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鮮衣怒馬

第476章 雲可依夢魘……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 巴娜西貓 本章︰第476章 雲可依夢魘……

    第四百七十六章 雲可依夢魘……

    漏壺滴答,夜色已深得像化不開的墨。

    雲可依剛走到廊下,就听見窗內傳來暗衛壓低的聲音。

    “主子,宮里來的急報,皇上深夜傳召,命您即刻回宮。”

    蕭慕寒的回應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凝“知道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蕭慕寒抬眼便撞見站在月光里的雲可依。

    雲可依素衣未換,發梢還沾著些夜露,顯然已在這兒站了片刻。

    “听見了?”

    蕭慕寒走上前,想替雲可依攏一攏被風吹亂的鬢發。

    雲可依卻微微偏頭躲開,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回去吧,宮里的事要緊,處理完了再回來。”

    蕭慕寒的手頓在半空,眸色沉了沉“我帶你一起走。”

    “不了。”

    雲可依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淺影。

    “那座城,于我而言是傷心地,我不想回去。”

    那些藏在宮牆深處的算計、背叛,還有雲可依失去的親人,都成了她心上拔不掉的刺。

    “好吧!”

    夜風吹過庭院,帶來遠處更夫的梆子聲,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頭發沉。

    更深露重,窗紙被月光浸得發白。雲可依躺在床上,眉頭緊蹙,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顯然正被噩夢纏縛。

    夢里是猩紅的宮牆,蕭天佑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在她耳邊反復回響“去,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雲可依抬手,看見自己戴著張猙獰的京劇臉譜,藍面獠牙,遮住了所有表情,手里的刀卻在不住滴血。

    刀下的人不斷變換,有剛正不阿的賢臣,有諂媚逢迎的奸臣,有哭著求饒的好人,也有面目猙獰的壞人……血水流成了河,漫過雲可依的腳踝。

    突然,無數雙眼楮盯住了她,穿透那層臉譜,精準地鎖定了她的臉。

    “是她!就是她!”

    “殺了她……太便宜了……”

    “要讓她五馬分尸……”

    憤怒的嘶吼鋪天蓋地,接著是冰冷的繩索纏上四肢,勒得骨頭生疼。

    雲可依被架在五匹馬中間,隨著一聲令下,劇痛瞬間撕裂了身體……

    “不……不要……”

    夢囈破碎地溢出唇瓣,雲可依猛地抽搐了一下,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像是要抓住什麼救命的東西。

    “不要……不要……”

    門外的蕭慕寒本是來看看她睡熟了沒有,听到這聲淒厲的夢囈,心猛地一揪。

    蕭慕寒不及推門,足尖在窗台輕輕一點,身形如夜梟般掠入,穩穩落在床邊。

    “依兒,醒醒,是我。”

    蕭慕寒伸手按住雲可依亂揮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去,聲音放得極柔。

    “別怕,只是噩夢,我在這兒。”

    雲可依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而紊亂,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顯然又墜入了噩夢的深淵。

    “別怕……我在……”

    不一會兒,雲可依的呼吸恢復了平靜,蕭慕寒將錦被蓋好,輕輕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繼續守夜。

    半個時辰之後……

    夜涼如水,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要殺了你……雲可依……”

    夢里,無數張模糊而扭曲的臉圍了上來,都是她曾經親手了結的人。

    “你這個殺人狂魔……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等著……我要向你索命……雲可依……”

    “你這個殺人女魔頭……”

    “妖女……我們來找你索命了……還我命來……”

    他們或哭或笑,或怨或恨,伸著冰冷的手向雲可依抓來,嘴里嘶吼著“還我命來”。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雲可依想逃,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怨魂越逼越近。

    突然,雲可依猛地睜開眼,眼神卻空洞得嚇人,全然沒有平日的清明。

    “我是妖女……我是殺人女魔頭……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雲可依直挺挺地坐起身,目光在屋內掃過,最終落在了桌上的匕首上。那是雲可依慣用的一把,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我是殺人女魔頭……我是妖女……”

    雲可依緩緩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桌子,伸手拿起了匕首。

    雲可依的動作機械而僵硬,仿佛被無形的線操控著。

    “我的手……它該死……”

    下一秒,她竟握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劃向了自己的手腕!

    “嘶……”

    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鮮血瞬間涌了出來,順著手腕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

    “依兒!”

    一直守在門外的蕭慕寒听到動靜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心髒驟然緊縮。蕭慕寒一個箭步沖上去,想奪下她手中的匕首。

    “你干什麼?把匕首給我……乖……”

    然而,處于夢游狀態的雲可依反應卻異常敏捷,她頭也不抬,僅憑本能便精準地避開了蕭慕寒的手,甚至還下意識地將匕首往自己身前又送了送,仿佛在防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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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流血了……別動……”

    “我是女魔頭……我是妖女……”

    “依兒,匕首給我……乖……”

    蕭慕寒心頭一沉,知道此刻無法喚醒雲可依。他眼神一凜,不再去奪匕首,而是看準時機,快如閃電般伸手,指尖在雲可依肩上和腰間的穴位上輕輕一點。

    “對對不起,依兒,我只能這樣做……”

    雲可依的動作瞬間僵住,眼神里的空洞慢慢褪去,身體一軟,便向後倒去。

    “你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慕寒連忙接住雲可依,將她抱回床上,看著她手腕上仍在流血的傷口,眼底滿是心疼與焦灼。

    夜已經深得像化不開的墨,房間里只留了一盞床頭小燈,暖黃的光暈勉強圈住一方小小的天地。

    蕭慕寒快速從房間的櫃子里取來藥箱,放在床頭櫃上時,他下意識頓了頓,見床上的人沒醒,才松了口氣。

    “別怕……我給你包扎……”

    雲可依睡得很沉,眉頭卻微微蹙著,像是夢里也藏著不安。

    蕭慕寒坐在床邊,小心地托起雲可依的手。掌心的傷口不算深,卻都在掌心位置,讓人看著心疼……

    蕭慕寒先用消毒水,為雲可依擦去手上的鮮血,不一會兒,絲帕都被鮮血染紅了,蕭慕寒又去櫃子里找來了,四五塊絲帕,終于將雲可依手上的鮮血擦拭干淨。

    蕭慕寒擰開藥瓶,在雲可依的手掌上撒上止血藥粉,動作放得極輕,一點點用手指輕輕擦拭著傷口。

    或許是藥粉有些刺激,雲可依的手指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卻沒醒。

    蕭慕寒的動作更緩了,等藥粉涂抹均勻,才取過紗布,一圈圈仔細地纏繞上去。

    蕭慕寒的指尖偶爾踫到雲可依掌心的皮膚,溫溫的,帶著點薄汗的濕意。

    紗布在腕間打了個利落的結,他看著那團白色,指尖懸在半空,終究是收了回來。房間里只有雲可依平穩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掠過的晚風。

    蕭慕寒靜坐著,目光落在雲可依沉睡的臉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依兒現在這樣,手上帶著傷,又睡得這樣不安穩,我怎麼能獨自回京城?”

    翌日

    清晨……

    天剛蒙蒙亮,窗欞上還沾著層薄薄的晨霧,蕭慕寒推開雲可依房門時,帶進來一陣清冽的空氣。

    “嘎吱……”

    蕭慕寒臉上覆著那張慣常的玄鐵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手里端著的食盒冒著裊裊熱氣,里頭是精心備下的早膳……一碗粳米粥,兩碟清口小菜,還有一碟剛出爐的桂花糕。

    “依兒……快嘗嘗,我親手做的早膳……”

    視線掃過房間,蕭慕寒便見雲可依早已醒了。

    “嗯……”

    雲可依坐在臨窗的書桌前,晨光透過半開的窗灑在她發頂,暈出層柔和的金邊。她正低頭專注地握著畫筆,筆尖在宣紙上細細勾勒,渾然沒察覺有人進來。

    “你在干嘛?”

    蕭慕寒放輕腳步走近,目光落在雲可依筆下的畫上。

    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面具圖樣,主體是張威風凜凜的龍紋面具,龍角凌厲,鱗爪分明,線條間透著股張揚的氣勢,卻又在細節處藏著幾分細膩的弧度,不像他平日戴的那般冷硬。

    “這是?”

    蕭慕寒剛站定,雲可依便抬起頭,眼楮亮閃閃的,像盛著晨露的星子。“你來了?剛剛你說什麼?我沒有注意?”

    “沒什麼……”

    雲可依笑著把畫往蕭慕寒面前推了推,語氣里帶著點期待。

    “快看看,喜不喜歡?這是特地給你設計的,想著換個樣式或許更合適些。”

    “這張不錯……”

    蕭慕寒的目光在畫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雲可依帶著笑意的眉眼,覆在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好……我也覺得不錯……”

    雲可依指尖還沾著些顏料,她望著畫上的龍紋,忽然抬頭看向蕭慕寒,聲音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懇求“兩日後再回京好嗎?我想把這面具做出來送你,正好這里的料子也齊全。”

    蕭慕寒正將食盒里的早膳一一擺到桌上,聞言動作微頓,聲音听不出太多情緒“好。”

    簡單一個字,卻讓雲可依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雲可依剛想再說些什麼,抬手拿筆時卻牽扯到了左手,指尖傳來一陣鈍痛。

    雲可依低頭看向自己纏著紗布的左手,眉頭輕輕蹙起,滿臉困惑“對了,我的左手怎麼會受傷?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不是昨晚有刺客?”

    蕭慕寒擺放碗筷的手停住了,他轉過身,玄鐵面具遮住了神情,只那雙眼楮沉沉地望著雲可依“你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真的沒印象……”

    雲可依搖搖頭,努力回想了片刻,卻只有一片模糊的空白。

    “醒來時就覺得手疼,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蕭慕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比剛才更低了些。

    “不記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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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慕寒頓了頓,終究還是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昨晚,是有刺客,你為了躲暗器,不小心被劃傷了。”

    “原來是這樣……”

    蕭慕寒端起那碗粳米粥,舀了一勺輕輕吹涼,遞到雲可依唇邊,聲音比晨霧還要柔和些。

    “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雲可依立刻停了筆,畫筆隨手擱在硯台上,仰著臉看蕭慕寒,眼里亮晶晶的,像落滿了碎星。

    “好啊。”

    雲可依微微張口接住粥,溫熱的米粥滑入喉嚨,帶著淡淡的米香。

    ……

    喝了幾口,雲可依忽然眨了眨眼,望著蕭慕寒覆在面具下的側臉,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總該有什麼圖謀吧?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你。”

    蕭慕寒喂粥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雲可依帶著笑意的臉上,沉默片刻,聲音清晰地傳來“那你嫁給我。”

    雲可依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有些慌亂地別開眼,小聲道“除了這個……我什麼都願意。”

    蕭慕寒將粥碗放回桌上,抬手輕輕踫了踫她額前的碎發,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那你就乖乖在我身邊,不準離開。”

    晨風卷著些微涼意,雲可依換上一身便于行動的湖藍色短打,臉上覆了個精致的蝴蝶面具。

    蝶翅上瓖著細碎的銀線,在天光下泛著流光,恰好遮住她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含笑的眼楮,平添了幾分靈動。

    雲可依帶著蕭慕寒穿過抄手游廊,來到風雨樓歸樓的前院。

    這里早已人聲鼎沸,各色綾羅綢緞往來穿梭,骰子落碗的脆響、呼喝聲、籌碼踫撞聲交織在一起,滿是達官貴人的喧囂。

    雲可依剛站定,目光便被角落里一桌賭局吸了過去。

    那主位上坐著個體態微胖的老者,頭戴珊瑚頂子,正滿面紅光地擲著骰子……正是御史大夫張大人。

    雲可依的目光驟然冷了幾分,當年蕭天佑構陷忠良,這張大人可是最得力的幫凶,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

    蝴蝶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雲可依輕輕踫了踫蕭慕寒的衣袖,聲音里帶著點刻意壓低的興奮。

    “你看那邊,張大人倒是好興致。今日,我陪他好好玩玩。”

    說罷,雲可依提著裙擺,踩著石板路朝那張賭桌走去,步伐輕快,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風雨樓里戴面具的人本就不少,或精致或樸素的面罩遮去大半面容,倒也沒人特意留意雲可依這張蝴蝶面具。

    她款步走到張大人桌前時,對方正摸著胡須哈哈大笑,面前的籌碼堆得像座小山。

    “這位老爺,瞧您贏了這麼多,手氣可真好。”

    雲可依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羨慕,微微屈膝行了個禮。

    “小女子也來湊個熱鬧,沾沾您的福氣,不知可否?”

    張大人眯眼打量她一番,見她雖戴面具,露在外的眉眼卻靈動,衣裳料子也不俗,只當是哪家不便露面的貴女,揮揮手道“來便是,熱鬧才好。”

    頭幾把雲可依像是運氣不濟,要麼押大出小,要麼揭牌總差一點,沒多久就輸光了帶來的小半籌碼。

    張大人笑得愈發得意,連聲道“小姑娘,手氣差了些啊,要不要再換換手氣?”

    “不行……再來……”

    雲可依故作懊惱地拍了下手,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

    “我就不信……贏不了……再來……”

    接下來幾局,雲可依像是突然時來運轉,押注穩準狠,要麼一把擲出豹子,要麼揭牌總能壓過張大人一頭。

    “我贏了……”

    不過片刻,先前輸掉的籌碼不僅全贏了回來,還倒賺了不少,堆在她面前,竟隱隱有超過張大人的勢頭。

    “小姑娘……厲害……”

    張大人臉上的笑漸漸僵住,捻著胡須的手也停了,盯著雲可依面前的籌碼,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

    “要不咋了試試?”

    “我們嗎?你是不是想贏我的錢?”

    “小姑娘,我們去包間賭幾把,你可能會贏的更多……敢嗎?”

    “好啊……”

    雲可依只垂眸撥弄著籌碼,蝴蝶面具下的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終于上鉤了……”

    ……

    豪華包間……

    雕花木門被侍者輕輕推開,暖黃的燈光傾瀉而出,將雲可依與張大人的身影拉長。

    雲可依眼波流轉,剛踏入這間鋪著厚絨地毯的豪華包間,便見蕭慕寒立在桌旁,臂彎里穩穩托著個烏木托盤,上面堆著的籌碼足有半尺高,金紅相間的色澤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那都是方才她在賭桌前贏下的彩頭。

    張大人的目光幾乎是黏在那堆籌碼上的,嘴角的笑紋里藏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熱絡,剛坐下便捻著胡須道“雲姑娘好手段,這手氣真是羨煞旁人。”

    雲可依指尖輕點桌面,心里明鏡似的。

    張大人這般殷勤,哪里是夸她手氣,分明是盯上了這托盤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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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可依面上笑意不變,親自為張大人斟了杯茶。

    “不過是些玩鬧的彩頭,張大人若有興致,不如再玩幾把?”

    接下來的幾局,雲可依便像是失了準頭。明明看得分明的牌路,指尖落下時偏要錯開半分;該加注時猶猶豫豫,該棄牌時卻又藕斷絲連。

    幾番下來,托盤里的籌碼眼看著便少了大半,大多都滑落到了張大人面前。

    張大人眉開眼笑,摸著籌碼的手都帶著幾分顫抖,嘴里不住地說著“承讓”,卻沒瞧見雲可依垂眸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清冷。

    “張大人……厲害……果然是賭王……”

    蕭慕寒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將剩余的籌碼往雲可依手邊推了推,指尖無聲地踫了下雲可依的袖口,像是在無聲詢問。

    雲可依抬眼對蕭慕寒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繼續陪著張大人演這場心照不宣的戲碼。

    包間內沉香裊裊,鎏金燭台映得滿室亮堂,紫檀木賭桌上鋪著厚厚的天鵝絨,方才還堆在張大人面前的籌碼,此刻正嘩啦啦往雲可依手邊聚攏。

    不過半個時辰,他面前的籌碼便見了底,連指尖最後捏著的那幾枚也被雲可依輕飄飄一把牌贏了去。

    張大人額角沁出細汗,捏著牌的手微微發顫,臉上卻還強撐著笑意。

    雲可依指尖撥弄著面前小山似的籌碼,抬眼時笑意淺淺“張大人這是沒籌碼了?若還想玩,我倒能先借您一百萬兩周轉。”

    “真的?”

    張大人眼楮猛地一亮,先前的窘迫一掃而空,忙不迭道,“小姑娘果然爽快!”

    雲可依示意蕭慕寒取來紙筆,看著張大人迫不及待寫下借據,按上私印,那墨跡未干的紙張便被雲可依隨手遞給了身後的蕭慕寒。

    “再開一局……我就不相信,我運氣那麼差……”

    新一輪賭局開局,張大人像是急于翻本,押注愈發急躁,可牌運卻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不過三兩把,那一百萬兩的籌碼便又盡數落回雲可依手中。

    “怎麼又輸了……又輸了……”

    “張大人,承讓……”

    “這……”

    這一次,張大人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淨淨,癱坐在椅上半天說不出話。

    雲可依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從籌碼堆里拈出一小疊,推到他面前。

    “這一萬兩,權當送張大人回家的車馬費。”

    雲可依頓了頓,目光落在張大人發白的臉上,語氣輕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三日後,我會派人去府中取那一百萬兩。張大人為官清廉,總不會賴了這點小錢吧?”

    張大人喉頭滾動了兩下,強扯出一個笑來,拍著胸脯道“小意思!小姑娘放心,三日後來便是!”

    只是那聲音里的虛浮,連他自己听著都發飄。

    雲可依沒再說話,只端起茶盞淺啜一口,眼底的光在燭火下明明滅滅。

    蕭慕寒適時上前,對著張大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將這位失魂落魄的大人送離了包間。

    “張大人……慢走不送……”

    雲可依端著青瓷茶盞,指尖輕輕摩挲著溫潤的杯沿,目光落在桌角那幾枚象牙骰子上。

    燭火漫過骰子的稜角,在絨布桌面上投下細碎的光影,雲可依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回味方才的局。

    “你到底是怎麼贏的?”

    蕭慕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幾分探究。蕭慕寒走近幾步,視線掃過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最終落在她臉上。

    雲可依抬眼,眼尾微微上挑,語氣帶著點戲謔。

    “我說我有特異功能,能未卜先知,你信嗎?”

    蕭慕寒挑眉,毫不猶豫地搖頭“不信。”

    雲可依低笑一聲,放下茶盞起身,幾步走到他面前。

    包間里靜得能听見燭花爆開的輕響,雲可依忽然微微踮腳,湊近蕭慕寒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聲音壓得極輕,像一陣帶著秘辛的風。

    “這里的骰子,都有機關。是我親手設計的,輕重不一,落地時的聲響藏著點數,我听得出來。”

    熱氣消散,她已退開半步,重新坐回椅上,端起茶盞時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原來如此……”

    蕭慕寒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動了動,方才那瞬間的靠近仿佛還殘留著溫度,他看向那幾枚骰子的眼神,多了幾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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