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退後，把電鋸打開，調整到最長，做好準備。”
“好，媽不怕。”徐棉心里再打怵，也不想女兒擔心她。
顧七七一個用力，快速拉開大鐵門。
喪尸感知到了攔在眼前的門消失了，循著肉味就跑出來了。
舉著雙臂，吼吼地叫著，還挺興奮。
“媽，動手，從側面甩出電鋸很安全。”
真的安全。
顧七七早就借口找到了新棉衣，給全家人都換上了恆溫衣帽，和末日世界產的軍用防刺服。
喪尸根本抓不破。
到了真正的危急時刻，徐棉做到了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萬事不懼。
一咬牙，一跺腳，舉著輕飄飄卻堅韌又鋒利的電鋸直直沖向牛大叔。
那勇往無前的模樣，好像徹底爆發了小宇宙。
兩秒掉頭。
黑色的血液像粘稠的膠水般咕咚、咕咚直往外冒，雪染成了一片黑紅。
顧七七剛想出聲贊美徐棉兩句。
結果……
“七七，快扶著點兒媽，腿軟。”
顧七七吞下表揚的話，看得好笑。
“軟啥，喪尸不是人，是怪物，跟我們不再是同物種了，你把它想象成大馬猴兒就行了。”
徐棉想了想，還真是。
“听你這麼一形容，媽好像沒那麼害怕了。”
“怕啥，它想吃你肉，你不殺它難道等著被吃嗎？再說，被吃了還是小事兒，關鍵會變喪尸啊，變了喪尸你也會再去吃人肉，怕不怕！”
“別說了，媽不怕了。走！進屋看看你牛嬸。”
娘倆輕腳進了院兒，還沒等敲門呢，就听到了嘶叫聲，一高一低。
“媽，我幫你開門，你來對付，早晚要走上這一步。”
語罷，走到牛大叔身邊，摸出一把鑰匙。
“媽，準備好，兩個喪尸肯定一起沖出來，千萬別手軟。”
徐棉緊了緊電鋸，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行，你開門吧。”
眼里都是決絕，又語帶哽咽。
這都是平時見了會打招呼的鄰居，就這麼不講理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牛大嬸和清清解決得更快，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身高差。
“媽，別傷心了，趕快找小推車把糧食啥的裝走，不然等外人來了，把這里佔領成地盤就沒咱啥事了。”
徐棉顧不得悲傷，起身開始收拾。
沒全收走，留下一部分。
只要確保不形成大、小規模的黑惡勢力就行。
到了家，顧七七就把收拾的活兒交給了舅舅。
“十一，快！跟姐出去練手兒。”
“來了！“
顧十一早就全副武裝好了。
“媽你動手了嗎？怕不怕，砍了幾個喪尸啊？我認識嗎？都是誰啊？”
咋咋呼呼的，其實就是緊張。
顧七七上前一步用力摟緊十一的脖子。
“就你長嘴了，哪那麼多話，親自上手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剛才不就是壯膽嗎，連媽都敢動手我也敢，哼！”
只不過最後一個‘哼’字，怎麼听著都有些發虛。
膽小是心理問題。
顧七七也有些擔心顧十一不能克服。
這喪尸吃人的世界，不敢殺喪尸那真是要玩完兒。
“行了，就這家吧，我都听到喪尸的吼叫聲了。退後，準備好，手要穩、位置要準、下手要狠，它不死就是你死。”
語畢，不管顧十一拿著電鋸發抖的手，呼拉一下拉開了防盜門。
喪尸是真傻，都不會拐彎兒。
越過了門後離它更近的顧七七，竟然走直線地直奔手持寒光電鋸的顧十一撲去。
顧十一不敢躲。
事到臨頭，也狠下心高舉電鋸直奔喪尸頭顱就是一劃。
兩秒，就兩秒。
都來不及害怕，又一個喪尸襲來。
顧十一一口氣連殺四個喪尸，直到吼聲消失才腿抖地坐到了雪地上。
顧七七不給弟弟後反勁兒的時間。
“快，找個推車，拿著糧食回家了。”
“哦，好。”
跟頭把式的站起身開始和姐姐一起忙乎，忙起來就忘了剛才恐懼的感覺了。
直到回到家，還好好的。
不怕了，也抖起來了，還敢炫耀。
“媽、媽，我也殺了喪尸，四個，一口氣干掉四個，我厲害吧。”
徐棉當然知道兒子的小膽兒，也吹捧著為他鼓勁兒。
“還得是我兒子，關鍵時候真頂用，厲害，不比你姐差啥。”
顧十一抬高了音調，䱇瑟道︰“那是，咋說我也是男生，力氣肯定比我姐大。”
“行，你敢動手，媽也放心了，以後咱們一家人的安全就有保證了。”
說著說著又有些悲傷。
“都啥事兒啊，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咋啥糟心事兒都被我趕上了，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媽！我猜最遲今天晚上，周圍的平房肯定就會被佔領。”
徐棉也顧不上悲傷，立馬反問︰“咋都跑過來了。”
顧七七無語︰“平房哪家煙囪冒不冒煙還能瞞住？”
徐棉一听也反應過來了。
“要不太平了，行了，快吃午飯吧，這消停飯也不知道還能吃上幾頓。”
徐森見不得妹妹難受，連忙打岔。
“行了，咱家都殺過喪尸了，也算見了血。物資充足，武力又充沛，不怕啥。等熬過冬天就要轉移了。”
徐棉卻並不樂觀，還是有些發愁。
“也不知道氣候上會不會有啥大變化，真難啊。”
一頓午飯吃得有些沉悶。
顧七七自顧自地邊刷手機邊吃飯。
一邊吃飯一邊還不忘時時播報最新消息。
“天天有人解剖喪尸還是沒發現晶核，看來人類沒異能了。還是得靠熱武器才行，可喪尸和活人混居，光巷戰啥時候才能殺光呀。”
顧十一異想天開地道︰“姐，你說喪尸會不會繁殖？”
顧七七一愣。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潛意識里所有人都認為這玩意兒只會傳染人類，不會繁殖。
可萬一呢？
真說不準的事兒。
“算了，管不了，听指揮，保護好自己就好。下午，媽跟著舅舅一起練車，以後南遷的時候得換班開，這時候不練啥時候練。”
徐棉會開四輪子，學起來肯定很快。
顧十一都會修車，也會開車。
谷雨也贊成︰“七七，那咱們是不是得再備幾輛車？”
“車太多開不過來，咱們坐得不能太分散。這樣吧，一會兒我出去看看還啥武器再搞些。”
谷雨立馬接話︰“行，哥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目標小很安全。大白天的，我還會開鎖，你們不必擔心。”
顧七七故意大包大攬，其實就是想獨自行動。
徐棉也納悶兒︰“七七呀，撬鎖這手藝你跟誰學的？”
顧七七謊話張口就來︰“打工學的，啥賺錢就打啥工，我這麼聰明，學學就會，比那些花錢學的笨蛋可伶俐多了。”
一想到破家拖累了女兒，徐棉就不深問了。
學霸的世界學渣也不懂就少問，省著為難自己。
臨出門前，顧七七還不斷地安撫徐棉。
“放心，天黑前保證回來。”
說著，拍了拍後腰別槍的位置。
一家人都沒主意，根本拗不過顧七七，啥事兒都是她說了算。
關鍵她也省心，有主意，頭腦又靈。
顧七七可沒浪費一絲一毫難得的機會。
戴上隱身儀，按著機器人導航的地圖，開始在省內各大糧倉、菜市場、藥廠、醫院、儲油廠、工廠、養殖廠搜刮物資。
一家都沒錯過。
不開鎖，直接收門，開著屏蔽器，全副武裝，開啟了全天候北境四省的收收收之旅。
北境家家戶戶都囤糧、屯秋菜，完全夠活人活到開春的。
第四天，她還跑去了大毛、二毛家。
這哥兒倆都是產糧大戶。
糧食多得數不清。
肉、蛋、奶、糖果、熱武器、石油、天然氣、礦藏這些特產一樣沒落下。
路過貝加爾湖，顧七七還收了不少淡水。
用不用得上不知道。
反正，等國人要用的時候不能沒有。