又迅速合上了門。
蕭慕寒展開密信，目光掃過字跡時，眉頭緩緩擰緊，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信上寫著，父皇令他即刻啟程回京，緣由竟是朱雀國神女即將抵達玄武國，且當眾點名，要嫁與攝政王蕭慕寒為妃。
“怎麼了？”
雲可依見蕭慕寒神色不對，連忙起身走近，輕聲詢問。
“臉色這麼難看，是京城出什麼事了嗎？”
蕭慕寒將密信捏在手中，指尖微微用力，語氣盡量平淡。
“沒什麼，只是父皇催我盡快回京。”
蕭慕寒沒有提及神女求親的內容，不願徒增雲可依的煩憂。
雲可依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卻還是強打起精神，伸手撫了撫蕭慕寒的手臂。
“那……那便回去吧，皇命難違。我這邊先幫哥哥治好腿疾，處理完瑣事，就立刻去京城找你，不會讓王爺等太久的。”
蕭慕寒卻轉頭看向雲可依，眼神帶著幾分促狹，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我看你不像是擔心，倒像是有些開心——又能暫時‘擺脫’我了，是吧？”
“王爺說什麼呢！”
雲可依立刻反駁，伸手環住蕭慕寒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膛，聲音軟了下來。
“我怎麼會舍得你？若不是哥哥的腿疾還沒好，我定然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哪也不去。”
蕭慕寒心中的郁結被雲可依這一句話化開，低笑一聲，伸手將雲可依緊緊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力道不自覺加重，仿佛下一秒就要面臨離別般，想要將雲可依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蕭慕寒居住的小院外，四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各自隱在濃密的枝葉間，氣息斂得一絲不漏，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院內那扇緊閉的房門。
“你們說，王爺這算不算金屋藏嬌？”
影二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好奇。
“這幾日吃飯都在屋里，連院門都少出，偶爾還能听見里面有女子撒嬌的聲音，軟乎乎的。”
影三輕輕點頭，語氣里滿是感慨。
“沒想到啊，咱們這位高冷到能凍死人的攝政王，也會被美色迷住。這幾日院里動靜不斷，難不成是夜夜笙歌？以前可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歌，玩得也太花了。”
影四沒接話，只是悄悄往窗邊挪了挪，似乎想再听听里面的動靜。
影一卻皺了皺眉，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擔憂。
“哎……你們別光顧著看熱鬧。主子向來謹慎，這次卻對一個女子這般特殊，連單獨用膳都要避著人，你們說……他該不會是中了什麼美人計吧？要是被人利用了，可不是小事。”
“不會吧……咱們主子沒那麼傻吧！”
話音剛落，其他三人紛紛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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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臉上的好奇漸漸褪去，多了幾分和影一一樣的擔憂，畢竟，他們的主子，從來都是把江山、權謀放在第一位的，近幾日卻……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蕭慕寒整理著衣擺走出，目光掃過院外隱有氣息的大樹，沉聲道“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出來。”
四道黑影迅速從樹上躍下，單膝跪地，動作利落無聲。
“主子……”
“小院外的守衛可以撤離了。”
蕭慕寒語氣平淡，吩咐道，“我要去集市，你們隨我一同前往，重點保護好六皇子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主子……”
影一抬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詢問“王爺，院里那位姑娘……不需要留下人手保護嗎？畢竟她身份特殊，留在此地多有不便。”
蕭慕寒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篤定，隨即擺了擺手。
“不用，按我的話去做即可。”
蕭慕寒知曉雲可依並非弱質女流，且院內安全有隱衛暗中照看，無需多此一舉。
“是！”
四大影衛不再多問，齊聲領命，身形一閃，便隱入了院外的陰影中，只待蕭慕寒動身。
夜晚……
雲可依提著藥箱，輕步走到雲鶴霄的房門前。
“我哥在嗎？”
“大小姐……里面輕……”
門口的烈焰軍護衛早已識得她，見她過來，無需多言便側身推開了房門，示意她進去。
屋內光線柔和，雲鶴霄正坐在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兵書，目光專注地落在書頁上，指尖還時不時摩挲著書上的批注——雲可依一眼便動，哥哥心里，從來沒放下過帶兵打仗的執念。
雲可依沒有點破，只是走上前，輕聲說道“哥哥，到施針的時間了，快躺下吧。”
“嗯……”
雲鶴霄合上書，沒有多言，順勢在榻上平躺下來。
“哥哥恢復的不錯……真好……”
雲可依熟練地打開藥箱，取出銀針，先小心褪去雲鶴霄的上衣，找準胸口的穴位，將銀針緩緩刺入；隨後又將雲鶴霄的褲腿向上挽至膝蓋，在大腿、小腿的幾處關鍵穴位上依次施針，動作輕柔卻精準。
“依依，”
“嗯？”
沉默片刻，雲鶴霄忽然開口，聲音低沉，“現在沒有外人，你跟哥哥說實話，你當初為什麼要假死逃婚？是不是皇上逼你的？”
雲可依持針的手頓了頓，隨即繼續動作，先是輕輕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復雜。
“沒人逼我……是我自己覺得，配不上蕭慕寒。我當時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而他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不過，現在，我有哥哥了……不再是無依無靠之人……”
雲可依垂著眼，聲音輕了些“皇上私底下與我說過，蕭慕寒，將來是要做皇帝之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是常事……因此，我，既怕自己幫不了他坐穩皇位，更怕他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後，後宮佳麗三千……我做不到和別人共事一夫，所以才想著逃避，干脆離開他。”
“你的想法沒錯。”
雲鶴霄看著她的側臉，語氣堅定。
“無論你做什麼選擇，哥哥永遠站在你這邊。”
雲可依指尖微顫，一邊調整著銀針的角度，一邊輕聲說“但……哥哥，我想試試。我不忍心看蕭慕寒為我難過，也想賭一把……如果我輸了，哥哥能不能帶妹妹永遠離開他？”
雲鶴霄沉默了一瞬，緩緩道“好……我答應你……”
雲鶴霄又說道“以我對阿寒的了解，他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應該不會背叛你。只是……身為帝王，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或許就做不到了。往後，為了朝堂穩定，總會娶些世家女子做擺設，妹妹，你願接受這樣的事嗎？”
“我不願意。”
雲可依的聲音帶著幾分執拗，“他若是敢娶別人，哪怕只是擺設也不行，我絕不會原諒，一定會永遠離開他。我管不了他娶誰，但我能強迫自己離開他。”
“嗯，想清楚就好。”
雲鶴霄看著雲可依泛紅的眼眶，語氣溫柔。
“別怕，不管什麼時候，哥哥都會保護你。”
雲可依用力點點頭，可眼眶里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眼神里滿是迷茫——她不知道這場“賭局”，自己究竟能不能贏。
暮色漸沉，邊境集市上燈火初亮。
蕭慕寒帶著蕭柯宇、莫千塵、莫千離一行人漫步其中，特意要讓從未到過邊境的五皇子看看真實的人間百態。
幾人先往貧民窟走去，越往里走，景象越顯破敗——衣衫襤褸的乞丐蜷縮在牆角乞討，幾位白發老人倚在坍塌大半的破廟門口，寒風中瑟瑟發抖。
蕭慕寒眉頭微蹙，轉頭對暗處的四大影衛吩咐“去附近粥鋪買些熱粥和饅頭，分發給他們。”
“是……主子……”
不多時，影衛們提著食桶返回，剛將粥饅頭放下，饑腸轆轆的窮人們便蜂擁而上，爭搶間甚至大打出手，碗碟碎裂聲、咒罵聲混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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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柯宇看得目瞪口呆，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為什麼要搶……排隊不可以嗎？人人都有份兒……”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離開貧民窟，蕭慕寒又帶幾人去了集市另一端的青樓酒館。
這里絲竹悅耳，酒香撲鼻，富家子弟們在樓上听戲飲酒，歡聲笑語不斷，與方才的破敗景象判若兩人。
蕭慕寒指了指眼前的熱鬧，對蕭柯宇道“這就是窮人與富人的生活，他們都是玄武國的子民。你說說，該怎麼幫他們？”
蕭柯宇想了想，脫口而出“給窮人多送些吃的，再把富人的錢分一些給他們！”
蕭慕寒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再多說，轉身邁步離開。
幾人隨後走到街角一家路邊攤，攤主夫婦正忙著烙餅、盛湯，雖忙碌卻滿臉笑意。
有客人落下錢袋，老板娘發現後立刻追出去還回；遇到老人來買餅，老板還會多送半塊。
蕭柯宇看著這一幕，眼神柔和下來，輕聲感慨。
“這樣相依為命的平常夫妻，倒讓人有些羨慕。”
街角的燈籠映著人影，蕭慕寒看了眼天色，轉頭對蕭柯宇說道“時候不早了，五弟，這里離軍營還有些路，我讓影衛送你回去。”
蕭柯宇揉了揉有些發沉的腦袋，笑著點頭。
“好，那我先走了，三皇兄你們也早點歇息。”
蕭慕寒抬手示意，影一、影二、影三、影四立刻從暗處走出，恭敬地躬身。
“六皇子，請。”
蕭柯宇邁步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車簾落下，馬車緩緩駛離。
待馬車消失在夜色中，蕭慕寒轉過身，看向身後的莫千塵與莫千離，嘴角勾了勾。
“走吧，前面街角有家湯池，去泡泡澡，解解今日的乏。”
“好啊！”
莫千離率先應下，語氣帶著幾分雀躍。
“剛吃撐了，泡個熱水澡正好舒坦，這可是最幸福的事了！”
莫千塵也笑著點頭，三人並肩朝著湯池的方向走去。
湯池老板引著蕭慕寒三人穿過回廊，來到一處隱蔽的戶外溫泉池——池邊圍著木欄，掛著輕紗，池面氤氳著熱氣，周圍還點著驅蟲的燻香，算得上是頂配的豪華湯池。
“三位公子慢用，有需要隨時喊小的。”老板弓著身退下，貼心地帶上了院門。
三人褪去外袍，只著里衣踏入池中，溫熱的泉水漫過腰腹，瞬間驅散了一日的疲憊。
莫千離泡得舒服，正眯著眼哼唧，目光掃過蕭慕寒胸口時，突然頓住，隨即促狹地笑出了聲。
“阿寒，你胸口這幾道紅痕，看著像是被女人抓的啊？”
蕭慕寒閉著眼靠在池邊，聞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語氣帶著幾分慵懶。
“嗯，家里的小野貓抓的。”
蕭慕寒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雲可依夜夜窩在他懷中，眼尾泛紅、小手無意識抓著他胸膛的模樣，又軟又嬌，連抓人的力道都帶著幾分可愛。
“阿寒？阿寒？”
莫千塵連喚了蕭慕寒好幾聲，見他沒反應，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在想什麼呢，魂都快飛了。”
蕭慕寒回過神，睜開眼看向兩人“怎麼了？”
“你特意支開六皇子，又帶我們來這僻靜的湯池，肯定是有話要單獨說吧？”
莫千塵開門見山，語氣認真。
蕭慕寒點頭，身子微微坐直。
“三日後，我會安排你們先帶六弟回京，我要在這里多留幾日，晚些再回去。”
“啥？”
莫千離立刻瞪大眼，打趣道，“你該不會是被這里某位美人勾住魂，舍不得走了吧？”
“別胡說。”
莫千塵瞪了莫千離一眼，轉向蕭慕寒，“阿寒向來有分寸，定是有別的事。”
蕭慕寒卻看著兩人，坦然承認“嗯，確實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話一出，莫千塵和莫千離瞬間目瞪口呆，愣在池水中半天沒反應。
“什麼？”
“女人？”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向來把江山權謀放在第一位的攝政王，竟會為了女人耽誤回京的行程。
蕭慕寒沒解釋太多，只是加重語氣叮囑“她的事暫時不便細說，你們只需記住，務必平安護送六皇子回京，路上不得讓他受半點傷害。”
“是！”
兩人雖滿心疑惑，但見蕭慕寒神色嚴肅，立刻收了玩笑，齊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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