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雲可依在選妃宴跳舞奪得魁首……
雲可依見厲王杯中酒又空了,連忙上前一步,保持著婢女的姿態低聲道“王爺,您的酒喝完了,奴婢去給您再取一壺來。”
厲王眼皮都沒抬,只淡淡“嗯”了一聲。
雲可依松了口氣,端起空酒壺轉身離開,腳步匆匆地往偏殿方向走。剛拐過一道花架,就撞見了迎面走來的影一。
雲可依心里咯 一下,隨即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影一,快帶我出去,這里到處都是太子的人,我出不去。”
影一打量著雲可依,眉頭微蹙“雲姑娘?您不是來參加選妃宴的?這才剛開始,怎麼就要走?王爺還在那邊等著呢。”
雲可依下意識瞥向御花園門口,果然見幾個身著便服的男子守在暗處,眼神銳利地掃視著進出的人,正是太子的暗衛。
雲可依咬了咬唇,現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反倒不如留在這宴會上安全。
“我暫時不走了,”
雲可依掀開一點面紗,露出下巴,聲音壓得更低。
“你看,我這衣裙髒了。”
說著往手臂內側指了指——淺粉色的料子上,果然洇開了一小片深色的血跡,是方才傷口滲出來的。
影一這才注意到那抹暗紅,臉色微變,也顧不上多問,立刻道“跟我來。”
影一引著雲可依穿過一道側門,來到隔壁一間空置的廂房,從懷里摸出傷藥和干淨的布條,又轉身從櫃子里翻出一套舞姬穿的紅色紗裙。
“雲姑娘先包扎傷口,換上這套吧……這些都是為舞姬準備的,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影一說著退到門外守著。
“屬下在外頭等著。”
“好……謝了……”
雲可依反手關上門,咬著牙解開肩頭的衣襟,匆匆處理好傷口,換上那套干淨的衣裙。
鏡中映出的身影素雅了許多,倒也瞧不出異樣。
雲可依將換下來的粉色襦裙團成一團藏好,這才推門出去。
……
古箏聲歇,甦婉的表演剛落,便有另一名女子旋身躍上戲台,水紅色舞裙隨著動作翻飛,正是林太傅之女林嬌嬌。
她舞姿靈動,時而如弱柳扶風,時而如驚鴻照影,每一個眼神都有意無意地瞟向蕭慕寒的方向,帶著毫不掩飾的熱切。
皇後看在眼里,側頭對身側的蕭慕寒笑道“阿寒,這許久看下來,有看中的女孩子嗎?”
蕭慕寒的目光從戲台移開,落在園中某處,淡淡道“還沒看到最後,不好下定論。”
皇後順著他的視線望了望,又轉回頭,指著台上的林嬌嬌。
“你看這林太傅的女兒,林嬌嬌,舞姿倒是利落,模樣也周正,怎麼樣?”
蕭慕寒重新看向戲台,林嬌嬌恰好一個旋身,裙擺掃過地面,她抬眼時,正對上他的方向,立刻露出一個明艷的笑容,眼神里的討好幾乎要溢出來。
蕭慕寒收回目光,語氣沒什麼起伏“舞跳得是不錯。”
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只是太過諂媚,兒臣不喜歡。”
皇後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台上的林嬌嬌似是察覺到氣氛不對,舞步慢了半拍,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終究還是強撐著跳完了整支舞。
甦婉攥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深吸一口氣,還是端著酒盞朝蕭慕寒的席位走了過去。
甦婉站在蕭慕寒面前,屈膝行了個淺禮,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攝政王,您還記得臣女嗎?花燈節時,在喬縣的燈謎會上,臣女曾與您有過一面之緣。”
甦婉記得清清楚楚,那晚他也是這般一身玄色衣袍,也是戴著面具,周身寒氣逼人,她猜中那盞最難的燈謎時,蕭慕寒恰好從旁經過,還多看了她一眼。
蕭慕寒抬眸看了甦婉一眼,那雙藏在面具後的眸子沒什麼波瀾,顯然是毫無印象,只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皇後在一旁听著,眼楮一亮,還以為兩人真有段過往,連忙笑著撮合。
“哦?原來你們早就見過?這可真是緣分,看來哀家得多留心留心了。”
蕭慕寒卻像是沒听見皇後的話,目光越過甦婉,落在台上正表演箜篌的女子身上,語氣平淡得近乎刻薄。
“你還沒她好看,我怎麼會記得你。”
一句話,像盆冷水兜頭澆下。
甦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端著酒杯的手都在發顫。
周遭似乎有幾道目光投了過來,帶著若有似無的打量,讓甦婉只覺得臉頰發燙,尷尬得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甦婉心想 “他……怎麼是這樣的人……難道……我看錯人了……”
甦婉沒再說什麼,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液辛辣地滑過喉嚨,也壓不住心頭的澀意。
“民女……告退……”
甦婉匆匆屈膝行了個禮,轉身快步走回了人群中,背影都透著幾分狼狽。
皇後見狀,忍不住輕輕拍了下蕭慕寒的胳膊,嗔道“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姑娘?這般直白傷人,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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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寒沒接話,重新端起茶杯,目光又飄向了人群深處,不知在看什麼,只是那語氣里的冷淡,絲毫未減。
“沒人喜歡嗎?”
夜色漸深,台上的才藝表演已近尾聲,最後一位女子的歌聲落下時,園中掌聲稀稀落落,眾人的心思早已不在表演上,都悄悄看向蕭慕寒的方向。
老皇帝打了個哈欠,側頭看向身側的蕭慕寒,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慕寒,這都快表演完了,你到底有沒有看中的?若是還沒頭緒,也不必費神了,朕替你安排一個,今晚的魁首便給你做正妃。”
蕭慕寒抬眸,面具後的目光與老皇帝對上,聲音冷硬“不行,兒臣要自己選。”
“你沒得選!”
老皇帝沉了臉,一拍扶手。
“這事由不得你,就得听朕的!”
皇後連忙在一旁打圓場,笑著對老皇帝道“陛下別急,臣妾與陛下心里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皇後與老皇帝對視一眼,兩人顯然早已商議過,隨即揚聲道,“經過哀家與陛下商議,今晚的魁首,是一品女欽差甦婉。”
話音剛落,甦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甦婉站在人群中,月白裙衫在燈火下泛著微光,一時竟忘了反應。
皇後目光掃過眾人,又問了一句“甦婉拔得頭籌,可有哪位姑娘有異議?”
園中靜悄悄的,女孩子們臉上雖有失落,卻沒人敢在皇後面前說什麼。
畢竟甦婉的古箏確實技藝精湛,加上她又是一品女欽差,身份本就不同,倒也沒人能說出不服的話來。
老皇帝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蕭慕寒“你看,眾人都無異議,這事就這麼定了。”
蕭慕寒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卻終究沒再反駁,只是那雙藏在面具後的眼楮,暗得像化不開的濃墨。
“我有異議。”
三個字清亮如玉石相擊,陡然劃破園中寂靜。
話音未落,七道鮮紅的絲帶突然從夜空飛掠而下,如七條靈動的赤練蛇,卷向戲台中央。
緊接著,一道紅色身影踏著絲帶翩然而至,女子身著一襲猩紅紗衣,衣料輕薄如蟬翼,肩頭與腰側的輕紗若隱若現,露出線條優美的香肩與一截白皙的腰肢,裙擺開衩極高,隨著動作翻飛,兩條筆直縴細的長腿偶爾閃過,惹得台下倒抽一口冷氣。
雲可依臉上戴著一副黃金鳳紋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顏,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帶著說不盡的魅惑。
縴細的手臂輕拉絲帶,雲可依在空中旋身,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恰在此時,不知何處傳來悠揚的琴聲,清越婉轉,與她的舞姿相得益彰。
下一瞬,雲可依足尖輕點絲帶,如斷線的紅蝶般落下,穩穩踩在戲台中央那面大鼓上。
足尖、腳跟交替輕點鼓面。
“咚咚”聲與琴聲相和,節奏愈發明快。
雲可依舒展雙臂,腰肢柔軟如柳,在鼓面上旋轉、跳躍,紅色紗衣飛揚如烈火燎原,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驚心動魄的美,卻又不失力量。
台下的人全都看呆了,連呼吸都忘了。
老皇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皇後端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眼中滿是驚詫;
蕭慕寒猛地站起身,面具後的目光緊緊鎖在那抹紅色身影上,一動不動。
女子們忘了嫉妒,皇子們忘了言語,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鼓上的紅衣女子牢牢吸住,生怕眨一下眼,就錯過了這驚鴻一瞥的絕美舞姿。
鼓點戛然而止,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夜色里,雲可依單足點在鼓面,身姿如振翅欲飛的紅蝶,靜立片刻。
台下先是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連老皇帝都忍不住撫掌贊嘆“好!好一個鼓上舞!”
雲可依輕盈躍下大鼓,走到台前屈膝行禮,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幾分笑意。
“皇後娘娘,臣女這舞,可夠格奪得魁首?”
皇後正要點頭說“可以”,人群中卻響起甦婉清亮的聲音“皇後娘娘三思!”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甦婉走出一步,目光落在雲可依臉上的黃金面具上,語氣嚴肅。
“此女雖舞姿出眾,卻戴著鳳凰紋路的面具!整個玄武國,鳳紋乃是皇後娘娘專屬,她一個無名女子竟敢僭越使用,分明是不將皇家威嚴放在眼里,還請娘娘治她的不敬之罪!”
這話一出,園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雲可依的面具上,那鳳紋雕琢得栩栩如生,確實與皇後鳳冠上的紋樣極為相似。
雲可依心頭“咯 ”一下,後背瞬間冒出冷汗。
雲可依心中暗中盤算“我怎麼忘了這一茬?這面具是特意找人打的,就為了和蕭慕寒那龍紋面具配成一對,當時只覺得好看,竟忘了鳳紋是皇後專屬。”
甦婉又說道“在皇家宴會上戴鳳紋面具,何止是不敬,簡直是殺頭的罪過!”
雲可依攥緊了袖中的鎮魂鈴,指節微微發顫,面具後的臉色早已褪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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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因舞姿驚艷眾人的得意,此刻全被恐懼取代,只能僵在原地,等著皇後的發落。
御花園絲竹驟停,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階下。
蕭慕寒一襲玄色錦袍,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捧著一件銀狐大氅,緩步踏上舞台。
雲可依剛舞畢,鬢邊珠釵微顫,額角還凝著細汗,見他走來,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蕭慕寒卻沒看她,只將那華貴的大氅輕輕披在她肩頭,絨毛掃過她頸項,帶著清冽的龍涎香。
蕭慕寒抬眼,目光冷厲如刀,直直射向方才出言譏諷雲可依的世家公子。
“這是我為她打造的面具,豈容你來置喙?”
話音落地,滿室俱靜。
蕭慕寒轉而望向御座上的帝後,唇邊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父皇,母後,你們覺得她的舞姿,能拿今晚的魁首嗎?”
皇上捻著胡須,朗聲笑道“可以。”
“那就行。”
蕭慕寒頷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選她做我的正妃。”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他卻不管眾人嘩然,目光掃過階下百官。
“大家還有異議嗎?”
無人敢應。方才還竊竊私語的人群,此刻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
蕭慕寒不再多言,俯身便將雲可依打橫抱起。
雲可依驚呼一聲,下意識攥住蕭慕寒胸前衣襟,大氅滑落一角,露出縴細的腳踝。
蕭慕寒足尖一點,竟帶著她如驚鴻般掠過眾人頭頂,衣袂翻飛間,轉瞬便消失在御花園的夜色里。
直到那抹身影徹底不見,眾人才如夢初醒,面面相覷,眼底盡是震驚。
皇後輕拍著心口,看向身旁的皇上,語氣里滿是茫然“陛下,還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呢?”
“去查今晚參加選妃宴的名單,自然知道……”
夜風在耳畔呼嘯,不過轉瞬,蕭慕寒的足尖便落定在一方靜謐的院落里。
雲可依驚魂未定地睜眼,只見月光潑灑在青磚地上,四周草木蔥蘢,月季攀著竹籬開得正好,石板小徑掃得一塵不染,空氣中浮動著草木與夜露的清芬,竟比御花園的喧囂處多了幾分安寧。
蕭慕寒抱著雲可依,抬手推開一扇雕花木門,門軸轉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屋內未點燈,只借著窗外月色,隱約可見陳設雅致,靠牆的梨花木架上擺著青瓷瓶,桌上鋪著素色錦布,處處透著久居的溫馨。
“這是哪?”
雲可依終于找回聲音,輕聲問道,身上的大氅滑落,露出肩頭細密的冷汗。
蕭慕寒將雲可依輕輕放在鋪著軟褥的床上,月光映在他眼底,少了幾分方才的鋒芒,多了些沉斂。
“母後曾經居住的院子,平日里少有人來。”
蕭慕寒說著,目光落在她身上,眉頭忽然蹙起。
“你身上有很大的血腥味。”語氣陡然收緊。
“你受傷了?在哪,我看看。”
不等雲可依反應,蕭慕寒已伸手在她臂彎、腰側細細探尋。
可雲可依今夜穿了一身緋紅舞衣,裙擺與絲帶層層疊疊,偏偏那道傷口又被她用同色的絲帶緊緊纏了好幾圈,在紅衫映襯下,竟半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沒事的。”
雲可依按住他的手,聲音帶著點急。
“影一給了我上好的金瘡藥,已經上過藥了,不礙事。”
蕭慕寒坐在床沿,指尖還殘留著她衣料的微涼,沉聲問道“今晚去太子東宮做什麼?那地方龍潭虎穴,你可知有多危險?”
蕭慕寒頓了頓,語氣軟了些,“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不必親自涉險。”
雲可依攏了攏肩頭的大氅,伸出雪白的長腿。
月光落在雲可依皓白的腳踝上,一串小巧的銀鈴靜靜懸著,鈴身雕著細密的雲紋,在夜色里泛著溫潤的光。
“我去找傳家寶,”雲可依輕聲道,“你看,這個,就是從東宮拿回來的。”
蕭慕寒的目光落在那串鎮魂鈴上,瞳孔驟然一縮。
“鎮魂鈴?”
“你知道?”
“嗯……這鈴鐺現在不會響……還有開啟……”
銀鈴隨著雲可依的的動作輕輕晃動,似要發出細碎的聲響,那畫面太過熟悉,像一把鑰匙猛地撬開了塵封的記憶。
“對啊……你有辦法開啟鎮魂鈴嗎?父親說,這是很厲害的東西……我不知道怎麼使用……”
“這……”
前世的景象如潮水般涌來也是這樣一串鎮魂鈴,在雲可依的腳踝搖曳,她穿著一身紅衣,在漫天飛雪中旋身起舞,鈴聲清脆,舞姿翩躚,美得讓人心顫。
“ 原來……竟是一模一樣。”
蕭慕寒望著眼前的雲可依,望著那串鎮魂鈴,喉結微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蕭慕寒的目光終究還是落在了雲可依的手臂上。方才探尋時便覺那處絲帶纏得格外緊,此刻借著月光細看,隱約能瞧見絲帶下透出的深色痕跡。
蕭慕寒指尖微動,不顧雲可依微怔的眼神,輕輕解開了那圈紅色絲帶,底下纏著的白色紗布歪歪扭扭,邊緣還沁著些微暗紅,顯然包扎得潦草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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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包扎的?”
蕭慕寒聲音沉了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蹙眉。
雲可依訥訥點頭,想縮回手,卻被蕭慕寒輕輕按住。
“我重新給你包扎,你自己不方便。”
蕭慕寒語氣不容置疑,轉身便從櫃中翻出一個黑漆藥箱。
打開時,里面瓶瓶罐罐整齊排列,蕭慕寒取了干淨的紗布與金瘡藥,動作利落地拆開舊紗布,露出底下那道尚在滲血的傷口。
蕭慕寒低著頭,神情專注,指尖觸到她肌膚時,帶著微涼的溫度,卻意外地輕柔。
包扎好手臂,蕭慕寒目光掃過雲可依身上那件沾了薄汗的紅色紗衣,又道“脫了吧。”
雲可依一驚,攥緊衣襟往後縮。蕭慕寒卻已伸手,小心地將她肩頭的紗衣褪下,露出光潔的後背。
月光下,幾道淺淡的疤痕橫亙在肌膚上,像褪不去的印記。
“趴在床上。”
蕭慕寒扶著雲可依的肩,將人引向床榻。
雲可依僵著身子,怯聲問“你要干嘛?”
“你後背有疤痕。”
蕭慕寒打開一個玉瓷小瓶,里面的膏體泛著瑩潤的光澤。
“這是冰肌玉露膏,涂上很快就會去疤。”
雲可依“哦”了一聲,依言趴在柔軟的被褥上。
蕭慕寒的指尖沾了微涼的膏體,輕輕拂過那些疤痕,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藥膏觸膚帶著清冽的香氣,驅散了傷口的隱痛,也驅散了雲可依緊繃了一夜的疲憊。
等蕭慕寒收了藥瓶,轉身想為雲可依蓋上薄被時,卻見雲可依早已抵著枕巾睡熟了。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呼吸均勻,像是終于卸下了所有防備。
蕭慕寒動作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柔和,伸手為她掖好被角,才轉身滅了窗邊的燭火。
選妃宴會……
御座上,老皇帝捻著胡須,臉上漾開難得的笑意,看向身旁的皇後。
“難得阿寒肯主動選妃,今晚這場宴會,倒也算沒白辦。”
皇後笑著點頭,眼底掩不住欣慰。
“是啊,他年紀也不小了,總算是讓人松了口氣。”
老皇帝笑意未減,目光掃過階下幾位皇子,朗聲道“你們幾個呢?今晚宴上姑娘們各有風姿,可有看中的?”
話音剛落,幾位皇子便對視一眼,紛紛開口,竟都提到了甦婉的名字。
“甦婉……父皇,我要甦婉……”
“父皇,我也看中了甦婉……”
“父皇,我要甦婉……”
連端坐一旁的太子也頷首道“兒臣也覺得甦姑娘才情出眾,風姿綽約。”
這下倒讓老皇帝犯了難,挑眉看向皇後。
“這倒是奇了,都看中一個,給誰好?”
皇後略一思忖,柔聲道“不如問問甦姑娘自己的意思吧。”
甦婉聞言,連忙上前福身行禮,姿容楚楚。老皇帝看向她“你自己想選哪位皇子?”
甦婉卻抬眼,目光越過眾人,直直望向蕭慕寒離去的方向,語氣堅定。
“回陛下,臣女是為攝政王而來,其他皇子從未在考慮之列。”
甦婉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卻帶著執拗,“若是陛下垂憐,肯賜婚臣女做攝政王的側妃或是妾室,臣女便心滿意足了。”
老皇帝聞言,倒也有些意外,隨即笑道“你今晚的表現確實不錯,若不是最後那位紅衣姑娘,魁首之位定然是你的。”
老皇帝沉吟片刻,朗聲道,“既然你這般心悅攝政王,便遂了你的願,賜你做他的側妃吧。”
甦婉猛地抬頭,眼中瞬間迸發出狂喜,連忙跪伏在地,連連磕頭“謝陛下恩典!謝陛下恩典!”
額頭撞在金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卻渾然不覺,只滿心都是得償所願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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