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雲可依命懸一線
戰神仙閣穹頂垂落的明珠突然黯淡，慕寒斜倚在青玉鎏金座椅上，玄色披風拖曳在地，陰影里的面容如同覆著一層寒霜。雨神長跪階前，水色廣袖沾滿雲泥，蒼白的臉上盡是焦灼。
\"戰神明鑒！小女秋玲、秋燕被雲可依下毒，如今氣若游絲，唯有她手中解藥能...\"
\"她們也中毒了？\"
慕寒的聲音像是從冰層下傳來，修長指尖輕輕叩擊扶手，每一下都驚得殿內燭火晃了晃。
雨神重重磕頭，玉冠上的流甦跟著顫抖。
\"千真萬確！毒發至今已三日三夜，甲元仙尊與三十六醫仙聯手施救，卻...\"
\"荒謬！\"
慕寒猛然起身，玄鐵戰靴踏碎階前的夜光石，飛濺的碎石擦著雨神耳畔墜落。他周身騰起凜冽的冰霧，劍鋒般的目光直刺對方眼底。
\"她們勾結魔界，將妖獸放入仙醫苑後山！\"
話音未落，殿外狂風驟起，卷起滿地落葉拍打窗欞。
\"雲可依中的蝕夢毒，正是上古魔獸所留！她此刻在噩夢中生死一線，你們竟還敢顛倒黑白？\"
雨神僵在原地，喉結動了動卻說不出話。
慕寒冷笑一聲，劍鋒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對方臉色煞白。
\"本戰神尚未清算她們的罪孽，你倒先來討解藥？\"
殿內溫度驟降，雨神衣擺處悄然結出冰晶。
\"告訴那兩個毒婦……這便是與魔神為敵的下場！\"
魔界……
暗紅色的魔氣在穹頂翻涌，將整個魔宮映得如同浸泡在血池之中。
魔尊蕭天佑赤著半邊精壯的上身，暗紫色紋路如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他指尖纏繞著一縷漆黑的魔絲，正將廢帝的命魂與魔功心法強行融合。
\"轟！\"
廢帝拍手叫好……
“恭喜魔尊，神魔大功已成……”
遠處傳來天界結界破碎的轟鳴，鎮守魔界邊境的幽冥狼皇成功撕開防線。
“哈哈哈……”
蕭天佑桀驁地仰頭大笑，震得宮殿梁柱上的骷髏裝飾叮當作響。
廢帝嘴角滲出黑血，卻也露出癲狂的笑容︰\"慕寒那廝，這次可要嘗嘗剜心之痛了！\"
\"把解藥碾碎。\"
蕭天佑伸手接過屬下呈上的玉瓶，將碧綠的藥丸捏成齏粉。
\"讓那女人在痛苦中慢慢凋零，等慕寒抱著垂死的愛人闖進魔界...\"
話音未落，整個魔宮突然劇烈震顫，萬千魔兵的嘶吼聲如浪潮般席卷而來。
蕭天佑眼中泛起嗜血的紅光，背後展開六翼黑羽。
\"傳我命令，在往生淵布下十重殺陣。待慕寒踏入魔界，先斷其手臂，再取其元神！攻下天界後，三界將永遠籠罩在我等魔威之下！\"
“是……”
廢帝枯槁的手指緊緊攥住王座，渾濁的眼楮里閃爍著復仇的瘋狂，仿佛已經看到天界諸神在魔火中哀嚎的景象。
暗紅燭火在魔宮牆壁上投下扭曲的陰影，蕭天佑斜倚著瓖嵌人骨的王座，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鎏金獸首扶手，目光如毒蛇般鎖定對面雲袍翻飛的天帝。
\"你當真篤定，慕寒會為個替身闖我魔界？\"
天帝袖中玄玉墜子撞出清脆聲響，臉上浮起算計的冷笑。
\"本帝遍布三界的眼線豈會有誤？那小子為救那女人，連戰神印都肯摘。況且蝕夢毒發作時生不如死，普天之下唯有魔界能解。\"
他抬手召出鏡面虛影，映出天界某處寢殿中，面色蒼白的女子正蜷縮在錦被里痛苦抽搐。
蕭天佑喉間溢出一聲嗤笑，魔紋流轉的掌心突然凝聚出灰黑色毒霧。
\"可這根本不是蝕夢毒……倒像是我新研制的噬魂蠱。\"
毒霧在空中凝成骷髏形狀，發出淒厲尖嘯，\"那些自詡清高的天界人，當真會連毒都查不出？\"
\"時間就是最好的毒藥。\"
天帝黑袍獵獵作響，眼中閃過陰鷙光芒……\"
等他們察覺不對，那女人早已毒入膏肓。慕寒越是心急，就越會中我們圈套。\"
他突然撫掌大笑，震得穹頂魔晶簌簌墜落。
\"待他單槍匹馬來尋解藥...蕭魔尊布下的殺陣，想必不會讓本帝失望？\"
蕭天佑緩緩起身，六翼黑羽舒展間帶起腥風，嘴角勾起殘忍弧度。
\"就怕他來得太慢——本魔尊的刀刃，可是等不及飲戰神之血了。\"
魔宮之外，烏雲翻涌如巨獸甦醒，暗雷在雲層深處隱隱滾動，似在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奏響序曲。
戰神仙閣……
戰神仙閣內，玄冰玉床上氤氳著寒氣，慕寒戰神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雲可依蒼白的手腕，目光死死盯著床榻上兩具沉睡的身影。
燭火搖曳間，三個時辰悄然流逝，忽然，青龍老者劇烈地咳嗽著睜開雙眼，一口黑血噴濺在青玉枕上。
“快...快去魔界尋解藥！”
老者枯槁的手死死抓住慕寒的衣襟，渾濁的眼中滿是焦急與絕望。
“再晚，她就...”
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雪白的床褥。
慕寒心頭猛地一顫，俊朗的面容瞬間布滿寒霜。
“為何是魔界？到底發生了何事？”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指尖隱隱泛起戰神之力的金光。
“小丫頭的氣息越來越弱...”
青龍老者艱難地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普通解藥根本無用，唯有魔界秘藥能救她！”
青龍鼎老者強撐著想要起身，卻又重重地跌回床榻。
“我們...帶著她一起去，或許還能...”
慕寒霍然起身，周身戰神之氣洶涌澎湃，仙閣的琉璃瓦都在微微震顫。他低頭看了眼雲可依毫無血色的臉龐，咬了咬牙。
“好！準備雲輦，即刻出發！”
玄鳥回答“是，主人……”
九鶴雲輦的白玉欄桿映著血色殘陽，慕寒戰神將雲可依輕放在鋪著雪狐裘的軟榻上，指尖拂過她蒼白如紙的臉頰，衣袂間的戰神紋章泛起冷冽光芒。
八只仙鶴昂首嘶鳴，最後一只餃著車轅騰空而起，身後麒麟瑞獸踏碎雲霞，玄鳥振翅卷起凜冽罡風，青龍鼎老者盤坐在雲輦車頂，枯槁的手掌不斷結印加固結界。
魔界邊境的黑霧如活物般翻涌，巨大的青銅魔門刻滿猙獰鬼面，鎖鏈撞擊聲震得天地嗡鳴。
九鶴雲輦在離魔門百丈處懸停，慕寒周身金光大盛，戰神戟在掌心凝結成型。
“你們在此等候。”
“不可！”
玄鳥雙翅展開遮天蔽日，尾羽上的星辰符文明滅不定。
“魔界殺陣重重，屬下願為主人開路！”
麒麟瑞獸也踏出一步，周身鱗片迸發赤紅火焰。
“主人一人涉險，末將萬難心安！”
慕寒轉身時，鎧甲上的龍紋吞吐雷光。他低頭看了眼雲可依頸間若隱若現的紫黑毒紋，聲音冷得能凍結時空。
“保護好她。”
戟尖直指魔門。
“若我一個時辰內未歸，立刻帶她回天界。”
“是……主人……”
話音未落，身影已化作流光穿透黑霧，戰神戟劈開的通道中，隱約傳來九幽厲鬼的尖嘯。
魔界
魔氣凝成的濃稠黑霧中，慕寒周身金光如烈日穿雲，將妖邪之氣灼燒出嗤嗤聲響。
青龍鼎老者化作三寸大小，順著慕寒玄色衣袖鑽入懷中，蒼老的聲音混著龍鳴從袖底傳出。
\"慕寒……小心陣眼藏在血霧深處！\"
話音未落，數百只獠牙畢露的赤目小妖從岩壁裂縫中竄出，腐臭的爪牙撕裂空氣。
“哼，雕蟲小技……”
龍淵劍突然嗡鳴出鞘，劍身流轉的蒼古龍紋迸發青光，劍氣所過之處，小妖瞬間化作飛灰，殘留的魔血滴落在地，竟開出慘白的曼陀羅。
越往深處，血腥味愈發刺鼻。
九座白骨堆砌的祭壇拔地而起，祭壇頂端懸浮的魔珠同時亮起猩紅光芒，無數鎖鏈裹挾著毒瘴從地底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織成遮天蔽日的巨網。
慕寒足尖點地騰空而起，龍淵劍劃出半輪銀月，將纏向咽喉的鎖鏈盡數斬斷。
\"破！\"
戰神之力注入劍脊，龍淵劍爆發出震天龍吟。
劍身青光暴漲十丈，所到之處，陣眼魔珠寸寸碎裂，白骨祭壇轟然崩塌。
然而，隨著陣眼破碎，更濃烈的魔氣從地底噴涌而出，魔尊蕭天佑的桀笑混著萬鬼哭嚎，在廢墟深處炸響。
\"來得正好！\"
魔氣翻涌的幽冥大殿中，慕寒戰神手持龍淵劍，周身金光與四周的黑暗形成鮮明對峙。
他目光如炬，直視著高坐在骨王座上的蕭天佑。
\"我要蝕夢毒的解藥，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蕭天佑撫掌大笑，六翼黑羽在身後肆意舒展。
\"當真什麼條件都可以？\"他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我要三位惡靈老者出手，讓天命書開啟時光倒流之術。\"
慕寒劍眉微蹙，沉聲道︰\"惡靈老者向來獨來獨往，我無法左右他們的行動，換個條件。\"
\"哼，倒是狡猾。\"
蕭天佑摩挲著王座扶手，突然目光如刀，\"那便交出戰神令牌！沒了這東西，看你還如何號令天兵！\"
……
殿內氣氛瞬間凝固。
慕寒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好，但你須先給我解藥，我即刻奉上令牌。\"
蕭天佑抬手拋出一個玉瓶，墨綠色的藥液在瓶中詭異地蠕動。
慕寒伸手穩穩接住，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金色令牌。
兩人隔空對視，緩緩將各自手中之物推向對方。
當解藥與令牌在空中交匯的剎那，整個大殿突然響起刺耳的魔笑聲，一場新的陰謀，似乎正在暗處悄然醞釀......
蕭天佑說道“為了一個替身……慕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魔宮穹頂垂落的血晶吊燈驟然炸裂，慕寒戰神捏著玉瓶的指節泛起青白，龍淵劍劍鋒斜指地面，在青磚上犁出三尺深痕。
\"蕭天佑，若解藥有假……\"
話音未落，凜冽的戰神威壓如實質般席卷整個大殿，殿外徘徊的魔兵被震得口吐鮮血，連退十丈。
蕭天佑仰躺在白骨王座上，黑羽披風如妖蓮綻放，他托著下頜嗤笑出聲，指尖纏繞的魔絲將空氣絞出陣陣漣漪。
\"戰神大人這是信不過在下？\"
猩紅眼眸突然眯起，魔氣在身後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
\"你大可現在就喂那女人服下，若是假的......\"
慕寒猛地拔起龍淵劍，金光與魔氣相撞處炸開刺目閃電。
魔尊卻突然抬手示意魔兵退下，露出森白獠牙笑道︰\"不過是句玩笑話，解藥自然千真萬確。\"
他歪頭打量著慕寒懷中的令牌，魔紋流轉的掌心泛起幽藍火焰。
\"倒是戰神大人的誠意……\"
火焰驟然暴漲，將令牌包裹其中。
\"若這令牌有半分摻假，你今日便留在此處，給我魔界當鎮宮石像如何？\"
魔界迷宮入口處，猩紅瘴氣如毒蛇般纏繞著嶙峋怪石。
慕寒戰神拂開衣袖，懷中的雲可依呼吸愈發微弱，唇色幾近透明。他毫不猶豫地掏出玉瓶，瓶中墨綠色藥液在魔氣中泛著詭異的幽光。
\"且慢！\"
青龍鼎老者化作一道青光從袖中疾射而出，落地瞬間恢復人形。
老人布滿皺紋的手掌微微顫抖，枯槁的手指捏起玉瓶，渾濁的瞳孔中泛起微光。他將藥水置于鼻尖輕嗅，又掐訣施展探靈術，金色符文在藥水上空流轉閃爍。
\"是真的！\"
老者突然猛地轉身，白發隨動作飛揚。
\"這藥需在三息內服下，否則藥力消散便回天乏術！\"
他聲音沙啞如裂帛，滿是歲月滄桑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焦急之色。
慕寒不再猶豫，掌心凝聚靈力震開瓶塞，小心翼翼地扶起雲可依。
墨綠色的藥水順著她蒼白的唇瓣緩緩流入，而此時，迷宮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機關轉動聲，預示著新一輪危機即將降臨。
暮色如血浸染蒼穹，慕寒戰神玄甲上的血珠正順著甲冑縫隙緩緩墜落。他將懷中的雲可依抱得更緊些，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她染血的發梢。
少女蒼白的唇在吞下解藥後泛起淡淡緋色，睫羽輕顫如蝶翼翕動，在他心口投下細碎的影。
\"醒了......\"
沙啞的嗓音裹著劫後余生的震顫，慕寒低頭時，正對上雲可依驟然睜開的眸子。
“嗯……”
本該清明的眼底漫開一層薄霧，像是被春水浸透的琉璃，朦朧間泛著令人心悸的瀲灩。她無意識地往熱源處蹭了蹭，發間沾染的藥香混著血腥氣，讓他喉間泛起鐵銹味。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
青龍鼎嗡鳴著懸浮半空，鼎中老者虛影凝結，白須無風自動。枯槁的手掌懸在雲可依天靈蓋上，周身騰起的青光將兩人籠罩。
\"脈象已復，心脈雖有損卻無大礙......\"
老者話音未落，突然皺緊眉頭，青光中泛起細密的黑色紋路。
\"怪哉！她體內靈氣流轉如常，可為何總透著股......\"
“怎麼？”
慕寒下意識收緊雙臂，目光如鷹隼般盯著雲可依脖頸處若隱若現的暗紋。那紋路像是活物般游走片刻，又隱入肌理之下。
“哼……”
雲可依突然輕哼出聲，滾燙的呼吸拂過他鎖骨，迷離的眼神里泛起水光，似是痛苦又似是某種奇異的躁動。
“什麼情況？解藥有問題嗎？”
\"暫時查不出癥結。\"
老者虛影消散前，鼎身傳來沉重嘆息。
\"此女體質怕是生了異變，戰神需得......\"
余音被呼嘯的山風卷走，慕寒望著懷中逐漸陷入沉睡的人，指腹撫過她泛紅的眼角，將不安的情緒一並壓進心底。
“蕭天佑……你竟然騙我……”
暗紅的魔霧在穹頂翻涌，魔尊蕭天佑的玄袍獵獵作響，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那枚鎏金戰神令牌，指尖摩挲著令牌上鐫刻的雲雷紋，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緩步上前，將令牌拋向癱坐在龍椅上的廢帝，令牌墜地時發出清越鳴響，驚起滿地枯葉盤旋。
\"該兌現承諾了。\"
蕭天佑聲音低沉如淬了毒的刀刃，在寂靜的魔宮大殿里回蕩。
“哈哈哈哈……戰神令牌終于到手了……”
廢帝顫巍巍拾起令牌，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廢帝枯瘦的手掌按在令牌中央，口中念念有詞，鮮血順著掌心紋路滲入令牌。
“鴻蒙初闢，神族溯源。御天而立，威赫無前。今吾祈願，靈力相牽。諸神降世，庇佑坤乾。天樞引道，神輝照淵。天罡賜勇，戰意彌堅。神霄降法，邪穢皆蠲。速臨此境，助吾周全。”
剎那間，令牌迸發萬丈金光，沖破魔宮穹頂，直貫雲霄。
天際響起隆隆雷鳴，金色雲團翻涌匯聚，無數身披銀甲的神族戰士踏著祥雲自雲端顯現，兵刃折射的寒光將魔界染成一片冷肅。
青龍鼎老者著急的說道“戰神，不好了，廢帝開啟了戰神令牌的最高境界……召喚神族……”
慕寒戰神說道“戰神令牌還有這個功能……我怎麼不知道？”
“天帝一開始就瞞著你？我也是听說而已，看到這麼多神族，應該是真的……”
“哼……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萬萬不可啊！他們都是上古神族，你打不過……我們還是先逃……”
慕寒戰神玄甲在金光中熠熠生輝，他手持蒼冥劍，孤身立于魔界城門之前。
“哼……怕什麼？不準逃……”
望著蕭天佑身旁的廢帝，以及那遮天蔽日的神族千軍萬馬，劍眉微蹙，眸中寒芒乍現。
神族陣列中，號角聲驟然響起，震顫著整片天地。
“今日，我一定要拿到解藥……”
蕭天佑抬手遙指慕寒，嘴角勾起殘忍弧度︰\"今日，便是你戰神隕落之時！\"
戰鼓如雷，金鐵交鳴之聲破空而來。
慕寒握緊劍柄，周身戰意沸騰，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望著眼前的勁敵，眼神堅定如鐵，低沉的聲音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已來犯，便讓你們有來無回！\"
一場神魔之戰，一觸即發。
龍淵劍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慕寒周身騰起三丈青芒。
玄甲縫隙間溢出的靈力如游蛇盤繞，他腳尖輕點魔宮檐角，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直取蕭天佑面門。
魔尊冷笑著祭出噬靈鞭，幽紫色的鞭影與劍光相撞，迸濺的火花將半空染成煉獄之色。
\"交出蝕夢毒解藥！\"
慕寒劍刃抵住蕭天佑咽喉，寒聲質問震得周圍空間泛起漣漪。
而此刻，青龍鼎懸浮在戰場上空，鼎身符文如活物般游動，老者虛影揮袖間，青色光柱沖天而起，將神族先鋒軍的劍陣攪得支離破碎。
神族戰士們持戟怒喝，銀色箭雨裹挾著天雷，與青龍鼎迸發的靈力風暴轟然相撞。
慕寒額間的神龍印突然灼亮，金芒順著脖頸蔓延至周身。
一聲龍吟震碎漫天雲靄，銀白色的巨龍虛影從他眉心沖出，龍尾掃過之處，魔兵魔將如落葉般倒飛。
巨龍張開獠牙咬住蕭天佑的披風，將他重重摜在魔宮石柱上，碎石飛濺間，魔尊的嘴角溢出黑血。
\"解藥......\"
慕寒的劍尖刺破蕭天佑肩頭，龍淵劍吸收魔氣後劍身愈發赤紅。
\"你當真以為，憑這些神族雜魚就能困住我？\"
慕寒戰神手腕翻轉，劍鋒已抵住魔尊心口，神龍虛影盤繞在劍刃之上，猩紅龍瞳死死盯著蕭天佑扭曲的面容。
蕭天佑咳著血笑出聲，染血的手指擦過嘴角。
\"戰神大人著急了？蝕夢毒的解藥......除非你用青龍鼎來換！\"
話音未落，巨龍虛影突然甩尾，將試圖偷襲的神族大將抽飛，金色龍鱗在暮色中閃爍，仿佛燃燒的星辰。
青龍鼎迸發的青光如囚籠般將廢帝死死困住，老者虛影拂袖間，鎖鏈狀的靈力纏住廢帝四肢，讓他在光柱中扭曲掙扎。
戰場另一側，慕寒的龍淵劍再次劃破蕭天佑的胸膛，魔尊踉蹌著撞碎身後的魔紋石柱，玄袍染滿鮮血，發絲凌亂地黏在蒼白的臉上。
\"最後一次機會！\"
慕寒的神龍虛影盤在他肩頭，龍須掃過之處空間寸寸龜裂。
龍淵劍抵住蕭天佑丹田，劍尖滲出的靈力正灼燒著他的經脈。
\"交出解藥，留你全尸，否則讓你灰飛煙滅……\"
\"哈哈哈！沒想到一個替身，讓你如此上心……我該說你情深呢？？還是多情呢？\"
蕭天佑突然仰頭狂笑，咳出的黑血在地上腐蝕出青煙。
\"戰神也會為情所困？蝕夢毒無解，你便是殺了我......\"
話音未落，被禁錮的廢帝突然尖聲打斷。
\"慕寒，我有解藥！放了我！\"
慕寒眼神驟冷，余光掃過在青光中扭曲的廢帝，劍刃又往蕭天佑體內壓了幾分。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蝕骨情深毒！\"
廢帝嘶吼著，額間青筋暴起。
\"她中的根本不是蝕夢毒！是我親手調制的蝕骨情深毒！比蝕夢毒霸道百倍，還有最後一炷香，那丫頭的魂魄就會......\"
廢帝的聲音戛然而止，青龍鼎突然收縮靈力，將他的脖頸勒出深痕。
“讓你胡說八道……”
慕寒握劍的手猛地收緊，龍淵劍在蕭天佑胸前劃出細小血珠。
神龍虛影焦躁地擺動尾巴，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慕寒戰神望著廢帝扭曲的面容，想起雲可依昏迷時泛著病態潮紅的臉頰，喉結滾動咽下滿心疑慮︰\"你若敢耍詐……\"
\"信不信由你！\"
廢帝被靈力勒得喘不過氣，卻仍露出癲狂笑意。
\"解藥就在我袖中暗格......等她魂飛魄散，你就算殺了我們千遍萬遍又如何？\"
青龍老者說道“戰神別信他……小心有詐……”
戰場硝煙彌漫，神族的喊殺聲突然變得遙遠。
“就算有詐……我也要試試……”
慕寒眼神狠厲如鷹，揮劍斬斷廢帝袖口。
玉瓶墜地的脆響中，他凌空接住解藥，望著瓶中流轉的幽藍藥液，額間神龍印光芒大盛。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也是依兒最後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